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把病毒殺乾淨,手頭的動作已經緩了下來。
主要的工作完成,他隻需要再編寫一個小插件,讓大家下載安裝,電腦裡麵丟失的文件自然會找回來。
宋遠看了眼微信群裡,那些員工們興奮的已經忘記他本人也在群裡,聊天毫無顧忌。
陸池和後台部門的那些技術員工都發來問候,問他處理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協助。
宋遠簡單地回複了他們的信息。
忙碌了這半天,他都沒顧上喝一口水。
宋遠抬頭,視線正好與坐在外麵的羅金碰上,短暫的交彙後,羅金扭轉了頭。
宋遠微微勾了下唇,放在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起,那頭說話的又是周墨川。
“宋總,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距離你們對賭結束的時間可不到一個小時了,你現在同意我的條件還來得及。
我的人就在金融園區,一刻鐘之內,肯定幫你殺清那些病毒。”
宋遠嗬了聲,
“周總既然在我公司安了眼線,那眼線就沒告訴你,我們現在已經把中的病毒殺清了?”
宋遠說完,對麵呼吸明顯一窒。
很快,對麵又低笑了聲,
“宋總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逞能,請我幫忙又不丟人,畢竟我也會有需要宋總幫忙的時候,不要因小失大!”
周墨川的話音裡表示不信。
沒有一個普通的技術人員能在短短的三個小時內破解那款病毒。
周墨川對這點非常自信,那款病毒,他帶著信安網絡的整個技術部,百十來個工程師連續攻克了一個月才找到破解之法。
如果不是他親自接觸了這一行,差點被宋遠的自信給騙到。
宋遠喝了口水潤喉,
“周總今天是有備而來,你現在跟我掰扯的時間,不如為自己的衝動想好退路。沒有人能隨便從我宋遠手裡拿走東西。
你想要風雪娛樂,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周墨川做都做了,給季氏投毒的這事誰都沒挑明,但已經和打明牌沒什麼區彆。
不管怎樣,氣質上不能輸。
周墨川也不示弱,
“那就試試。”
掛了電話,宋遠繼續編寫插件。
插件的邏輯比較簡單,對於他來說是手到擒來的事。
很快,幫助電腦恢複文件的插件寫完。
他按例在自己電腦上測試了一遍,確定功能無誤後放到郵件裡發送所有員工。
周敘通知所有人,
【請大家現在打開郵箱,下載宋總發的插件安裝到自己的電腦,操作的三個步驟宋總在郵件裡麵已經寫明!】
員工們收到通知後,開始下載安裝,依照宋遠在郵件裡寫的方法操作。
幾分鐘後就陸續有人反應,
【回來了,它真的回來了!我熬了三個大夜做的方案居然神奇般地回來了,謝天謝天,謝謝宋總,差點以為我要因為這個丟飯碗了!
真是救了我的命!】
【啊啊啊!!!我明天見客戶的資料也回來了,今天可以睡個踏實覺了。那可是我維護了半年多的大客戶啊!】
【宋總誠不欺我,這個插件太神了,我發誓,我要做季氏的牛馬,做宋總最忠實的小粉絲。】
……
此時,時間還沒到十二點。
宋遠高強度地工作了四個小時,背都挺得僵了。
他伸了個懶腰,讓周敘又去幫忙倒一杯咖啡。
再看坐在門外的那群高管們,一個個低著腦袋,沒人再敢說三道四。
誰知道,這麼難的事情,宋遠真能做到。
確實有兩把刷子。
比起那群高管,羅金的臉色才是最難看的,已經難看到臉上沒有血色。
剛剛的那場對賭協議可是當著這群人的麵說出來的,他這個歲數的人要臉,自己說出來的話,也不能賴賬。
可是要讓他拋售手裡所有的股權,那簡直跟要他命差不多了。
羅金現在心裡百轉千回地想解決辦法。
如果能讓宋遠放他一馬,他可以答應任何條件。
但是,這可能嗎?
總要試試。
宋遠喝著咖啡,眼神穿過門廳在外麵這些人身上流轉。
看到羅金的時候,他很淡然地笑了下。
又耗了幾分鐘,宋遠看著腕表的時針已經指到十二點。
他放下的裡的杯子,卡著時間出門。
隨著他走出來,那群高管也自然地從座位裡站了起來,態度恭恭敬敬地站著,等著總裁發話。
羅金眼神閃躲,甚至不敢與宋遠對視。
宋遠沒有生氣,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一樣,
“各位董事辛苦了,讓你們等到現在,家裡肯定催了吧?”
那些人紛紛應聲,
“不辛苦!”
“不辛苦,公司出了問題,我們自然要同心協力,宋總都在加班,我們哪有獨自下班的道理。”
“對,對,這是應該的!公司是我們大家的,誰願意看著公司出問題?”
這群人裡,隻有羅金板著臉沒有發聲。
宋遠笑了聲,眼神看向羅金。
“大家應該都沒失憶吧?剛剛我們好像定下一場對賭協議,由羅總提出,各位都是見證者。”
那些人笑著應聲,
“是,是有這麼一回事。”
“確實是羅總先提出的,宋總說得沒錯!”
“羅總說的是十二點,現在已經二十點零七分,宋總在約定時間之前解決了問題,這場對賭協議也有了結果。”
結果是什麼,那人沒忍心說出來。
但是這些高管們的風向已經有了改變。
都不是傻,看得出來宋遠也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軟包子。
他隻是年紀輕,但不是任人糊弄的。
既然賭了,肯定要兌現。
羅金乾澀的喉嚨滾了幾圈,眼皮耷拉著,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
四個小時前的那股傲氣已經蕩然無存。
“宋總贏了,我們季氏成功地闖過了這一關,沒有被病毒打倒。”
宋遠想聽的可不是這個,
“願賭服輸,那麼羅總是不是應該回去擬個協議,開始出售手裡的股權?”
宋遠問完這話,所有人都朝羅金看過去,等著他表態。
羅金額頭在不斷冒著汗,上次和他說這種類似的話是季城,今天又是宋遠。
這對父子是不給他留半點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