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陳默這一次把範彬彬和張予綺安排在一塊，是真的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因為張予綺前腳羊水破了，後腳範彬彬也緊隨其後。
真要是分開住的話，陳默那會兒估計真的就分身乏術了。
好在兩人的生產過程都非常順利。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當爹了，但是每每看到新生命的誕生，看到自己的孩子的出生，那種感覺都是無與倫比的。
而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倒是也讓範彬彬和張予綺兩人一副“結成同盟”的感覺。
反正，她們倆的關係比之前要好不少。
之後，兩人也是一起坐月子，一起帶孩子。
反倒是陳默成了多餘的！
不過，陳默也習慣了，畢竟景恬那邊是這樣，高媛媛那邊也是這樣，現在範彬彬和張予綺，好吧，反正都這樣。
所以，實際上，他其實就是個工具人？
反正這邊不需要他了，陳默乾脆提前開始工作。
也不算是提前，《沉默的真相》的籌備其實很早就開始了。
主要演員早就選好了。
這部劇雖然短，但是還真的不那麼好拍，首先是三線敘事，而且三條線是不同年代，所以場景方麵就有點麻煩。
《沉默的真相》能夠成為國劇天花板係列劇之一，不止和這部劇的題材主題有關，同時劇作結構的精妙設計也是一大亮點。
雖然是多線敘事，但是不同於《瘋狂的石頭》那樣的多線敘事，同時還是三重時空嵌套的多線敘事。
包括：2010年地鐵拋屍案！（張超！）
2003年檢察官調查線（江陽）
2000年支教教師案（侯貴平）
最後，三線通過“案卷”這一物證完美交織！
這幾個年代，雖然時間相隔並不長，但是對於場景，以及各種物料道具的運用，卻必須區分開來。
而且這部劇很沉重，甚至於連原著《長夜難明》的作者紫金陳自己都在接受訪談的時候說：“《長夜難明》是我最不敢看第二遍的。”
事實上，對於陳默而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電影難拍，而是意難平！
但是這就是這部劇的魅力所在。
“姐夫，江陽必須死嗎？”連小舅子看完劇本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忍不住問道。
陳默放下手中的分鏡稿，看向眼眶發紅的小舅子。窗外的夕陽將辦公室染成橘紅色，卻驅散不了劇本帶來的沉重氛圍。
他沉默了許久，因為看這個劇本的時候，廖帆也問過這個問題，當時陳默沒有回答，他自己就懂了。
不過，這對於小舅子範晨晨來說，顯然還有些太難了。
陳默轉動著鋼筆，筆尖在桌麵投下細長的陰影。
“《沉默的真相》是一部用生命叩問正義的“黑暗史詩”，原著《長夜難明》也是全劇的主基調，可以說，這是一群理想主義者的自毀式的抗爭。”
“他們是殉道者，他們用生命丈量著真相的重量。”
“就像侯貴平必須死在2000年的水庫裡，就像2010年的張超必須拖著行李箱走進地鐵站——這不是懸疑劇需要的犧牲品，是長夜中燃燒自己的火把。”
陳默又道：“三個時空，三個殉道者的交彙點不在案卷裡，在觀眾意識到所有努力都逃不過時代齒輪碾壓的那一刻。《瘋狂的石頭》玩的是巧合，這個劇要呈現的是——宿命般的無力感。”
陳默與其說是在回答小舅子的問題，倒不如說是自己在重新梳理對這部劇，這個故事的感受。
“你知道原作者紫金陳是怎麼說的嗎？”陳默驀然問道。
範晨晨搖頭一臉茫然。
陳默卻是自顧自地說道：“我和他聊起來的時候。”
他說：“寫江陽的時候我在哭，但讓他活著才是對這個角色最大的殘忍！”
說完陳默沉默了，他拍了拍範晨晨的肩膀道：“行了，你又不是劇組的演員，糾結那麼多乾什麼？好好看，好好學，這部劇裡麵都是神仙打架，哪怕是你姐來演，估計都得被吊打，而且這始終隻是一部劇，故事純屬虛構，所以，彆代入太多的情緒。”
範晨晨點了點頭，他早就是陳默的小迷弟了。
“對了，姐夫，我看那些劇開拍之前都會做一下宣傳，咱們這部劇要不要也宣傳一下？”他隨即又道。
“宣傳？怎麼突然提起這個？”陳默有些疑惑。
畢竟，劇集的宣傳什麼的，和範晨晨這個小卡拉米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所以陳默就有些迷糊。
“嘿嘿，這不是想見識一下姐夫你的宣傳鬼才的手段嘛。”範晨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陳默不由地有些莞爾。
他過去一貫的風格，其實很少在一部作品開拍之前就搞什麼宣傳之類的。
但是小舅子想看姐夫大發神威，嗯哼，那陳默也不介意展示一下。
“怎麼？想學？”陳默笑著問道。
範晨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是，不是，主要是想親眼見證一下，當然，如果能學到一點皮毛，那當然最好了。”
