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淵慌忙拉起褲子拉鏈,慌亂中卡到了一半,死活拉不動了。
他拉下上衣蓋住,尷尬地轉過身子背對她,
“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做什麼!”
“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不方便,誰知道你上廁所不關門……”
顧時淵拖著一條被綁成木乃伊的腿,扶著牆僵站著,
“拜托,這是我一個人的病房,裡麵隻有我自己,你管我關不關門,你進來至少要敲下門吧?季小姐!!!”
季青雪一時間啞口,她剛剛確實有不妥,進來的時候忘記了敲門。
顧時淵用屁股側麵靠牆支撐著,衝完廁所洗手。
他要出來的時候,季青雪忍住剛剛的尷尬過去扶他,
“你這腿真的可以自己上廁所嗎?醫生好像說不讓你下地,萬一骨頭再錯位了,長不好你就成了一個瘸子。”
顧時淵臉上拉下黑線,
“那我在床上解決,你幫我?”
季青雪忍住想把他扔出去的衝動,她就知道這死毒舌說不出什麼能聽的話,但想到他是因為她才受了這麼重的傷,心裡的那點怨氣就算抵消了。
季青雪把他扶到病床上,轉身去倒水,還真有點照顧人的模樣。
顧時淵在床上調整了個姿勢,麵對遞過來的水隻有兩個字,
“不喝。”
喝完等下還得尿……
季青雪氣衝衝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不喝就不喝!”
她第一次做伺候人的事,這臭臉男還不領情,她的耐心也有限。
兩人對峙了半分鐘,顧時淵問,
“你什麼時候走?我給你堂哥季禮打電話,讓他把你接回去?”
“你給那個死病嬌打電話做什麼?我跟他一塊,還不如跟你。”
“那你要誰接?電話號碼發過來,快!”
季青雪轉身走到病房裡的沙發躺下,一隻腳翹到沙發靠背上,閉著眼睛假寐,
“本小姐今天在這睡。”
顧時淵麻了,氣得直接從病床坐起來,
“不是,季青雪!起來,你給我起來!”
季青雪不理。
顧時淵要炸了,
“拜托你把我當個男的行不?咱們倆個孤男寡女在一個屋睡覺你覺得合適嗎?你爸明天來不得把我另外一條腿打斷?”
季青雪聽了這半天,隻覺得耳朵嗡嗡的,他一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囉嗦。
“拜托你對自己有點自知之明好不?你這個樣子能對我有什麼威脅?”
顧時淵呼吸一窒,臉上的表情僵住。
這女人什麼意思?
是說他這個樣子不行是嗎?
顧時淵抓狂地揉了把頭頂的頭發,拿出手機給顧時語打電話。
彼時,宋遠和顧時語的車剛開到顧家老宅外麵的那條路,顧時語靠著宋遠睡著了。
宋遠拿出她的手機,看到是顧時淵打過來的,直接接了起來,
“什麼事?”
那頭氣衝衝道,
“我姐呢?讓我姐把那位大小姐帶走!”
宋遠壓著聲音問,
“你姐睡著了,你們倆相處得不愉快嗎?”
顧時淵一字一句地說,
“她!言!語!對!我!進!行!侮!辱!”
“怎麼侮辱你的?”
顧時淵一時啞口說不出來,總不能說那個女人暗諷他不行吧?
“我不管,你們現在回來把她帶走。”
“我們已經睡下了,你忍一下吧。”
宋遠說完掛了電話,靠著宋遠的顧時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怎麼了?”
宋遠把手機還給她,
“沒什麼事,顧時淵說那小姑娘欺負他,讓我們回去接人。”
顧時語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沒睡醒的嬌軟,
“彆管他,那小子也該接受一下社會的毒打了。”
宋遠低笑了聲沒接話。
回到老宅已經快半夜一點,以往這個時候沒什麼特彆安排的話,兩人早睡了。
兩人怕吵醒樓上的老太太,躡手躡腳地回了房間。
顧時語困到沒力氣洗澡,進門就癱在臥室的沙發裡。
宋遠打來電話之前,她已經洗過澡上了床,但她有點小潔癖,一旦出了門,再回來,必須再洗一遍才能上床睡覺。
顧時語眼神有點發呆地看著宋遠從衣帽間拿出浴巾,準備去房間裡的衛生間,她出聲把人叫住,
“宋遠,你能不能先幫我洗一下,我不想動了,困……”
宋遠腳步頓在原地,叉著腰看著她笑,
“你覺得我幫你洗,等下還能睡?”
顧時語輕哼,
“我不管,你幫我洗。我已經洗過一次了,你幫我打個沐浴露就行,我最近實在太困。拜托啦,老公!”
宋遠最受不了她這副語氣,這算是跟他撒嬌了吧?
有誰能想到,在圈子裡被稱作女魔頭的人在家是這副樣子跟他耍賴的呢。
宋遠走過去,把浴巾塞進她懷裡,伸手把人抱起來往衛生間走。
走進衛生間,宋遠把她放到地上,讓她自己脫衣服,他去放熱水,等熱水流出來,顧時語還在那裡呆站著。
宋遠歎了聲,這懶蟲現在懶到連衣服都不自己脫了?
行吧。
這活他樂意做。
宋遠過去幫她把頭發挽起來,隨便盤到頭頂,幫她一顆一顆解外衫扣子,像剝荔枝般,把人剝乾淨帶到沐浴頭下。
他手裡擠了點沐浴露打出泡泡抹在她細膩的皮膚上。
顧時語被伺候得舒服,全程配合著,他讓抬手,她就抬手,他讓轉身,她就轉身。
直到感覺到滾燙的溫度貼到她的後背,混沌的大腦驟然清醒了。
“宋遠,你……”
宋遠以為默認是可以,畢竟剛剛他幫她抹沐浴露時,有點過分的小動作,她也沒有阻止。
他在後麵咬她耳朵,
“還困嗎?”
顧時語現在精神都亢奮了,還困哪門子去?她急促地吸著氣,
“宋遠,我勸你速戰速決,三分鐘搞定,不然,我的起床氣要發作了。”
宋遠低笑了聲,慢條斯理地抓那些搓出來的沐浴露泡泡,還是該乾什麼乾什麼。
他對她的脾氣已經摸清,知道怎樣她會發脾氣,但他隻會做讓她求饒的事。
宋遠慢慢廝磨她,
“時語,快不了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