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斷了……吧？”詹嵐不確定地回複。
大蛇確實傳達給她這樣的【觸感】。
“這隻是個開始。”方歌眼睛微眯。
他知道，趙綴空已然失去壓製心魔的能力，而進入狂暴之中了。
不被需要的趙綴空，在大蛇的噬咬中，終會抵達自我意識的小屋……然後，那寄居在其識海底層的惡魔，也將急劇壯大。
心魔，或者說是心靈漏洞、執念、大缺憾、放不開、得不到……這是每個人進步最大的阻礙。
趙綴空，亞洲刺客世家內部成員，在代號為【空】的刺客培養計劃中的天才。
此家族曾有成員從主神空間回歸，並解開第四階基因鎖，但在很短時間內瘋狂而死，隻留下一份相關資料。
於是趙家以此為根據，製造出大量催化劑，大批培養人造人，導致很小就解開第四階段基因鎖的人層出不窮。
但這些人造人的心靈之光不完整，根本無法渡過心魔。
在迅速達到四階基因鎖後，這類人發瘋、基因暴走、肉體回歸遠古祖先的模樣……都隻是時間問題。
這些是原著中的設定。
基於這些設定……無限世界遊戲世界觀，還做了一些合理性補完。
要知道，對於主神來說，基因鎖四階初級固然可以量產，卻仍需要一定的成本。
而現實中的趙家……培養出四階初級、甚至戰力達到臨聖的存在，卻顯得特彆簡單。
可是，任何獨立的智慧生物，都應該有自身的心靈之光，這是世界的底層規則。
這與空計劃產物，天生心靈之光殘缺，存在衝突。
以此可以得出結論，這些【空】計劃的成員，並不是獨立的智慧生物。
和主神空間的造人不同，主神空間的造人，是在智慧上不獨立——因為其人格往往會因為製造者的小心思，而變得虛假、空洞。
而趙櫻空、趙綴空等人，從智慧、意識、人格上而言，無疑是獨立的。
他們的缺陷……出現在肉體上。
所有空計劃克隆人，都隻是【最初之人】的一部分，仍是當初那個因心魔暴走而淪為肉球的，四階s級【巫血統】強化者。
也許是因為【巫血統】，也許是因為被心魔吞噬以後，剩下的細胞仍抱有著本能的求生意識。
【最初之人】其實沒有徹底死透。
而趙家的野心家，企圖複刻這種力量。這致使【最初之人】的屍體被拆分開來。這些肉體組織，被培育成空計劃的成員。
因此，趙櫻空等人的基因鎖境界，並非開啟，而隻是找回【最初之人】的部分基因鎖，並非是獨屬於自己。
他們可能本來隻是手臂、胳膊甚至更加微小的肢體，而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所以，心靈之光也隻是【最初之人】的一部分，都麵臨無可避免的殘缺。
“嗷——”
淒厲的嚎叫聲。
以及……一種震撼心靈的力量。
中洲隊的眾人，都感覺到心底蒙上一層陰翳與狂亂。
方歌的世界之力壓製著這種力量，以免其波及到內天地培養皿中的【魔物】與【輪回軍】。
否則，就會麵臨無可避免的巨大財物損失。
代價，則是草木枯萎，靈力枯竭，春意盎然的內天地已然變成一副蕭條的景象。
啃咬趙綴空的蛇頭，在這一刻被不知名的力量，碾為齏粉……
它再度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麵前。
那個陽光大男孩趙綴空已然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基因狂暴意識帶來的返祖，他化為一個不可控的血肉怪物……
躁動的心靈之光，它的心象，開始侵蝕獨屬於方歌的現實。
趙綴空的個人化心靈之光，理應是寸步。
但對於【它】來說，暴亂的心靈之光……還會有念動力一類的表現形式。
那團血肉泵動著，扭曲著，異化著。
在很短的時間裡，刺客的殘損形體，高速急劇的變化。
血肉乾涸、骨骼碎裂，夾雜著嘎嘣、嘎嘣的惡心聲音。
身形卻極度膨脹，越來越長……甚至開始吞噬周圍的一切。
“變成了……蛇？”鄭吒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咂舌。
一條奇怪的蛇類生物……生著一張扭曲地人臉，鱗片則是由怪異的血肉組成……
外皮也並不完整，後半的軀體都暴露出森然的白色骨架，可怖異常。
——這次是白磷大蛇一類的東西嗎？屬實是有些醜陋了。
無論如何，它失控了。
趙櫻空看著這一切，眼中的勾玉極速的轉動著，幾乎要連在一起。
同時，她的精神力，也在不斷地躁動。
方歌知道，這是少女的裡人格，正在蠢蠢欲動。
裡人格的大蘋果，心魔正是一種放不下……
她放不下自己的兄弟姐妹，想要找到度過心魔的辦法，帶領他們走向幸福。
然而，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已經淪為亡魂。
——現在……這裡的趙綴空是【最後一個】了。
方歌懶得去管趙家的爛攤子。但看在小蘋果喊自己一聲老師的份上，他可以將裡人格的事情一並解決。
畢竟……都是一家人。
對方歌這樣的高手來說，想要拯救一切的辦法，是存在的。
趙綴空的身上有【不死斬開門】，即便將他就地擊殺，靈魂也會保存在【開門】當中，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而他現在的肉身……則是不可多得的實驗素材。讓楚軒用這具軀體做實驗，隻要有巨額的獎勵點數，也能做到和趙家類似的事情。
雖然是劣化品的劣化品，卻也可以用量取勝。
屆時，想補全小蘋果的心靈之光，還不是易如反掌？
不過，大蘋果顯然是不會認同……以趙綴空肉體做實驗這種【抽象操作】的。
趙家人最大的問題，就是沒受過教育，太過固執己見、短視……擁有力量以後過於自傲，從而不相信他人的方法與觀點。
一萬種解決問題的辦法，在他們眼中就隻剩下自我犧牲……
這是當然的，為了腦子，犧牲手、腳是很正常的，這就是【身體】運行的底層邏輯。
一群困在細胞意識中的神經病罷了。
畢竟是翻版宇智波一族，彆扭一點也是正常的。
但是，小蘋果確實是無辜且可愛的。
“無論你現在在想什麼，你隻需要記住……”
方歌摸摸趙櫻空的小腦袋，用真氣傳音入密：“你們終會得到一個幸福的人生。”
小蘋果有些茫然的點頭。
說實話……她並不覺得，現在有什麼不幸。
而且……為什麼是你們？
——裡人格如果還是忍不住要發癲……那就隻好給一頓毒打了。
方歌表示，自己的誠意已經給到了，顛婆再作妖就有些不禮貌了。
“鄭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