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將軍已一命嗚呼,宋副將勸著: “風將軍,您要節哀,巫女們已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
還是將楊將軍裝入棺槨,讓其入土為安,如果他看到您這樣也會傷心。 ”
風三娘慢慢將楊將軍放下,拿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可眼淚奔湧而出,擦也擦不乾 。
她站起來,瞪向大周軍的方向:“殺夫之仇,此仇必報,楊將軍不會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命人準備棺材,一萬守城軍在大營內原地待命,隨時衝鋒陷陣。”
“末將領命!”
宋副將不住地搖著頭,【還有比楊將軍更憋屈的人嗎?
貴為一城主將,好端端地站在城樓上觀戰, 結果被飛來之物擊中,還沒戰就已身亡。
大周軍 勢如猛虎下山,五天奪了六城,這樣下去,真不知蒼龍國還能挺多久。
宋副將命人去了棺材鋪,他回到軍營。
其他將士都站在原地待命,眾人抱拳:“宋副將!”
宋副將麵色凝重:“各位兄弟,大周軍兵臨城下,兩千巫女已陣亡,風將軍讓我們在在大營內待命,隨時出戰。”
一人說出觀點:“宋副將,呂老將軍五萬大軍都已被滅,那可是王牌主力,我們能贏嗎?”
宋副將蹙眉:“楊將軍已戰死,風將軍是不會投降的,我們隻能奮力一戰。
今天我們兄弟能聚在此處,明日可能就馬革裹屍了。
想跑快跑,跑晚了也就沒命了,誰也救不了你。”
一人眼睛嘰裡咕嚕轉著,試探地問:“我們真可以逃嗎?”
宋副將視而不見:“我眼神不大好使,你們先在這裡待命吧。”
他說完,向另一側走去。
一種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他不想這些兄弟都戰死。
可是大戰在即,兩軍開戰各為其主,沒有辦法。
自己不是主將,沒有權力決定投降。】
······
老巫坐在屋中,一個弟子連忙跑進來,“老巫師,咱們族中上陣女子全部陣亡。”
老巫微微睜開泛著陰翳的眸子,聲音冰冷:“老夫的孫女寒月呢?”
“已經陣亡!”
老巫師當即站起來,炸毛:“死啦!”
“是,被大周軍害死的。”
老巫閉上眼睛掐指算著,嘴裡也不知在嘟囔著什麼。
少頃,他眼中閃著惡毒,在弟子耳邊嘀咕了幾句。
“是!”
······
大周軍營
南宮璃坐在大帳中, 暗一走進來:“主子,陣前屍體已處理完畢,眼下要如何做?”
南宮璃聲音清朗:“明日攻城!”
“是!”
夜色如墨,伸手不見五指,那僅存的一抹月光也不知何時被烏雲遮住。
狂風肆虐地吹起,草叢如綠色的海浪一般往前湧動。
在帳篷不遠處的密林中,一百精銳背著弓箭,在頭領的指揮下出了密林。
眾人分散開,在草叢中匍匐前進,如幽靈般接近大周的軍營。
大周軍營,太陽能照明燈高懸,照向四處通亮通亮的。
守衛分彆站在四方的垛台上,每個垛台上站著三人,他們雙手把著欄杆,生怕一不小心被風吹走。
一人看向草叢深處,提醒:“你們看,那處草叢怎麼動得厲害!”
另一人看了看:“風大,應該是風吹的。”
“會不會有敵軍來襲!”
“不會,放心,他們今天受到重創,哪還有那個膽子來,除非不想活了。”
“說的也是!”
可那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子時三刻,第一支火箭擦亮夜幕。
箭頭裹著浸透鬆脂的麻布,在夜風中劃出赤色長痕,不偏不倚射到帳篷上。
“不好,敵軍來襲!”
一個守衛打起大鼓,嘴裡喊著:“不好了,敵軍來襲。”
大鼓的旁邊放著擴音器,睡著之人聽到聲音,如打雷一般,全都起來。
“救火啊,救火!”
一百個黑影當即站起,他們彎弓搭箭,一些沾著點燃油布的箭羽直奔大周軍的帳篷而去,如密集的雨點般四處飄落。
鳳淺淺在醒夢中驚醒,走出帳篷,看到那滔天的火勢,根本沒必要救火,氣憤地罵了句:“夠狠!”
她拿起擴音器喊著:“拿著武器,全都到大道上集合,不必救火!”
南宮璃走出來,“快撤!”
士兵們開始拿起刀劍往大路上飛奔。
火隨風動,風起火勢,頃刻間化作衝天烈焰。
火蛇沿著營帳疾走,赤紅火光照亮夜空。
火星濺到相鄰營帳的門簾,火舌倏地躥起三丈高。
夜風突然變得滾燙,裹挾著燃燒的焦臭味。
火勢蔓延得比預想更快,鳳淺淺看向馬廄,那裡還有幾十匹戰馬。
她把擴音器交給珍珠和百合,從空間中拿出冰魄劍,一個瞬移來到馬廄,揮起劍,砍向韁繩。
那些戰馬向四處跑去。
鳳淺淺看到風口方向,一些人還在射箭。她從空間拿出一個炸彈拉開鐵環,朝弓箭手的方向扔去。
隻聽到“轟”的一聲巨響,一個大火球瞬間炸開。
一時間火光衝天,黑夜亮如白晝,那一百名弓箭手全部倒地。
大周軍已到官道上,隻有個彆被燒傷,沒有一個死亡。
在大周的軍營中,沒有糧倉,都是提前把一頓的糧食和菜準備好,放在火房,並沒有存餘。
一來防敵人燒糧草,二來運輸也徒費力氣,還得派人手守著糧食。
如今從風陵城打過來,攻下城池便留下一些人,如今大周軍隻有三萬多人。
站在官道上,他們手中拿著刀劍,每人都背著一個背包,裡麵放著一個飯盒,一個軍用水壺和毛巾等必須品。
他們整齊地排著隊,顯得狼狽不堪。
鳳淺淺回來後,南宮璃已站在路邊。
南宮璃眼底泛著殺意:“想不到他們竟然借著風勢放火!”
鳳淺淺看向已成一片火海的營地,“風太大,他們又藏在草叢中,不容易發現。
火勢太大,今晚就在這裡過夜吧。”
士兵們都坐在地上,而鳳淺淺卻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