陳默沉吟片刻，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要玩，就玩點有意思的。”
說著他拿起手機打開個人微博。
然後在上麵寫道：“20030415！”
然後點擊發送！
範晨晨在一旁卻是一臉懵逼。
陳默卻沒有解釋，而是笑著道：“讓子彈飛一會兒，宣傳這種東西，就要不走尋常路。”
“姐夫，這組數字是什麼意思？”範晨晨一臉懵逼地問道。
“很好奇？”陳默戲謔地問道。
範晨晨連忙點頭。
“好奇就對了，你覺得網友們會不會好奇？”陳默反問道。
範晨晨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陳默的宣傳的成功密碼。
“所以，這組數字是姐夫你隨便亂打的？”範晨晨問道。
陳默頓時就有些無語，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你覺得呢？”陳默沒好氣地道。
“額，應該不是吧？姐夫，我比較笨，你就說說嘛。”小舅子這點還是比較好的，比較有自知之明。
陳默看著範晨晨一臉茫然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
“20030415——這是江陽的死亡日期。”
他手指點了點桌麵，語氣低沉：“2003年4月15日，江陽殉職。”
範晨晨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所以……這是《沉默的真相》的隱藏線索？讓網友自己去解密？”
陳默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長：“對。真正的宣傳不是直接告訴觀眾答案，而是讓他們自己去找、去猜、去討論。”
“等他們挖出‘20030415’代表什麼，自然就會明白——江陽的死，從來不是結局，而是真相的開始。”
“有時候，自己找出來的答案才會更深刻。”陳默意味深長地說道。
而事實上，陳默這種宣傳方式，一般人還真的學不來。
畢竟陳默的名頭在那擺著，而且他的微博一向都是被萬眾矚目。
這不，這個看著有些莫名其妙的數字被莫名其妙地發出去之後，第一時間就引發了無數網友的圍觀。
“這什麼啊？”
“看著像是一組日期，但是沒頭沒尾的，這個日子對陳默很特殊嗎？”
“不懂就問，這是乾嘛呢？我百度了一下，這個日期好像就是個很普通的日期啊！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陳默的微博發出後，“20030415”這串數字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漣漪。不到一小時，陳默神秘數字的話題便衝上熱搜榜首，評論區被網友的猜測淹沒。
很多人都有些驚愕於陳默的影響力。
在猜測遮住數字的寓意和陳默的目的的同時，也有很多網友在網絡上調侃起來。
“過去有流量明星下樓倒垃圾上熱搜，陳默這更離譜，直接隨便發一組數字就能上熱搜！”
“彆拿那些嘩眾取寵的家夥和陳默比好吧？而且誰說這組數字是隨便發的？”
“頂流？陳默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頂流好吧？”
不過，這組數字這麼明確，很快的還是有人發現了“真相”！
“這絕對是新劇線索！陳默的迷霧三部曲的最後一部也差不多該開拍了，我特意去找了紫金陳的《長夜難明》看了，果然原著裡提過江陽的殉職日期——2003年4月15日！數字對應上了！”
“《長夜難明》？馬上去看！”
“《長夜難明》嗎？迷霧三部曲的終極篇？”
“江陽是誰？陳默的新劇的男主角？”
“所以這是江陽的忌日？臥槽，直接劇透真的好嗎？”
“不，這是陳默的高明之處——他用一個日期撕開故事的沉重感，讓觀眾提前感知到‘長夜難明’的悲愴。不愧是營銷鬼才啊！一組數字就能引發這麼多討論，你們品，你們細品！”
事實上，很快地隨著討論發酵，有人挖出紫金陳的舊訪談片段，作者哽咽著說：“江陽必須死，因為活著的英雄會被現實碾碎。”這句話被配上“20030415”的截圖瘋狂轉發，話題逐漸從“解密”轉向對理想主義的探討。
《長夜難明》雖然是紫金陳的裡麵的一部，但是實際上，像《壞小孩》，如果沒有《隱秘的角落》這部劇的大熱，其實又有多少人真的看過？
又比如《無證之罪》，這類的傳統的推理，實際上，在這個年月，真的反而沒有那些熱門的網絡來的有名。
所以，在這之前，《長夜難明》這部的知名度，其實僅僅也隻是局限於一部分的讀者。
可是陳默這一波宣傳，以一組數字開始，帶動網友們主動去挖掘，當被猜測到之後，又帶動了人們對《長夜難明》這部的好奇。
而好酒一旦香味傳出去之後，那麼後麵自然會有人主動去喝，去品嘗。
《長夜難明》當然是一部好作品，而且實際上，相比起影視改編，《長夜難明》的原著更加的犀利，更加的黑暗！
範晨晨捧著手機目瞪口呆：“姐夫，這也太誇張了吧？”
他是真的完全無法理解，學？學個雞毛啊！早就廢了！
陳默輕笑：“這才剛開始。”他滑動屏幕，指向一條高讚評論——“江陽用命換來的不是勝利，是讓所有人看見黑暗裡還有光。這串數字不是結局，是提問：我們敢不敢成為下一個江陽？”
