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砍殺了好幾個他國奸細,剩下的被他的突然發瘋給嚇跑了。
他眼下筋疲力儘的癱軟在地上。
眼睛被風沙迷了,他使勁揉開,隻是揉搓的太用力,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
他也傷著了,是在肩膀處。
大少爺哪受過這份罪,疼得齜牙咧嘴的的癱著,動也不想動。
他一雙眼睛盯著院中的白衣男子,看著他一把折扇攪動風雲。
那一個個自詡清崖榜高手,卻都在他的折扇下討不到半點好處。
他看著看著,激動又欣賞。
和拓跋野隔著兩米遠的距離,倆傷員竟然嘮起了嗑。
“哎,這人誰呀?我表哥哪請來的?”
拓跋野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不會就是什麼清崖榜第一吧?“
拓跋野果斷搖頭。
“他不是。但他的武功在第一名之上。“
聞言,金石輕嗤一聲。
“合著你們的清崖榜水分那麼大?這麼強的高手都不在你們的排名上,你們是菜雞互啄吧?爺我過去,是不是也能混進前三。“
拓跋野剛平息下去的殺意,看向金石的時候又升了起來。
要不是現在並非起內訌的時候,他真想立刻就跟金石切磋切磋。
讓他好好看看清崖榜第二高手的實力。
此刻已經進入到下半夜。
君九淵的身子饒是經曆過千錘百煉,可在薛戩的手中,也疼暈又疼醒了好幾次。
鳳嫋嫋看著他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心疼得直抽抽。
“老薛,你好了沒有呀?還有多久?”
薛戩把所有的夜明珠全都擺在了自己眼前,把君九淵的全身照得通亮。
隻是薛戩一雙眼睛都快瞪瞎了。
他揚起頭使勁眨巴眨巴眼睛。
“快了快了,再堅持會。君一,銀針。”
君一當即將早就準備好的銀針包捧過來。
那銀針包被包裹得整齊仔細,薛戩揭開五層外包裝,裡麵的銀針真容才露出來。
銀針泛著銀冷的光澤,通體透亮。
從左到右,依次從短到長,一路數過去,正好十八根。
薛戩手指從針上緩緩撫摸過,神色感慨。
“三十年了啊。自從師父將玄門十八針傳授給我,我還不曾用過它。今日,就讓我也親自試試它的威力。”
薛戩話多的毛病,聽得君一心驚膽戰。
“你之前不是很有把握嗎?合著你就沒用過這套針法。你拿主子當實驗品呢?”
薛戩先抽出最短的那根針,長度隻有手指那麼長,被他捏在手裡,緩緩紮進君九淵的腿上。
他一邊摸穴位,一邊回答君一的質疑。
“並非我不想用,而是我用不上。能用上玄門十八針的患者,那都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若非命懸一線,這銀針還真不是誰都能配得上。”
一開始使用短針,君九淵還沒什麼反應。
但隨著銀針越來越長,紮進皮肉越來越深。
最後的一根銀針,有一尺之長,從君九淵的腰腹穿過,幾乎貫穿了他整個後背。
君九淵身體抽搐的越發厲害。
他一定是很疼的。
鳳嫋嫋摸著君九淵的身體,已經像水洗了一樣。
全是他疼出來的汗。
鳳嫋嫋不停的給君九淵擦汗,這邊君一也拿起手帕給薛戩擦。
施針消耗了他很大的精力,他的渾身也都濕透了。
他緩緩撥動銀針,還不忘誇讚君一。
“好小子有眼力勁,是個做藥童的料,有沒有興趣拜我為師?”
君一冷著臉,滿臉不耐煩。
“沒興趣。我隻是想讓你快點,主子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薛戩抬頭,看著君九淵臉跟鬼附身一樣,白得嚇人。
縱使昏迷著,眉心也緊緊凝成一團了。
這次,是真的疼慘了。
薛戩對君九淵,也升出幾分佩服之情。
“能扛到現在已經是他福大命大了,不過最關鍵的,還得是我妙手回春。“
君一翻了個大白眼。
“不誇自己能死嗎?你一句‘快了’都說一個時辰了,到底還要多久?”
