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的人走了後，衛悠寧直接癱軟，被身邊的丫鬟扶著。
她眼淚滾落下來，“娘……”
秦氏回過神來，一把握著女兒的手，“彆怕，彆怕，你爹有辦法。”
母女倆看著定遠侯。
定遠侯臉色拉著，側妃，這比沒有賜婚還丟人。
堂堂侯府嫡女，竟然隻是個側妃。
“悠寧做皇子妃都委屈她了，憑什麼隻是個側妃？”衛澤川滿臉不服。
“慎言！”
幾乎是他話落下，衛含章就肅然開口。
落針可聞。
衛澤川反應過來，蹭的一下站起來，“衛含章，你閉嘴，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見不得悠寧好，悠寧現在這樣你就高興了是吧？”
他連珠炮似的，衛含章都愣了一下。
心裡無語至極，不是不知道衛澤川沒什麼腦子，但還是蠢得令人驚歎。
“衛澤川，你是定遠候府嫡長子，世子，將來的定遠侯，你若是隻有這點腦子，恐怕這世子之位得換個人來坐。”衛含章也毫不客氣的嘲諷。
這話更是點燃了衛澤川的爆點。
怒氣直接衝到了頭頂，他三兩步跨過來，抬手就要掌摑。
“啪！”
巴掌聲落下，所有人都愣住。
衛含章甩了一下發麻的手，“愚蠢！”
他吐出來的字，讓衛澤川暴跳如雷。
兩輩子了，衛含章若是還不知道衛澤川最在意什麼，那就白活了。
“衛含章！”衛澤川氣得眼睛都紅了，他抬腳想要踹人。
“夠了！”定遠侯臉色沉著。
衛澤川最怕的就是這個老子，他抬起來的腳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衛含章站在他的麵前，眼裡的嘲諷和不屑隻有衛澤川看得見。
差點再次破防。
“這些話是你該說的嗎？隔牆有耳，禍從口出你懂不懂？”定遠侯眼裡的失望刺痛了衛澤川。
秦氏連忙道，“侯爺，澤川也不是……”
“他愚蠢，你也愚蠢？”定遠侯怒氣對準了秦氏。
秦氏還是第一次當著自己兒女的麵下臉，她臉色難看。
想要開口，老夫人拐杖敲擊地麵，“都閉嘴裡，人還沒走遠呢，你們聲音再大點兒？或者直接說你們對皇上的賜婚不滿。”
“澤川，你是侯府世子，凡事多動點腦子。”
衛澤川今天的表現，讓人失望。
“……是，祖母。”衛澤川心裡咬牙，恨衛含章恨得要死。
“祖母，哥哥是為了我。”衛悠寧還有有些恍惚。
她還沉浸在聖旨中，側妃，她隻是個側妃。
“父親，妹妹雖不是嫡長，但也不差什麼，皇子妃她當得，如今出了差錯，必定有緣由，不妨差人出去打聽一下，聖上不可能隻賜了一個側妃。”衛含章一句話，平息了定遠侯得怒氣。
定遠侯微頓，看衛含章順眼多了。
身為武將，尤其是開國武將，他和自己兒女的感情實在沒什麼。
看待兒女第一考慮的是價值這兩個字。
此時，他看到了衛含章的智慧和冷靜，比男子也不差什麼。
“來人。”他看也不看秦氏幾人，吩咐貼身的隨從出去打探。
衛含章的意見唄采納和重視，她並沒有沾沾自喜。
反而寵辱不驚。
老夫人對她也難得的和悅了幾分，“含章說的不錯，事情打聽清楚再做定奪。”
實際上，聖旨賜婚，再沒轉圜的餘地。
那可是天子，金口玉言。
約莫半個時辰，期間沒人說話，清暉堂裡落針可聞，大家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