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在高頻心靈波動下抖得像篩糠,金屬外殼發出的嗡鳴越來越刺耳,震得人後槽牙直打顫,就像老舊風箱被生生撕開了裂口。林隕死死攥著戰術台邊緣,指甲縫裡滲出的血珠順著台麵往下淌,在幽藍的全息投影上暈開暗紅的痕跡,像極了滴落在冷鐵上的妖異曼珠沙華。前方,透明生物聚成的光繭收縮得越來越怪,那節奏竟和祖父教他的斐波那契數列一模一樣,為首的大家夥腦袋上的菱形晶體泛著靛藍色冷光,刺得人眼睛生疼,仿佛有無數冰錐直往視網膜裡紮。
“它們在搭能量矩陣!” 萊德突然扯著嗓子喊,機械眼爆出刺目的紅光,藍色數據流順著脖頸瘋狂亂竄,在金屬外殼上爬得到處都是,“空間共振頻率和星蝕紋對上了!” 話音未落,黑袍人猛地彎下腰,“哇” 地噴出第三口紫血。那些血在空中剛凝成符文,一碰到透明生物的屏障就 “嗤” 地化作青煙,連個渣都沒剩。影風手裡的能量槍震得快握不住,散熱口噴出的蒸汽遇冷,在他滿是油汙的戰鬥服上結出細小的冰晶:“再這麼下去,護盾非得震成齏粉不可!”
林隕的斷劍突然發出龍吟,劍身上的黑色紋路像活了似的扭動起來,朝著家族徽章一路攀爬。他一把扯開衣領,鎖骨處的星蝕紋烙印燙得發紅,仔細一看,竟和透明生物能量矩陣的圖案嚴絲合縫。“萊德!用空間折疊術攪亂它們!黑袍人,放血加固星蝕結界!” 他吼得嗓子都快劈了,聲音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發顫,“影風,電磁脈衝彈準備,聽我信號!”
萊德的機械臂關節發出 “哢哢” 的爆裂聲,聽得人頭皮發麻。眨眼間,十二道微型黑洞在透明生物群裡憑空出現,黑洞旋轉時卷起的引力潮汐,像無形的大手把周圍的光粒撕成了星屑,在黑暗宇宙中劃出一道道帶著危險氣息的光軌。黑袍人咬咬牙,手腕在劍柄上狠狠一抹,紫血順著袖口滴在操作台上。那些血一碰到金屬,立刻變成無數條小蛇似的符文,順著線路瘋狂爬向乾擾裝置。就在這時,白璃突然尖叫起來:“裝置過載 300!核心要 ——” 她的聲音被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蓋了過去,乾擾裝置的暗紫色晶體炸得四處飛濺,碎片像飛刀似的在艙內亂竄,在金屬牆上砸出一個個凹痕。
千鈞一發之際,林隕脖頸處的星蝕紋烙印突然迸發出刺目的金光,整個船艙亮得讓人睜不開眼。劇痛像無數鋼針在腦袋裡亂紮,他眼前陣陣發黑,卻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嘟囔、神秘訪客掌心的紋路、鏽星遺跡裡那些看不懂的壁畫。這些零碎的畫麵在劇痛中突然連成了線。“它們不是在攻擊!” 他拚儘全力吼道,震得通訊器嗡嗡響,“這些波動 是密碼!”
萊德顫抖著調出頻譜分析圖,當透明生物的心靈波動和林隕的腦電波撞上的瞬間,全息屏幕上的波形圖竟拚出了半幅星圖。影風盯著檢測數據,機械義眼差點瞪出來:“邪門了!它們的能量場和林家祖宅的星象,吻合度 97!” 同一時間,黑袍人的羅盤發瘋似的亂轉,裂縫裡滲出的紫黑色液體在空中凝成一行古老文字:“血脈共鳴者,方可入內。”
巨型透明生物慢慢落在飛船護盾上,身體裡的光粒開始重組畫麵:燃燒的星係、扭曲的時空,還有個和林隕長得像的人把星蝕紋嵌進遺跡。林隕的家族徽章燙得像塊燒紅的鐵,他忍著疼伸手貼在觀測窗上。指尖剛碰到那團能量,海量記憶就湧進腦袋 —— 三百年前,林家先祖和這群生物訂過守護契約,而現在,這份沉甸甸的擔子,就這麼砸在了他肩上。
透明生物讓出通道的刹那,暗物質雲突然像煮沸的黑水般翻湧起來,隱隱顯出一座懸浮金字塔的輪廓。建築表麵流動的能量紋路,和林隕劍身上的黑色痕跡一模一樣,每道溝壑都透著股古老的危險氣息。萊德的機械眼突然發出刺耳警報:“十七組未知能量反應!有三組 和暗星盟獵殺艦隊的頻率對上了!”
白璃瘋狂敲打著控製台,臉色白得像冬日裡的殘雪:“神秘勢力的母艦在躍遷!正好堵住我們退路!” 她聲音帶著哭腔,充滿絕望。林隕握緊斷劍,劍上的金色紋路和黑色痕跡撞出串串火花,在空中凝成個沒畫完的星蝕紋。他望著前方散發神秘光芒的建築,心裡又期待又緊張:“得闖開遺跡大門,還得守住退路。一步走錯,全得交代在這兒。”
此刻,暗星盟旗艦指揮艙裡,紅光照得指揮官的臉扭曲變形。他轉著刻滿符文的權杖,盯著屏幕上林隕的飛船,冷笑一聲:“啟動‘蝕星計劃’最後一步,這次,鏽星的秘密誰也彆想挖出來!” 而在神秘勢力的母艦深處,那個和林隕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摩挲著水晶球,球裡映出林隕脖頸處的星蝕紋烙印,輕聲嘀咕:“血脈共鳴者?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能解開多少老祖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