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瑩瑩提醒了一句,那斷斷續續的女人哭泣聲,開始變得更加清晰。
嗚嗚嗚——
隧道之下,如同萬人啼哭的地獄。
那悲戚的聲音,在黑暗中讓人汗毛直立。
“何隊,要不再找點這方麵的高人過來?”
“這次的事情可能非同小可。”
王慶豐的心裡稍微有點沒底。
說實在的,這些比較靈異的事情,他們不是沒遇到過。
甚至就連詐屍,回魂這些,也都有所記錄。
可眼前的這種規模,想必就算是101局的高層,也沒幾個人遇到過。
聽著哭聲,少說也有數百人被殉葬了。
“先不要慌亂,我覺得咱們可以下去看看!”
“僅憑聲音來判斷,有些武斷。”
“商周時期雖然有殉葬習俗,但那個時候人口稀少,民力極為珍貴,數百人殉葬的情況,非常少見!”
我出言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始終讓自己保持思考。
在場的幾個人聽到之後,也都稍微安靜了下來。
尤其是我一個新人,比他們要冷靜許多,更是讓他們不由得感到羞愧。
“測試無線電,保持跟地麵的聯係,探索式前進!”
“如果有任何的問題,立馬後隊變前隊,緊急撤離這裡!”
何瑩瑩已經計劃全部安排好。
我們這群人就這樣一步步深入地下,耳邊傳來的哭泣聲也越發清晰。
“何隊,前麵有個分叉口,咱們應該怎麼走?”
王慶豐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在手電筒的光芒之下,兩個石鑿出來的洞口顯現,二選一的決定擺在了麵前。
在場的人都是一言不發,等候著何瑩瑩的命令。
何瑩瑩眉頭緊鎖。
身為隊伍的指揮者,萬一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那將會造成非常慘痛的損失。
而且也會讓她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選左邊的那一個。”
我看著前麵,率先搶在了何瑩瑩麵前開口。
這下倒是讓隊伍裡的其他人愣住了。
他們之所以不開口,就是不想左右何瑩瑩的判斷,更不想背鍋。
就連身為隊長的何瑩瑩,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理壓力。
但誰也沒想到,我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叫……李白安對吧?你知道選錯了,要麵對什麼樣的後果嗎?”
何瑩瑩再次將目光投了過來。
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諸多複雜的情緒。
我的開口插言雖然有些魯莽,但也算是變相的為她減輕了抉擇壓力。
萬一真出了什麼問題,起碼這個鍋我能背上一半。
“本來就是憑運氣的二選一,就算在這裡站上半個小時,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索性就隨便選一個,生死由命了!”
我看著眼前的何瑩瑩,裝出一副義無反顧的模樣。
但其實我可不是什麼莽夫,更不是想要借此出什麼風頭。
之所以選出左邊的那條路,也是有所依據的。
因為在左邊的那條道路上,我看到了有個人影,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那是一道少女的身影,在她進入之前,還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是一個隻有我才能看到的身影。
吳良禪。
雖然不知道這個吳良禪到底是幻覺,還是陰煞。
但從七星崗的事情開始,它就一直在對我提供幫助,倒是沒有做出過謀害我的事情。
現在轉身進入了左邊的通道,顯然是某種提醒。
“那就走左邊的通道,走!”
何瑩瑩也是乾淨利落,選擇往左邊走。
隻是這一幕卻把周圍的弟兄搞愣住了。
“我說何隊,還真聽這臭小子的啊?萬一……”
“難道你有更好的選擇?彆婆婆媽媽的,還不如一個新人!”
何瑩瑩直接開口打斷了王慶豐,頭也不回的往裡麵走。
我們這群人自然也沒什麼二話,都是稀稀拉拉的跟在後麵。
嗚嗚嗚——
尖銳的聲音越發刺耳,讓人感到心中忐忑。
隨著不斷的深入,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有些陰冷。
周圍的石壁上,也出現許多詭異的刻畫。
“何隊,我怎麼聽這個聲音越來越近了呢?咱們是不是選錯路了?”
“是啊何隊,你看這周圍的石碑上,全都畫著張牙舞爪的惡鬼,咱們……咱們要不要折返回去?”
隊伍中也出現了不少遲疑的聲音。
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刺骨陰冷,讓我的心中都產生了一些動搖。
不由得暗暗祈禱,吳良禪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坑我。
“少說廢話,選都選了,不管怎麼樣也得走到頭看看!”
何瑩瑩頭都沒回,便直接否掉了眾人的提議。
身為隊伍的領頭人,她心裡非常清楚。
在這種時候,這些懷疑的聲音隻能動搖軍心,除此之外毫無用處。
隨著不斷的深入前進,原本狹窄的隧道逐漸變得開闊。
走著走著,眼前就出現了一個三四層樓高的祭壇。
整個祭壇全都是由木頭和石塊搭建成的,猶如一座簡易的鼓樓。
嗚嗚嗚——
祭壇上掛著不少骨製的圓形容器,這哭泣的聲音,正是從其中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還會哭?”
王慶豐看著眼前的情形,聽著耳畔響起的聲音,不由得產生疑惑。
眼前這三四層樓高的祭壇,早已經腐朽不堪。
這些可以發出聲音的骨製容器,卻是讓我生出了警惕之心。
因為之前在地下遇到了的音君蟲,倒是跟這玩意有異曲同工之妙。
“你們不覺得這祭壇出現在這裡,就非常奇怪嗎?”
“商周的確有祭祀的習慣,但那都是向天祭祀,誰會在將祭壇建造地下呢?”
我看著眼前的腐朽建築,不由得開口念叨了一聲。
越是古老的時代,對神的敬畏越是虔誠。
尤其是在商代的時候,每年的祭祀,幾乎都會使用活人,來表達對神明的虔誠。
雖然各種祭祀手段層出不窮,但卻都有一個共同點,便是向天祭祀。
但眼前的祭壇卻建在地下,又是在祭祀誰呢?
“或許這些壁畫,能帶給我們一些答案呢?”
何瑩瑩舉起手電筒,光線略過牆壁上的諸多石畫。
雖然已經經曆了上千年的時光,但這些畫作依然清晰可見。
我也轉過身自顧自的開始查探打量。
石壁上的畫作栩栩如生,大都是一些骨瘦如柴的奴隸,有的趴在地上苟延殘喘,有的尖叫著自挖雙目,更有甚者舉著火把將自己點燃。
所有的畫作連接起來,儼然一幅地獄的場景,我腦海中也是猛地閃出一個字。
“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