鳳淺淺和南宮璃繼續往前走······
這時,在不遠處的一家藥鋪的門前,一個男子不住地敲著門框,震得簷角銅鈴亂顫。
“李大夫!求您去救救我的娘子。
如果您再晚去一會兒,她就沒命了。”
門縫裡露出一張滿是皺紋麻木的臉。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去去去,你娘子要生孩子去找穩婆,老夫又不會接生。”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如果大夫再不去,他的娘子將必死無疑。
男子突然跪下,額頭撞在門釘上迸出血花,似乎都沒感覺到疼:“可是穩婆說了,我娘子已經昏迷。
孩子還沒生出來,需要大夫拿藥草吊著命。
李大夫,我求您了!”
他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子,取出五兩銀子。
銀子泛著森冷的光:“這是五兩銀子,隻要您去救我娘子,這些都給你。”
五兩銀子的確瞬間打動了李大夫,屋內沒了聲音。
可他又一想,萬一路上遇到大周軍,一刀把自己殺了,銀子還有個屁用,有命拿 ,沒命花。
他聲音泛著冷意:“趙大柱,你就是說得天花亂墜,老夫也不會去。
大周軍馬上要進城,他們都是喝人血的魔鬼。
你這是想害死我,老夫還想多活兩年呢!”
男子依然跪著,眼中流下無助的淚:“李大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您了!”
他不住地“咣咣咣”地磕著頭。
屋內再次傳出蒼老的聲音:“滾,趕緊滾!”
無論年輕男子怎麼求,那扇門始終沒有打開。
趙大柱一拳砸在門邊上,“娘子,是我沒用,是我沒用!”
他額頭上的血混雜著淚水無聲地流著,越聚越多······
看到李大夫是死了心地不出來,他站起來。
眼中無神,腳步似有千斤重,一步步踉踉蹌蹌往前走著······”
鳳淺淺心中怒意上湧,“珍珠百合,跟我走!”
南宮璃知道她要去救人,沒有言語。
鳳淺淺三人縱身來到趙大柱的身前。
她聲音有些急躁:“我是大夫,快帶我去見你娘子。”
這句話如一道驚雷將趙大柱從渾渾噩噩中震醒。
他眼眸忽然一亮,聲音中帶著質疑:“你是大夫?你願意救我娘子!”
鳳淺淺點頭:“快,時間不等人,你家在哪裡?”
趙大柱用手指了指對麵兩座房子中間的一條路,“那條巷子最裡麵的一座院子就是。”
鳳淺淺看了看,一揮手,四人出現在處院子的門前,“是這家嗎?”
趙大柱一臉茫然,但還是點點頭,推開門,“大夫,請!”
院中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子,花白的發髻上隻插著一支木簪,身上穿著打補丁洗得泛白的衣裙。
她在地上來回踱著步,兩隻手不住地搓著,眼睛時不時地往屋內張望。
屋內傳出一個婆子的聲音:“趙大媳婦,你不能睡,不能睡,孩子還沒生呢!
這可咋辦,李大夫怎麼還不來!”
院內的婦人聽到開門聲,看到兒子回來了,又往後瞅了瞅,“大柱,李大夫呢?”
趙大柱不敢正視她的眼神,聲音中沒有底氣:“李大夫不來。”
老婦人當即揮起拳頭,似乎瞬間崩潰,她握拳打向趙大柱:“你這個沒用的,跪下求他。
他再不來,你媳婦就會沒命,一胎兩命 ,我的大孫子啊!”
說完,坐在地上嗚嗚地哭起來。
“我進去看看!”鳳淺淺也不等他們同意,向屋內走去。
老婦人此時才注意到鳳淺淺幾人:“她們是誰?”
“娘,她們是大夫!”
老婦人氣得一手指著趙大柱,“你個遭天殺的,大夫哪有女人,你竟隨便找個女人來騙我。”
鳳淺淺對百合使了個眼色。
百合轉身來到二人的身前,在他們的身上點了兩下。
趙大柱母子穴道被封,站在那裡。
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屋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聒噪!”百合吐出兩個字。
穩婆看向進來兩個姑娘,麵上一驚,“你們,你們是何人?”
鳳淺淺沒有時間搭理她,拿出一粒藥丸放到產婦的口中,啟動鬼瞳掃瞄。
她麵色凝重:“百合,讓穩婆出去,你守在門外。珍珠,打麻藥。”
“是!”
百合拔出劍,指向穩婆:“出去,快走,走慢了小心我砍了你。”
穩婆哪見過這個架勢,嚇得六神無主。
說話聲也變了腔調:“彆,彆殺我,我走,我馬上走!”
她快速向外跑去,看到趙大柱和趙老婆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跑得更快了。
心裡嘀咕著:【給彆人家接生那是順順當當,來趙大柱家,那是送命。】
穩婆也因此嚇出了毛病,總覺得有劍架在她的脖子上要殺了她。
從此金盆洗手,再也沒給彆人接生。
鳳淺淺看麻藥起作用了,一揮手,三人進入空間的手術室。
珍珠把監護儀器都安好,給產婦戴上了黑色的麵罩。
儀器上顯示產婦已經蘇醒。
她用虛弱的聲音問著:“這是哪裡?”
鳳淺淺聲音溫柔:“趙大嫂,你不用緊張,我是大夫來給你接生。
你放心,孩子現在很安全,馬上就要出生了。”
二人換了無菌服,一切已準備就緒。
鳳淺淺接過手術刀,在其腹部做一個橫向切口, 接著開始逐一分離皮下脂肪、筋膜、肌肉等組織,直至暴露出子宮。
她小心翼翼地做著,以避免損傷周圍的血管和神經。
又在子宮上做一個橫向的切口,用手托住胎兒的頭部,慢慢將其娩出,又剪斷臍帶,將孩子交給珍珠······
當聽到第一聲嬰兒呱呱墜地聲音的時候,鳳淺淺笑了,笑得很燦爛。
她接著開始縫合傷口······
給產婦掛上吊瓶,又交待珍珠一些事宜。
等處理完一切,鳳淺淺一揮手,大家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