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遊被打得遍體鱗傷。
他兩側的臉高高地腫起來,眼眸中似淬了毒的冰刃。
他走過來扶起周富貴:“爹,咱們初來乍到,這些下人也是在京城買的。
他們根本不知三位夫人之事,是誰走漏了風聲?”
周富貴眼中泛起陰毒之色,隨即瞪向周母:“是不是你!”
周母連連擺手,“老爺,妾身不敢啊!
真的不是妾身,或許是她們打聽到的也未可知。”
周父根本不相信,他大喊一聲:“來人,把夫人押去祠堂,綁在柱子上。”
周夫人怕了,她知道帶去祠堂的後果。
“老爺,求求你, 放過妾身!
少遊是我的兒子,我怎能和月青瑤說那番話。”
周少遊死死盯著她:“不是你又會是誰!
母親,你彆不承認了,你可是我的親娘,怎麼可以破壞兒子的好事。”
周富貴聲音狠厲:“你是一天不挨打就全身不自在。”
他摸了摸自己的腿,感覺有東西在紮他。
於是,掀開衣袍,忽然發現腿上有一枚銀針。
他將銀針拔下,腿竟然能動了。
周老爺氣得大罵:“是哪個王八蛋乾的,也太狠了,真缺德,竟然甩暗器。”
周少遊氣憤:“來了三人,一定是另一個女子,她沒有動手,她是誰?”
周老爺思索著:“我們來京城時間太短,又經常去各地查看鋪子,那些貴女都不太熟悉。
在媒婆的口中才得知月家與鳳府有關係,有待嫁之女,才想與他們攀上關係。
可誰曾想那個月青瑤竟是一個惡女,一心想毒死咱們,霸占周家的財產。
少遊,這門親事退了也是好事,起碼可以保命。
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她想害你也讓你防不勝防。
況且,月青瑤會武功,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你回去上些外傷藥,換身衣袍,為父帶著你去退婚。”
“是,爹!”
周少遊被兩個小廝扶著,回到自己的院子。
······
出了周府,鳳沉魚這個解氣。
她臉上洋溢著笑意,“青瑤,你得感謝大姐姐,要不是她,你真跳火坑了。”
月青瑤抱拳,一臉感激:“謝謝大姐姐。”
鳳淺淺溫婉一笑:“不必客氣。
鳳沉魚又問:“青瑤,他們要是真退婚,你打算怎麼辦?”
月青瑤麵上綻放笑容,“我開始時堅決不退!
一旦退了婚,我的名聲就臭了,沒人願意娶一個被退了婚的女人。
我得勒索他們一筆銀子,夠我下半輩子花,不然說什麼我也不同意退婚。”
鳳淺淺淡淡一笑,“這個想法不錯,他們可能怕了,會舍銀子保命。”
月青瑤若有所思,眉頭微蹙:“周夫人是個好的。
她勸我不要嫁進周家, 如果不是周少遊到了,她還會繼續說出理由。
我們走後,她一定少不了一頓打,可我幫不了她。”
鳳淺淺聽後,也動了惻隱之心,開口:“我還有點事,先下車,你們回去吧。”
月青瑤抱拳:“今日多謝大姐姐幫忙,改日定會帶上厚禮去府上答謝。”
鳳淺淺莞爾一笑:“去玩可以,謝禮就不必了。”
說完,下了馬車。
她沒有去醫館,而是一個瞬移又回到周府。
在府門口下達指令:【係統,幫我找出周夫人的位置。】
係統:【在祠堂,正在接受酷刑,請順著圖標前進。】
鳳淺淺閃身進了空間,向指定地點走去。
她來到祠堂外,就聽到“啪啪”的皮鞭聲。
祠堂內,周夫人被綁在一根柱子上,身上已出現幾道鞭痕。
周富貴正用力揮著鞭子,麵目猙獰,嘴裡還罵著:“賤人,反了你了,說,少遊打死前妻之事是不是你說出去的!”
周夫人臉色蒼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聲音弱了很多:“妾身沒有!
老爺,你要相信我,我怎麼會阻止兒子娶妻。”
周富貴眼神中浮現陰毒之色:“看來,是老夫打輕了。”
他把鞭子扔到一邊,手伸向旁邊燒紅的烙鐵。
烙鐵自火盆升起的刹那,火星如紅蓮綻放。
他拿起烙鐵一步步向周夫人的身前走去:“還不承認,你當老夫傻。
就是去青州這一去一回,也需要兩個月,月青瑤怎麼會知曉。”
周夫人嚇得睜大了眼睛, 嚇得聲音都變了,求著:“老爺,真不是我,我隻讓她彆嫁進府。
妾身想著要是她出事,鳳家必定不會放過我們。
老爺,妾身這也是為少遊著想啊!”
周老爺胸膛劇烈起伏,仿佛是一隻破籠而出的猛獸。
“你個賤人,好好的一盤棋全讓你給破壞了。
你這個害人精,老夫今天非燙死你!”
說完,猛地把手中通紅的烙鐵舉起,向周夫人的前胸貼去。
忽然,他的手像被人控製了一般,烙鐵直奔自己的胸前而來。
“啊!”
周老爺發出一聲慘叫。
烙鐵直貼在他的前胸,血肉蒸騰的白煙裹挾著皮脂焦臭騰起,烙鐵上的肉被燙熟了一般。
“啊!”
周老爺疼得眼淚都流出來,身上血肉模糊。
“是誰,是誰!”他環顧四周,屋內隻有他和夫人。
周夫人不解。
鳳淺淺凝神,口念咒語,指尖出現藍色的幽光,她的手一指。
忽然間,一道撕裂蒼穹的藍白色電光驟然亮起,如同天神震怒,將昏暗的祠堂瞬間照亮。
周老爺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轟然灌遍全身。
他被電光包裹住,全身顫抖,電流在體內肆意橫行。
他的發髻徹底炸開,根根倒豎,焦黃卷曲,如同頂著一個超級蓬鬆的、冒著煙的黑色鳥窩。
眼神中隻留下恐懼,一張臉如在煤堆中鑽出一般,已成了黑色。
鼻子和嘴裡,正不受控製地往外冒著縷縷黑煙。
那身衣袍被雷電灼穿,撕裂成數條,成了乞丐服,四肢抽搐。
雙手都是黑乎乎的,像一棵被燒焦的枯樹,無聲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