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隕的指節捏得發白,聖匙碎片在腰間滲著金血,在操控台上洇出扭曲的星蝕紋。萊德的機械眼穿透隕石帶時,看見石頭裡全是克隆人的殘影:他們縮在黑暗中,指甲縫裡卡著鏽星地脈的紫礦砂,指尖磨得見骨。飛船拐進邊緣通道時,林隕在隕石反光裡,看見自己的臉和哥哥疊在一起 —— 兩人都戴著同個編號的項圈,正是通道口的坐標。
“這信號和鏽星克隆人的胎教聲波一個頻率!” 萊德的機械臂解析信號時猛地頓住,噪音裡混著三百年前媽媽實驗室的白噪音。黑袍人噴出的紫火碰到信號,竟凝成他初代克隆體的影子:那穿白大褂的青年在調聲波頻率,身後堆著寫 “聖殿共鳴” 的日誌,封皮印著和影風徽章一樣的雙日圖案。影風脖子上的銀血印記發燙,信號深處傳來哥哥的心跳,和自己的節奏一模一樣。
第一塊大隕石堵住路時,林隕的聖匙碎片紅光直冒。碎片裡,媽媽正把聲波調節器塞進繈褓中的自己,調節器的頻率和信號分毫不差。萊德掃描發現,隕石裡的殘影在震重組,和信號形成共振場。黑袍人咬舌噴血,血在空中畫出聲波的波紋,和隕石帶的排列嚴絲合縫。
“這些石頭在組網!” 影風舉起共振器一掃,所有殘影同時睜眼,掌心星蝕紋連成光橋,在隕石堆裡鋪出一條淌銀血的路。林隕看見光橋兩邊站滿透明人影 —— 是三百年前被冤枉的克隆人軍團,他們破爛的戰甲上,印著和信號同頻的波段。
飛船衝過光橋時,通訊器突然放出媽媽的留言:“當克隆人心跳連成網,聖殿階梯會在記憶海裡顯形。” 背景裡,哥哥哼著鏽星民謠,那調子正是解信號的鑰匙。萊德把機械心臟的能量灌進接收器,雜亂波形重新拚出聖殿坐標 —— 不在已知星域,而在鏽星地脈的鏡像空間。
可快到坐標時,殘影全散了。林隕的聖匙又暗下去,他發現皮膚下的六芒星紋已經爬到心臟。影風的徽章掉地上,背麵刻著半句留言:“進聖殿的代價,是忘了自己是叛徒。” 黑袍人的身體開始變透明,他的克隆體意識正和信號聲波融在一起。鏽星新心臟裡,林隕的光點跟著心跳明滅。
隕石帶深處,無數雙銀眼睛隨信號睜開。那些被毀掉的克隆體意識,正順著信號往聖殿聚。鏡像空間入口,聖殿大門緩緩打開,門後水晶棺裡,睡著幾百個和林隕一樣的克隆人,胸口都插著碎聖匙,每片匙上都刻著同一個字: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