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有病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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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

扶兮沒再問下去。

她感覺到了奚玄觴又莫名燃起的鬥誌,他肯勤勉修煉,有此覺悟,是好事。

因為擔心扶兮真的會將紫霧穀的毒陣一劍毀了,所以桑靜月接下來一段路都沒時間緊張,莽著頭在前麵帶路。

籠罩的紫霧逐漸淡去,他們隱約看到了前方矗立著木屋和藥田的影子,桑靜月眼前一亮。

“我們走出來了!”

她興奮地開口,可下一瞬,橫蒼劍橫在了她麵前,將她往後推了幾步。

奚玄觴持著風逐劍出鞘,對上了從陰影中以極快地速度衝出來的一隻蠱蟲。

這隻深紫色的毒蟲足足有十八條觸肢,每條觸肢下都顯露著鋒利的尖刺,身軀上覆著淡淡的霧氣,警告地瞪著奚玄觴。

“等、等等!”

就在奚玄觴準備應戰時,桑靜月驚訝地製止了他。

她從奚玄觴身後走了出來,盯著眼前身軀龐大的蠱蟲緩緩出聲:“阿紫?”

名為阿紫的蠱蟲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遲疑著收回了尖刺,它匍匐在地上,龐大的身軀佝僂下來,將腦袋伸了過來在桑靜月麵前嗅了嗅。

片刻後,它安靜了下來。

“父親沒有騙我!”

桑靜月頓時高興了起來。

她扭頭和奚玄觴解釋道:“這是我父親養的蠱妖,名叫阿紫,它應該是感應到了我體內的血引蠱。”

見狀,奚玄觴收起了風逐劍。

扶兮沉吟道:“這蠱妖應該是桑澤留下來守護紫霧穀的,我們去前方的木屋看看。”

“好。”

桑靜月點頭。

她在前方帶路,蠱妖沒再對他們顯露出敵意,在桑靜月身邊安分地待了一會,便跑到一旁睡覺去了。

他們走進木屋裡。

“這應該是我父親休息的地方,左邊的屋子是他的煉丹室。”桑靜月回頭看了奚玄觴一眼。

奚玄觴了然,和扶兮一起走進了煉丹室。

整個煉丹室很空曠,廢棄的材料堆積在角落,旁邊矗立著三個煉丹爐。

可惜從室內浮起的灰塵來看,桑澤已經許久沒有回來了。

窗外稀疏微弱的陽光灑落進來,照亮了桌麵上那一本被翻閱過無數次的古籍,上麵留下了不少字跡淩亂的批注。

扶兮身影浮現。

“阿玄。”

她喚了奚玄觴一聲,打斷了奚玄觴觀察煉丹爐殘渣的舉動。

他走了過來,望著桌麵上的內容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這是桑澤留下的筆記?”

扶兮篤定地指著古籍上麵一個描繪出來的妖獸說道:“他在找藥獸。”

“藥獸?”

奚玄觴不解。

扶兮解釋道:“藥獸是傳說中的一種仙獸,傳聞無論什麼疾病,隻要告訴它症狀,它就可以為你尋來醫治的解藥。”

“這紫霧穀穀主莫非中了連他都解不了的毒,所以才會想到走毒道試圖以毒攻毒?”

奚玄觴不禁猜測了起來。

“若以毒攻毒當真有用,那他就不會還選擇尋找藥獸了,而且”

扶兮眼眸微眯,她注視著桑澤在上麵留下來的注釋,大多雜亂無章,也與藥獸無關。

像是為了找解毒的方法,從其他地方四處搜集來,一起將法子留在了上麵。

扶兮搖搖頭:“中毒的應該不是他。”

話音落下,她突然在那些淩亂的字跡上麵,隱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字眼——羅生。

“羅生城?”

她錯愕地呢喃著。

嘖嘖也被她這句話驚醒,悄咪咪地問道:【羅生城,難道和羅生花有關係?】

扶兮沒說話。

奚玄觴並未聽到她的那聲呢喃,還在思考著桑澤找藥獸的目的。

“不是他中毒,難不成是桑靜月?”

桑靜月一直執著找父親,證明桑澤就算與冷素華分道揚鑣,但依舊很愛這個女兒。

說不定他們分道揚鑣的原因,就是因為桑靜月。

“砰!”

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扶兮和奚玄觴對視一眼,兩人立刻離開煉丹室前往了隔壁。

他們走了進去,便看到桑靜月驚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上。

她麵前散落了一地破碎的瓷瓶,每個瓷瓶中都蘊含著一隻蠱蟲。

扶兮探查之後發現那些蠱蟲都死了,死得透透的。

她訝異地掀起眼:“這些都是桑澤的試驗品?”

“我、我父親到底想乾什麼?”

桑靜月身軀微微發顫,掌心撐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她看著那一地密密麻麻已經死亡的蠱蟲,心臟都有些發抖。

“他為何要煉製這麼多蠱蟲?”

“這就要問你了。”

奚玄觴雙手環在胸前,揚了揚下頜,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有病嗎?”

扶兮:“?”

桑靜月:“”

好不禮貌的問題。

扶兮歎了一口氣:“我們發現你父親在找傳說中的藥獸,他很可能是想解決什麼毒,嘗試了許多方法,蠱蟲隻是其中之一。”

扶兮一出聲,桑靜月這才發現奚玄觴身邊屹立著一道身姿綽約的虛影。

皎月般深冷孤寂的臉龐下,眉如遠山,薄唇染緋,那雙清冷的眉眼掠過時,恍若帶著若有若無的劍鋒。

她隻是立在那,便是一幅充滿劍意的畫卷,不染塵俗,清冷孤高。

桑靜月倒吸了一口冷氣,愣愣地開口:“扶兮前輩?!”

扶兮頷首:“是我。”

“你竟能幻形!”

桑靜月臉上難掩震驚。

修仙界靈力愈發稀薄,不少靈劍在經過幾百年的沉睡之後,大多數隻保留了靈智,無法再幻化出人形。

難怪奚玄觴這麼聽本命劍的話呢。

桑靜月餘光瞥了他一眼,內心禁不住嘀咕了起來:她要是有這樣的仙女劍靈,她也願意聽話。

扶兮不置可否,繼續問道:“是你父親中毒,還是你中毒?”

“應當是我。”

桑靜月回過神來。

她沒再去看地上那些死去的蠱蟲,走出了木屋,和他們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自小體弱多病,從記事起,母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我吃不同的丹藥,但我並未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常。”

桑靜月歎了一口氣:“我在醫道上繼承了他們的天賦,可母親卻很少讓我煉丹,所以我隻能偷偷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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