不過，也有很多網友看過之後都是忍不住倒吸冷氣。
“臥槽，連夜讀完，整個人都被震到了，比起《人民的名義》來，感覺這部更加刺骨！那麼問題來了，這部改編的影視劇真的能過嗎？”
“意難平，意難平啊！陳默你是真該死啊！沒事騙我去看這種乾嘛！”
“鬨了半天，劇都還沒開機呢，趕緊拍，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歇！”
而業內人士更是對陳默的這簡單卻又效果好的令人羨慕嫉妒恨的宣傳效果驚歎不已。
一位資深製片人在朋友圈發文：“這才是高級營銷——用一組數字撬動全網討論，既吊足胃口又不落俗套。陳默深諳‘參與感’的力量，觀眾不是被動接受信息，而是主動成為解謎者。”
隨著討論熱度持續攀升，多家媒體主動聯係劇組要求專訪。陳默卻婉拒了大部分邀約，隻在《影視周刊》的遠程采訪中輕描淡寫地說：“好故事自己會說話，我們隻是提前為它開了一扇窗。”這句話被配上“20030415”的海報再次刷屏，海報上燃燒的日曆灰燼中隱約浮現江陽的剪影。
與此同時，原著《長夜難明》在各大電商平台銷量暴漲500，出版社緊急加印。某讀書博主發布長文分析：“數字營銷背後是厚重的文學基底——當網友發現‘20030415’對應著江陽生命最後一頁的頁碼時，這種文本與現實的互文性徹底點燃了傳播鏈。”
範晨晨看著鋪天蓋地的討論和那明晃晃的掛在熱搜榜上的詞條，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陳默做了什麼？
他好像隻是發了一組數字，結果就特麼的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學到了嗎？”陳默不無凡爾賽地問道。
“學到什麼了？”範晨晨感覺自己就是個廢物，學什麼？學數字？
“姐夫，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感覺現在腦子裡都還是一團漿糊！”範晨晨徹底躺平了，學到什麼？學個鬼啊！
有這樣的牛逼的神仙姐夫，自己還學個屁啊！抱緊大腿就完事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的確是讓他歎為觀止，對自家姐夫崇拜到無以複加的程度。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更多的崇拜陳默是出於一個男人的心態，畢竟，自家姐夫那可是現代韋小寶啊！
而且還能一碗水端平，可是這會兒親眼見證了一場宣傳的奇跡，那崇拜就變成了全方位的。
甚至於他都有點覺得，難怪自家便宜姐夫能一挑六而依然屹立不倒，這麼牛逼的男人，他感覺自家姐姐都有點配不上了好吧？
“姐夫，那接下來是不是該放侯貴平的信息了？”緊接著他又有些興奮地道。
雖然這個事情和他關係不大，但是他是見證者啊！而且說的更凡爾賽一點，他還是推動自家姐夫搞這個宣傳的始作俑者啊！
所以自然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陳默搖了搖頭，其實第二步他早就想好了。
很快地，他就拿到了之前安排好的東西。
一段很特彆很特彆的預告片！
“這是什麼？預告片？”範晨晨看到陳默收到了一個視頻文件，好奇地問道。
他又一次傻眼，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好像，大概似乎，這部劇都還沒有正式開機啊！
還沒正式開機就有預告片了？
簡直刷新了他的認知。
陳默笑著道：“你看看！”
範晨晨早就急的不行，第一時間點開了這份視頻文件。
結果，畫麵漆黑一片。
沒有鏡頭剪輯，隻有長達三分鐘的黑屏，背景音是逐漸加快的心跳監測儀聲。當心率即將歸零時，突然插入張超在地鐵站的畫外音：“你們確定要聽這個真相？”
視頻戛然而止！
可是範晨晨卻是整個人都呆住了，隻能說，在陳默這裡他這幾天完全是認知被刷新了又刷新。
這個預告片，是什麼玩意？
三分鐘的黑屏，隻有一句畫外音。
可是他從自己的感受來說，卻已經直接被震撼到了。
陳默很快地把這個預告片發在了個人官方微博上麵。
然後，沒有任何意外的，這個奇葩的預告片瞬間就爆了。
陳默的微博更新後，沉默的真相黑屏預告以更猛烈的勢頭衝上熱搜。網友點開視頻時，彈幕瞬間蓋滿屏幕：
“這特麼是預告片？我手機壞了？”
“心跳聲聽得我窒息最後那句台詞直接頭皮發麻！”
“建議關燈戴耳機食用，聲音出來的瞬間老子從椅子上彈起來了！”
某影視論壇迅速出現技術分析帖：“所謂黑屏才是最高級的表現手法——當視覺被剝奪，聽覺的壓迫感會放大十倍。心跳聲象征江陽生命倒計時，而那個聲音的質問正是全劇核心：真相的重量，普通人能否承受？”
範晨晨看著迅速飆升的誇張的預告播放量，終於明白姐夫說的“讓子彈飛”是什麼意思——真正的宣傳，從來不是喧囂的吆喝，而是讓故事本身成為火把，點燃千萬人心中的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