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遠侯眼底噴火,額頭青筋暴起,指節因攥拳而咯咯作響。
刑部尚書勸了句:“長遠侯也不必生氣,令郎是否好男風,去看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蕭大人也在一旁附和:“不錯,上官大人說得有道理,事實勝於雄辯。
在大家的見證下,一定會還令公子公道。”
南宮雲天端坐在九龍赤金寶座上沒有言語。
他也聽到了鳳淺淺的心聲,斷定霍顯一定好男風。
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皇上,正在早朝,他們也不敢擅自離開。
現在是卯時初,尋常百姓都沒有起床,如果現在去,定能抓個現形。
南宮雲天麵上帶著一絲不悅,心裡嘀咕:【同在一個府中,難道長遠侯不知道兒子是那樣的人!他是聾子!
竟然想求娶周卿之女,想害人家一輩子,夠狠。
看來,他在京城過的日子是太清閒了!
過幾日便派他去風陵郡安享晚年吧。】
長遠侯的眼睛死死盯著禦史大人,他眼神中透露著恨意。
惠文帝深邃的眼眸此刻幽暗如寒潭,讓人瞬間從腳底生出一股涼意。
他聲音冷冽:“上官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
今日朝堂上也沒什麼事了,清者自清。
鳳丫頭,你帶他們一起去侯府吧。”
鳳淺淺聽著,不解:【皇上為何讓我帶大家去,我連長遠侯府大門衝哪開都不知道。
你讓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去捉彆人的奸,是不是有點······】
秦淮扯著沙啞的聲音喊著:“退朝!”
文武百官皆站起來,躬身頷首抱拳:“恭送皇上!”
鳳淺淺朱唇輕啟,話語簡短,卻字字珠璣:“哪位大人願意隨我前去,一起到殿外集合。”
她萬萬沒想到,那些三品以上的大臣竟然一呼百應,爭先恐後向殿外走去。
鳳淺淺無語:【也不是去搶錢,怎麼這麼積極。】
長遠侯看著那些大臣,氣不打一處來:【有你們什麼事,本侯的熱鬨你們也去看,可真行。】
鳳淺淺用意識下達指令:【係統,查出霍顯的位置。】
屏幕上出現定位圖。
出了宮,其他大人坐上馬車,直奔霍府而去。
下了馬車,上官大人和周大人站在長遠侯的身邊。
門房的人聽到扣門聲,打開門,看到那麼多官員來到侯府,是一臉的懵逼:【這也不像是抄家,怎麼一下來了這麼多人。】
鳳淺淺一揮手,眾人出現在侯府的青竹軒。
她聲音清冷:“各位大人,這裡就是霍顯的院子,你們誰想進去誰進去吧。”
院內的兩個小廝打盹的功夫,院中就來了一些人,都穿著朝服。
二人嚇了一跳,上前見禮:“見過各位大人。”
他們知道大公子完了,事情敗露,如今怕是要名聲掃地了。
他們也勸過,讓大公子遠離男人,找個女人娶了,可人微言輕,他就是不聽。
周大人一揮手,沈青帶著兩個禦林軍向屋內走去。
霍顯與另一人正躺在床上,還沒有醒來,就被抓個正著。
沈青吩咐:“拿床幔把他二人纏起來,帶到院中。”
霍顯睡得跟死豬一般,被包成了粽子,抬到院中都沒有醒。
一個禦林軍抱拳:“大人,是兩個男的。”
護國公麵上帶著一絲怒意,斥責:“長遠侯,這可是你教出的好兒子,真是給霍家丟臉。”
一人說出觀點:“可不是嘛,還沒聽說過京城哪家公子有好男風的,這可是獨一無二!
霍家的公子真的好男風,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子, 就直接將他趕出去,省得丟人現眼。”
沈青下令:“你們兩個去提桶水將他二人潑醒!”
小廝看了眼長遠侯,不敢不做,向一處走去。
稍許,二人拎著兩桶水走過來,將水直接潑灑在霍顯的身上。
“啊!”
霍顯被澆成了落湯雞,當即被澆醒。
他一臉怒意:“是哪個兔崽子敢往老子身上潑水,不想活了!”
他嘗試用手擦去臉上的水珠,可手竟然被束縛住,根本動不了。
霍顯看向那些身著官服的朝臣,又看了眼陪自己的小廝,徹底傻。
他知道自己今天栽了,東窗事發。
周大人義憤填膺:“長遠侯,你的兒子好男風,以後還是娶個男人吧,彆打我女兒的主意。”
他甩袖離開。
上官大人無奈地搖搖頭:“長遠侯一世英名,如今竟毀在兒子的手裡,真是家門不幸!老夫告辭。”
長遠侯的臉是青一陣,白一陣,有個地縫都能鑽進去。
蕭大人嘖嘖了幾聲:“長遠侯,事實擺在麵前,你還有何話說。
你兒子好男風,到了明日,此事就會傳得沸沸揚揚,弄得滿城風雨。”
其他來吃瓜的大臣也揚長而去。
出了府,眾人都哈哈笑起來。
果然還是吃彆人的瓜痛快。
長遠侯看到地上的二人,眼中閃著無法遏製的怒火,氣得全身瑟瑟發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一般。
自己何時被人嘲諷過,今天弄得顏麵儘失,都是拜這個逆子所賜。
他順手拿起一根木棍,走上前,狠狠地朝霍顯的身上打去: “你個孽子!
竟做出此等丟人現眼傷風敗俗之事, 今天老夫非打死你不可。”
“啪啪啪·······”
“啊······爹,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霍顯不住地求饒。
長遠侯眼底閃過一絲猩紅,徹底被激怒,似乎失去了理智。
他的耳中全是那些朝臣的嘲笑聲,再無其他。
一棍棍無情地落在霍顯的身上,似乎打死他都不足以泄私憤。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住手,快住手!”
隻見老夫人被丫鬟扶著來到院中。
“你再打,會把他打死的。”
長遠侯臉上的怒意絲毫未減:“母親,你看看這個孽子,都乾了什麼事,讓兒子在群臣的麵前顏麵掃地。
他找個什麼樣的女人的不行,非得找個男的。
以前他去男風館,我就罵過他。
可您一直寵著他,說隻不過是喝點酒,都是男人怕什麼。
這回好了,與男子苟和在一起,我還有何顏麵立於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