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之前,王立打算先去醫院探望江婉魚。
他雖然不知道這丫頭抽什麼瘋,可總不能真把她一個人扔在病房不管吧?
可他剛開車到半路,就接到了夢夢的電話:
“喂,立哥,我今天晚點兒到啊!婉魚姐讓我先去趟醫院。”
王立一怔。
江婉魚讓夢夢去醫院,怎麼也不通知他一聲?
想到江婉魚昨天對自己的態度,瞬間明白了一切。
江婉魚叫夢夢過去,無非就是不想讓自己過去。
王立緩緩將車停在路邊,窗外的喧囂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雙手無力地搭在方向盤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一片光彩。
他眉頭緊皺,心中仿佛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巨石。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惹到了江婉魚,僅僅一天時間,她對自己的態度急轉直下,讓他摸不著頭腦。
明明他能感覺到江婉魚的感情,可現在她對自己的態度,如同冰山一般冷漠,讓人一頭霧水。
王立摸不著頭腦,可下一秒,他忽然自嘲一笑。
他和江婉魚明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是宿命,她注定閃耀,而自己注定隻能在角落裡欣賞她的光芒。
也許是之前的接近,讓自己產生了某種錯覺,任性地想要靠近。
“喂,立哥,你……在聽嗎?”夢夢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
王立的思緒重新回歸現實,小心翼翼地收起心中這份失落,提起精神說道:
“好,我知道了。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立哥……其……其實……”
夢夢剛想說,其實你和婉魚姐承認一下錯誤可能就過去了,可下一秒,突然沒信號了,電話自動斷了。
“其實什麼?”
王立看她沒回答,才發現那邊已經掉線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一聲,重新定位導航,朝公司駛去。
江婉魚住院了,但王立並沒有閒下來,蕭玫和謝瑤今天正式加入極光。
王立帶著她們辦完手續,就已經到了中午。
中午,王立請她們吃了頓飯。
沒有外人,這倆丫頭沒有那麼多顧忌,兩雙美目落在王立臉上,滿滿的八卦欲。
蕭玫:“哥,我聽說你和江婉魚談戀愛呢!真的假的?”
謝瑤:“這件事在全盛傳得沸沸揚揚,何怡現在老慘了,已經被降成助理了,你又和江婉魚走得近,她估計都要氣死了。”
一提起江婉魚,王立眼神黯了一下,沉聲道:
“沒有,我和她就是同事關係,之前她當著何怡的麵摟著我胳膊,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這樣啊……”
兩位吃瓜群眾略微有些失望,她們覺得王立和江婉魚還蠻配的。
蕭玫還想說什麼,王立話鋒一轉,說道:
“對了,津城的車展,我會陪你們一起去,明天去,大後天晚上回來。”
這個項目其實是從全盛轉過來的,王立想了想,決定陪她們一起去。
爭取在車展上多認識幾個客戶,順便把未來一年的車展都給她們簽下來。
王立把工作安排好,特意囑咐夢夢,這幾天把江婉魚照顧好。
把一切都交代好以後,第二天一早,他便拉著行李,踏上了高鐵。
出差三天,王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車展項目圓滿完成,他還給這倆丫頭爭取到了下一場車展的活動。
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異常緊湊,仿佛沒有絲毫間隙,每天晚上回到酒店,都要淩晨以後。
四天時間眨眼便過去了,等王立回到帝都的家裡,覺得有些恍惚。
他和江婉魚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四天前。
王立獨自待在空蕩蕩的家裡,愣了很久,忽然自嘲一笑。
說不定,她對自己隻是一時好奇,並沒有彆的意思,是自己想多了。
他一遍遍地告誡自己彆去想她,可哪怕用工作麻醉自己,當一切結束以後,江婉魚那張俏臉,還是不受控製地在自己眼前浮現。
王立忽然想起來,明天江婉魚就要出院了。
看著冰冷的手機,王立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經過一番漫長的心裡鬥爭,他決定明天一早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
他雖然感覺到了江婉魚的冷淡,可自己畢竟是她的經紀人,出院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場。
王立說服了自己,主動去醫院探望。
第二天,王立特意起得很早,連早飯都沒吃就趕去醫院。
上午八點,王立來到醫院,站在病房外,他深吸了幾口氣,感覺自己從未如此緊張過。
也不知道,江婉魚看到自己,會不會還像之前一樣冷漠?
平複了一下情緒,把手搭在門把手上,鼓起勇氣,輕輕轉動把手,推開了門。
王立推開病房門,卻不禁一愣。
江婉魚的床位空蕩蕩的,收拾得異常整潔,就像之前沒有人住過一樣。
床頭櫃上隻有一個暖壺,江婉魚自己的東西,仿佛消失了一樣。
“……”
王立腦袋裡嗡一聲,頓時愣在原地。
呼吸滯了一瞬之後,他快步跑去護士站,驚訝地問道:
“護士姐姐,302的病人呢?”
“出院了。”
“啊?什麼時候出的院啊?”王立驚呆了,難以置信地連忙追問。
“我看看啊!昨天就出院了。”
“好……好吧……謝謝。”
王立疲憊地走出醫院,陰沉沉的天氣讓他苦澀的心情雪上加霜。他不搞不懂是為什麼,哪怕再不喜歡自己,出院起碼和自己打個招呼吧?
他心裡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其實,對他們而言,最好的關係還是工作關係。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走了一小會兒,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顯得王立更加狼狽。
今天還是個該死的工作日!
乞丐都可以看天氣出去要飯,他卻要風雨無阻去上班!
王立濕淋淋地趕到公司,此時公司還沒到上班時間,還沒有幾個人來。
蕭玫看到他渾身上下濕透了,吃了一驚,連忙端著一盒紙巾迎了上來:
“趕緊擦擦,被感冒了。”
王立接過紙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蕭玫也抽出幾張紙巾,幫他擦去外套上的水。
“你這怎麼弄這麼狼……”
蕭玫的話還沒說完,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落地聲,忽然由遠及近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