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一條腿橫在馬背上,一手拿著馬鞭,上下打量著鳳雲逸,眼中儘是鄙夷之色。
他的唇角牽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如同冰麵上掠過的一縷寒風。
嘲諷:“殺了還真是可惜了,賣到男風館也能賣個好價錢。”
二當家麵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讚同:“大哥英明!”
鳳雲逸此時怕了,他臉色慘白,說話也沒了底氣:“你們要銀子可以,要殺便殺,不能把我賣了。
你們可知道我的身份,要是把我賣了,我大哥和妹妹不會放過你們的。”
鳳雲逸的眸色暗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深色之中,滿是狂傲之氣。
“我大哥乃是當朝的丞相鳳雲朗,我妹妹是璃王妃鳳淺淺。”
二當家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轉間,帶著三分審視,七分嘲弄。
他如同在看一個滑稽的小醜,嘴角噙著玩味的笑:“當朝鳳丞相的弟弟,會不帶暗衛,隻帶幾個膽小怕事的小廝遠行,你當我們是傻子,好騙!”
鳳雲逸理直氣壯:“我沒有騙你們,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
我是今年的探花郎,是朝廷命官,你們若是敢對我不敬,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大當家微微點頭,看了眼染紅的天際,跳下馬,提刀向鳳雲逸靠近。
他有些不耐煩:“少他媽廢話!先把銀子拿出來,再囉嗦剁了喂狼!”
二當家看鳳雲逸也不像在說謊,眼中寒光一閃:“大哥,殺了以絕後患,否則會給山寨招來禍事。”
“二弟說得對!”
鳳雲逸的手在衣服中摸著,心中忐忑:【看來我鳳雲逸今日就要命喪此地。
還好有沉魚送給我的毒藥,今日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大當家和二當家走到鳳雲逸的對麵,用刀指著他。
鳳雲逸手摸向衣服內,“我把銀票給你!”
趁他們沒防備,一把白色的粉末直接朝大當家和二當家的臉上揚去!
事發突然,二人隻覺眼前全是粉末。
一股藥香猛地鑽入他們的鼻腔,直衝腦門!
“啊……”
“我的眼睛!”
大當家發出淒厲的慘叫,雙手捂住眼睛,一步步踉踉蹌蹌往後退,劇烈的咳嗽讓他幾乎直不起腰。
後麵的山匪一起喊著:“大當家的!”
“他媽的!這小子使陰招!”一人罵了句。
“剁了他!”又人一幫腔。
七八把明晃晃的鋼刀,帶著破風聲,瘋狂地朝著鳳雲逸砍過來!
鳳雲逸見狀,隨手一揚,一些飛沫直奔他們而去。
“有毒!”
那幾個山匪一起往後撤。
鳳雲逸見機行事,跑到一匹馬前,直接上了馬,快速向旁邊的小路跑去。
二當家中藥太多,七竅流血而死。
大當家聽到馬跑的聲音下令:“追!彆讓他跑了!抓住他!剝皮抽筋!”
其他山匪策馬揚鞭,快速向鳳雲逸追去。
“站住!站住 !”
鳳雲逸的身後是山匪們暴怒的咆哮聲。
他騎在馬背上,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心怦怦跳得厲害。
他不知路在何方,隻知道往前跑。
鳳雲逸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山匪離他隻有十幾丈遠。
山路盤旋向上,越來越陡,兩側全是茂密的樹林,雜草叢生,不時還有蛇吐著信子。
他不敢下馬,隻能聽由天命往前衝。
終於,他走到了儘頭,前方已無路,下麵是深不可測的懸崖。
崖下雲霧繚繞,冷風如刀般刮過,發出嗚嗚的悲鳴。
那匹馬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發出絕望的嘶鳴,馬蹄在原地踏著,不肯再向前半步。
鳳雲逸淚目 :如今前無去路,後有追兵。
他後悔了,就不應該把兩個暗衛打發走。
他們二人武功高強,對付這些小嘍囉根本不在話下,可如今為時已晚。
鳳雲逸猛地勒住馬,十幾個猙獰的麵孔堵死了唯一的退路。
他們跳下馬,喘著粗氣,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他們手中拿著大刀,一步步逼了上來。
“跑啊!怎麼不跑了!” 一人嘲諷。
手上有刀疤的山匪舉著刀,指著鳳雲逸,眼中閃著無法遏製的怒火,咆哮:“敢殺我們老大,今天就把你大卸八塊,扔下去喂狼!”
鳳雲逸轉身,腳下是萬丈深淵,他一陣頭暈,大腦嗡嗡的。
“去死吧!”刀疤手猛地暴喝一聲,他手中的刀直奔鳳雲逸而去。
鳳雲逸瞳孔驟然收縮,眼中全是刀光,似乎忘了身後是萬丈深淵。
他本能地往後退,忽然,腳踩到了一塊鬆動的碎石。
那把刀直接紮到他的左臂, 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從手臂處傳來,幾乎讓他瞬間窒息。他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向後跌去。
腳下的碎石隨之一起墜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深淵的雲霧裡。
鳳雲逸瞬間失去了平衡,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朝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直直地栽了下去!
風在深淵中肆虐,發出淒厲的呼嘯聲,如刀片一般割著他的臉,生疼生疼的。
他的頭和身體不時撞到突出的崖壁突出的棱角,血不斷流出來。
身體急速下墜,耳邊隻剩下呼嘯的風聲和……
他閉上眼睛,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完了。
一個山匪站在山頂發泄:“真是出師不利,銀子沒撈到,仇也沒報。
白忙了,撤!”
當山匪回到原地時,嚇得目瞪口呆,凡是接觸到粉末之人,全都躺在地上,沒了呼吸。
一人問:“咱們要怎麼辦?”
刀疤手四處看看:“給兩位當家的和其他兄弟都埋了。”
眾人開始忙起來·····
崖底是一個深淵,鳳雲逸直接掉到了深淵中·····
······
南宮雲天這幾天是鬱悶不已,把後宮妃位以下的女人全都送去了淨慈寺,隻剩下幾個女人,終於可以消停些。
他陷入沉思,小十七不是自己的兒子,鄭嬪竟然隱瞞了十幾年。
其他皇子呢,他腦中想著長得和自己不太像的十四皇子,心裡生疑。
“秦淮,聽說淺丫頭那裡有個知父寶?”
秦公公跟隨皇上多年,皇上的心意他豈會不知,勸了句:“皇上,聽聞知父寶是一驗一個準。
但皇上不是尋常百姓,此事茲事體大。
萬一出現什麼狀況,那可是皇家醜聞。
如果沒驗出什麼,也傷了父子之間的和氣。
終究在皇子的心裡有了芥蒂,他的身份被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