薛戩抓起君九淵的手腕,摸他的脈象。
片刻快速爬起來。
他解開布袋子,端出那碗龍血,和鳳嫋嫋合力給君九淵灌了進去。
那龍血看上去和人血差不多,卻沒有人血的腥味。
鳳嫋嫋湊近聞,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
薛戩拿著勺子,一點一點刮著碗底,不舍得浪費一滴。
“這是龍骨香。我跟你說,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跟太子跟對人了,傳聞龍族也分等級,唯有貴族之龍的血脈,是帶有龍骨香味道的。太子不僅能弄來龍血,還是貴族的血,不一般,不一般呀。”
鳳嫋嫋腦子裡又閃出木栢封那看似文弱書生的樣子。
他,龍族貴族?
薛戩刮了碗底後還不死心,還倒了些清水,沿著碗邊晃了一圈,最後還真是一點不浪費全喂進了君九淵嘴裡。
“這可不能浪費,浪費可恥,浪費龍血恥上恥。”
待一碗血全部喂下,薛戩又等了等,見君九淵臉上有了血色,才終於鬆了口氣。
“最後一步,真是最後一步了。來,把那藥丸給他喂進去。”
鳳嫋嫋不疑有它,將藥丸塞進君九淵的嘴裡。
薛戩開始蹲在君九淵腿邊收銀針了。
君一麵露喜色:“結束了?”
薛戩頭也不抬。
“彆著急,接下來就靠太子自己了……”
說到一半,薛戩抬頭。
見君九淵已經將藥丸咽下,表情古怪的看了鳳嫋嫋一眼。
“還有太子妃!”
鳳嫋嫋神色茫然的看過去。
“我要做什麼?”
薛戩快速低下頭,閃躲開鳳嫋嫋的對視。
“你一會就知道了,一會就知道。”
鳳嫋嫋偏頭,看到桌子上最後一樣準備的東西沒有用。
保持原汁原味的草藥葉子。
楚邵送來的時候,底部還帶著土,是直接從藥王穀的地裡挖出來的。
在薛戩手裡又養活了幾日,眼下葉子還是綠油油的。
“那個要什麼時候用?”
薛戩順著鳳嫋嫋的視線,看了一眼綠油油的草藥葉子,繼續打哈哈。
“哈,那個明天,明天。快,把人扔進溫泉裡。這裡麵可是我特意調製的藥浴,可幫助他的身體恢複。”
薛戩成功岔開了話題,君一和鳳嫋嫋將君九淵扶進了溫泉池。
從薛戩施針開始,君九淵就一直不清醒。
鳳嫋嫋擔心他滑進溫泉池底,直接在他身邊坐下來。
君九淵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他好像不安穩,身體一直在打顫。
薛戩最後又摸了一次他的脈象,確定沒問題,收拾起銀針包就準備往外走了。
“勞煩太子妃在這裡守著太子,務必保證,寸步不離。”
他看向君一。
“你,跟我出去。”
君一不想走:“太子妃一個人扶不住主子,我在這裡守著,還能幫襯一二。”
薛戩瞪了君一一眼。
“這裡用不著你。我那師哥很快聞龍血的味就能尋來,他武功高強我打不過,外麵的人現在還不知道傷成什麼樣。後半夜外麵得靠你擋著。今晚要是有人闖入,所有治療前功儘棄。”
鳳嫋嫋道:“無妨,你出去守著吧,這裡交給我。”
君一道:“屬下就在外麵,主子有任何情況,太子妃儘管喊人。”
鳳嫋嫋點頭,君一這才跟著薛戩出去。
倆人剛離開,一直昏迷的君九淵叮嚀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