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鬆從未自詡正義,也不想著什麼替天行道。
他行事的準則從來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看心情。如果路見不平,薑鬆會拔刀相助,若是沒看見,那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天下的事,和他太遠了。
但結識了馬展這個朋友,解決了北平府之事,薑鬆同樣想過不一樣的人生,經曆之前沒有經曆過的事情。
秦瓊和程咬金,先回了城中一趟,但他們也沒有忘記馬展和薑鬆,稍晚一些,便是到賈柳店來。
賈柳店的掌櫃,乃是秦瓊的好友,不過秦瓊當了十三太保之後,回來的時間越發少了,他們也難得一聚。
正好秦瓊歸來,眾人聚集於此暢飲。
大家正喝得高興,一名少年牽著一匹通體黑色的駿馬,來到了賈柳店之前。
在馬背之上,托著兩柄銅錘,看著分量頗為不輕。
這少年往殿中左右打量著,忽然看到了秦瓊的身影,頓時眼前一亮,接著放下手中東西衝了過來。
“爹,孩兒終於找到您了!”
一道急切的喊聲,直接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包括馬展在內,他們都用詫異的眼光看向此事的主人公秦瓊。
以他們所知,秦瓊還沒有兒子,那這個突然叫爹的好大兒是哪裡來的?
程咬金瞪大來眼睛,有點繃不住的說道:
“叔寶,你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
賈閏甫和柳周臣也是調侃了一句。
至於馬展,他剛開始有些疑惑,現在卻反應過來。這個突然叫爹的少年,該不會就是八大錘裡麵的銅錘秦用吧!
這個世界,因為馬展到來,已經不可避免的發生了一些變化。
秦用似乎沒有在北平府和秦瓊相認,他習武有成,自己回到曆城縣,倒也合情合理。
秦瓊有點懵逼,他實在是沒認出眼前的少年,當下疑惑道:
“小兄弟,你莫非是遇見什麼難事了,不妨說來聽聽,秦某自當相助。”
看到秦瓊這般模樣,少年滿是激動的說道:
“爹,您不認識孩兒了嗎?我是用兒啊,是用兒回來了啊!”
聽著少年的呼喊,秦瓊不由得愣了一下,在他思緒之中,一個稚嫩的身影逐漸浮現,與眼前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這時候,秦瓊終於是幡然醒悟,他有些激動的拉住少年,說道:
“用兒,你是用兒?”
正如馬展猜測的那般,這少年還真是秦用,見秦瓊認出了自己,秦用也是笑容滿麵,他連連點頭道:
“爹,你終於認出我了。”
秦瓊捋了捋思緒,急切問道:
“用兒,你當初不是跟你娘搬家走了嗎,怎麼會回曆城縣來?”
麵對秦瓊的詢問,秦用臉上流露出幾分悲傷之色,說道:
“孩兒原本跟隨娘親,一路去了北平府,卻不曾想,娘親沒過多久便是染上重病,從此一病不起。
沒了娘親,孩兒在北平府孤苦無依,幸好被九陽觀賀真人收為弟子,在觀中學藝,如今也算學有所成,師父便讓孩兒下山。
孩兒想著,在北平府並無親友,不如到曆城縣來找爹。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爹你當真還在這裡。”
等秦用說完,秦瓊頓時麵露唏噓之色,他沒有想到秦用經曆竟然如此坎坷,心情那叫一個複雜,便是揉了揉他的頭,說道:
“用兒,這些年苦了你了!”
緊接著,秦瓊向眾人介紹道:
“諸位,這位是秦用,他是秦某的義子,隻是多年未見,一下沒有認出來。”
說著,秦瓊又將馬展等人介紹了一番。
秦用表現得頗為乖巧,將年紀更小的程咬金稱為叔父,馬展和薑鬆則是伯父。
馬展打量著秦用,笑道:
“看來今日真是雙喜臨門,我等趕回山東,叔寶又喜得一子,真是再好不過。”
眾人也是跟著附和,方才他們聽秦用講述自己這些年的經曆,皆是唏噓不已,這孩子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賈閏甫又令人準備了一些酒菜,算是慶祝秦瓊和秦用父子相逢。
眾人繼續飲酒吃菜,而秦用看著不算魁梧,飯量卻是不小。
等到酒飽飯足之後,秦瓊便是領著秦用進城去了。雖然隻是義子,但秦用也算是秦家的人,當然得去見一見秦母。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因為秦母當年也見過秦用,更知道秦瓊將秦用收為義子,所以秦瓊隻是去分享好消息。
秦瓊走了,馬展卻沒有閒著,他今天還沒有去青樓打卡呢。
那正好,馬展帶著薑鬆和程咬金,和秦瓊前後腳進城去了。
——
等到第二天,秦瓊又帶著秦用,來到了賈柳店中。
此刻,薑鬆和程咬金正在練武,而馬展卻在旁邊擺爛,睡得很香。
秦用看著這奇特的場景,眼中浮現好奇之色,說道:
“爹,馬伯父這是在乾嘛,薑伯父和程叔父在此演練武藝,他若要休息,怎麼不到房間裡去?”
曾幾何時,秦瓊也有這樣的疑惑,但現在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其實秦瓊不想讓秦用和馬展接觸太多,倒不是秦瓊覺得馬展不是好人,而是因為馬展太放飛自我了。
這要是讓秦用學壞了,那得多尷尬。
沒有多想,秦瓊隨口說道:
“你馬伯父就是這樣,你彆管他,正好薑兄和咬金在此練武,你要不要也去試試?”
按照秦用昨日說法,他在北平府曾跟人習武學藝,從他的兵器來看,自己這個義子的力氣應當不容小覷。
那秦用的實力到底如何,這是秦瓊頗為好奇之事。
如果秦用真有本事,秦瓊當然得想辦法,給秦用安排一條路。
聽得秦瓊之言,秦用很快移開了視線,點了點頭說道:
“好,孩兒練的是七十二路地煞錘法,那就借此機會演練給爹看看!”
簡單說了一句,秦用立刻拿起那一對銅錘,接著走到一處空地之中。
在賈柳店外,並沒有專門的演武場,隻是地方頗為寬敞。
在二人說話之際,薑鬆和程咬金也有所察覺。他們見秦用欲要演武,皆是饒有興趣的看了過來,眼中帶著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