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翻身!”
四腳朝天的石硯,鯉魚打挺一躍起身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林太平的這句嘲諷,當場氣得眼前一黑。
該死!
我要廢了你啊!
石硯狂嘯一聲,抖動劍光,再次直衝而起,撲向林太平。
“寒梅三疊劍,梅花初綻!”
隻見石硯劍尖一晃,同時抖露出五點寒星,恰似梅花五瓣淩寒綻放而開,從不同方位刺向林太平。
一劍化五劍!
之所以能給人造成這種視覺上的錯覺,唯一的原因就是,劍太快了!
快到石硯能在一瞬之間,連續刺出五劍!
這一招,帶著很強的迷惑性。
如若不是武學高手,很難看出來哪一劍是實,哪一劍為虛,令人防不勝防。
甚至也許五點劍花,全都是實招。
石硯眼中滿是狠厲。
林太平,你不是很能夾嗎?
五點劍光,我不信你還能看清我長劍的軌跡!
趙武看到石硯的使出的這一招寒梅初綻,招法純熟,運轉如意,略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根本不會相信,林太平能躲得過石硯這一招。
然而打臉來得很快。
一臉淡然的林太平,麵對飛來的五朵寒光,再度雙手合十。
隻聽“啪”的一聲響,五瓣寒梅瞬間湮滅在夜色當中。
林太平強有力的雙掌,又一次死死地夾住了石硯手中長劍的劍身。
又……又夾住了?
好厲害!
沈紅綾看向林太平的美眸中異彩連連。
林太平他還在藏!
這個‘流氓’,總是能帶給她無限驚喜和可能!
難怪他剛才拒絕自己的解圍,原來是成竹在胸啊。
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哪些自己沒見過的地方?
沈紅綾對林太平的好感度和好奇心,再度直線上升。
趙武雙眸放大,不可思議地盯著林太平合在一起的兩隻手掌,有些發愣。
這,這合理嗎?
看林太平麵對五劍梅花時那迷惘的眼神,明明他根本無法分辨出來啊!
怎麼最後就是能夾住長劍呢?
若說是靠著運氣,正好夾中了石硯的劍身——
那這運氣也太逆天了吧!
石硯的心態有些崩潰了。
他十多年的苦練,本以為今天終於要派上用場了,能在眾位大人麵前好好露一下臉。
沒想到,竟然被一個鄉鎮來的小捕快隨便抬抬手,就給製住了?
憋屈啊!
不行,再來。
石硯收劍,發現還是拽不動。
這小子好大的力氣!
林太平淡笑著鬆開了手。
這一次,他感覺熟練多了。
本來以為無刃天罡第一重境界是個雞肋技能,沒想到實戰起來,竟然如此好用。
正好拿石硯此子當免費陪練了。
“噔、噔、噔……”
巨力消失,慣性影響下,石硯接連往後退了五六步,這才堪堪穩住身子。
不過,這次他有了防備,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摔了個四腳朝天。
滿臉戒備地看向林太平,石硯頓時黑血上湧。
隻見林太平緩緩伸出右臂,擺出黃飛鴻的經典起手式,並指微曲,向石硯招了招手。
那副動作好像在說:
再來啊!
繼續打我!
用點力!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和侮辱啊!
“寒梅三疊劍,梅開二度!”
石硯怒火攻心,舉起長劍,暴喝一聲,使出寒梅三疊劍第二式。
這一次,綻放開的五瓣梅花,從一朵變成了兩朵。
兩朵五瓣,便是十點劍光!
比第一式直直翻了一倍!
威力更是大了不止一倍。
石硯絕不相信,林太平還能躲開他的這招“梅開二度”。
兩朵梅花,十點寒星,仿若天外而來,在夜空中綻開華麗的光彩。
林太平的應對,還是隻有最簡單的那一招。
抬起雙手,猛然一夾。
“啪!”
十點劍芒,瞬間湮滅於黑暗。
又接住了!
林太平雙手拍合在一起的聲音,在整個偌大的院落中,是如此響亮。
仿佛在石硯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
石硯感覺自己要瘋了。
敗就算了,還這麼敗之不武。
等林太平再度鬆手之後,石硯手中長劍,宛如發狂般向林太平瘋狂刺去。
也不管什麼寒梅初綻、梅開二度,石硯隻知道瘋狂揮劍。
揮一劍,林太平接一劍。
揮兩劍,林太平就接兩劍。
一朵又一朵,兩朵又兩朵,絢麗的梅花不斷地綻放於夜空之中。
然後又迅速湮滅。
好似在夜幕中放了一場美麗的煙花。
婁敬宗看得樂得嗬嗬直笑,胡大力三人更是目眩神馳。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斷響起林太平空手接白刃的合掌之聲。
時間一長,漸漸地,大家也不覺得這‘煙花’有多麼好看了。
空中不時亮起的點點寒星,漸漸成了“嗡嗡”亂飛的蒼蠅蚊子。
而林太平的合掌之聲,無異於在打蒼蠅一般。
哪裡亮了打哪裡。
張有道喃喃道:“想不到我們陽穀縣這一班捕快中,竟然有這樣的後起之秀!”鐵手,栽培
“是啊,難怪林太平能正麵擊敗鐵手這等悍匪,並且創下以一敵八的驕人戰績!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婁敬宗捋著小胡子,徐徐點了點頭,看向趙武:“老趙,你說是吧?”
趙武臉上明顯帶著不自然,麵對婁敬宗的發問,也隻能含糊應承道:“是,是。”
婁敬宗嗬嗬笑著拍了拍趙武的肩膀:“起初你讓林太平和石硯比劍,我還有些不解!現在我才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啊。”
趙武愣了愣,我有什麼苦心?
我是要讓林太平當場難堪,再廢掉他的好不好?
婁敬宗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我知道,你是想把林太平這麼優秀的人才舉薦給我,是不是?又怕我不相信他的能力,故而才安排了這一場比劍!”
趙武:???
婁敬宗的話,宛如一把鋼刀,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間。
你可真會腦補啊!
這下事與願違,弄巧成拙了。
好氣!
好憋屈!
一次又一次地發動百分百空手接白刃,林太平感覺自己越來越熟練,越來越輕鬆了。
不論自己是站著坐著躺著趴著,不論石硯出劍的角度多麼刁鑽詭異,隻要是他想,就沒有他夾不住的劍。
到這種程度,再玩下去就已經沒有必要了。
再度將石硯刺來的長劍夾在手中,林太平趕緊說道:“收手吧,石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