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川話罷，宋遠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周墨川眉心擰著，忽然意思到宋遠那邊肯定還握著王牌沒有打，但是是什麼呢？
他猜不透。
難不成宋遠背後就什麼高手？
他看到擺到眼前的那杯苦瓜汁，臉比杯子裡的液體還要綠。
“回公司！”
他的下屬見勢也不敢說話，跟在他後麵。
周墨川帶著人剛坐進車子裡，還沒啟動，電話響了起來，
“周總，我們公司的官網被黑客入侵了！”
周墨川神色一變，車內的氣壓驟然低了下來。
果然如他所料，宋遠那邊請到了高手，而且他這次給季氏送去那麼大一個麻煩，宋遠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恐怕攻擊他一個官網隻是個開端。
“把技術部所有員工叫回來修網絡。”
和他一起的cto問，
“周總，修一個官網用得著把所有技術部員工都叫來嗎？”
原則上用不著那麼多人，甚至找一個技術員工遠程就可以操作，但是周墨川預感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公司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cto沒敢再說話。
宋遠那邊，送給周墨川的大禮正在製作中，黑對方一個官網隻是道開胃菜。
他說了，遊戲才剛剛開始。
周墨川把季氏攪得雞犬不寧，他必將雙倍奉還。
城市已經被夜色籠罩，整個金融園區隻有季氏大樓的頂層在挑燈夜戰。
宋遠工作時專注度比較高，周敘幫他換了三次咖啡都沒來及喝就涼掉了。
周敘把第四杯咖啡端上來，宋遠敲下回車鍵。
經他改良過的病毒用同樣的方式植入對方網絡，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他們可沒那麼容易破解。
宋遠靠在椅背舒展了下身體，周敘問他，
“宋總，要不要去休息室睡會兒？”
宋遠看了下腕表，已經淩晨兩點多。
為了防止對方再攻進來，他現在要加固一下公司的網絡安全。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不過，這一套病毒大禮包給周墨川發送過去，夠他忙一陣了。
他現在可以喘口氣。
宋遠端起咖啡喝著，站到落地窗前看著信安網絡所在的方向。
“我還有工作，你可以下班了，沒必要陪著我熬夜。”
周敘輕咳了聲，老板還在加班，他做為助理哪裡有先下班的道理。
“宋總，我在這陪您！”
雖然幫不上什麼忙，至少可以幫老板倒個咖啡。
夜已深，整棟大樓安靜得落針可聞。
相比季氏的安靜，信安網絡現在騷動起來。
周墨川把那些員工叫回來加班，隻是修了個官網不過半個小時的事。
老板那邊不放話，他們又不敢撤，都爬在工位上補覺。
不知誰喊了聲，
“臥槽！大家快醒醒！”
一聲驚呼把所有睡覺的安全工程師都叫了起來。
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
“怎麼了，大半夜的抽什麼風？”
“彆睡了啊臥槽！我電腦中病毒了，快看一下你們的！”
這一提醒，所有人紛紛檢查自己的電腦，電腦打開的一瞬間，屏幕閃了幾下進入藍屏係統，任他們怎麼操作都無效。
他們用來工作的工具像是變成了一塊無用的板磚。
電腦，鼠標通通失靈。
這下所有人都精神了。
這一切像是做夢一樣不真實。
有人甚至不信，
“這他媽的不可能吧？什麼人敢黑到我們信安網絡頭上，我們可是做網絡安全的公司呀！”
“彆廢話了，我們是專業做殺毒軟件的，技術部所有電腦中病毒這樣的事傳出去，還要不要臉了？”
“來活了，今夜不愁沒事做了。”
一群技術人員忙碌起來。
但電腦中毒的不僅僅是技術部，總裁辦內，周墨川看著麵前的電腦，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宋遠，好一個宋遠！”
他就料定今晚的事沒那麼簡單，原來先前風平浪靜的那兩個小時是在醞釀一場暴風雨。
周墨川親自來到技術部，
“大家打起精神來，天亮之前把這個病毒破解了，技術部的人，每人獎勵一百萬！”
“一百萬？”
工程師們聽到這個數都瞪大了眼睛，許諾給員工發一百萬獎金的，這在互聯網圈子裡還是頭一份。
頂他們一年的工資了。
“周總放心，我們今天拚了命也得把這個病毒破解了！”
“對，這是我們的專業，請周總放心，咱們技術部這麼多員工，天亮之前必定把它給破解了。”
有人發聲道，
“周總，咱們這次的病毒和上個月破解的那個在港城出現過的病毒是一個路數，百分之八十是一樣的。”
“真的假的？”
幾個工程師圍過去，很快人群裡發出一聲鬆弛感滿滿的歎息，
“這個病毒和咱們破解的那個幾乎一樣，這還不簡單？手到擒來的事！”
“周總放心，我們很快就會解決它！”
“這個 easy，一個小時就能搞定！”
周墨川看著自己手底下的這些員工自信的發言，剛剛繃緊的神態放鬆下來。
他們是做網絡安全的公司，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對方植入病毒難倒。
周墨川點了下頭，
“那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他前腳離開，那群網絡安全工程師們歡樂了起來。
一百萬的獎金似乎已經揣到了兜裡一樣，剛剛發現病毒入侵時的那種緊張的心情完全沒有了。
所有人開始擼起袖子乾，為了一百萬，半點困意都沒了。
然而，一個小時後，他們還在埋頭苦乾。
兩個小時後，還在原地徘徊。
一直到天亮……
一群人對著電腦臉漲成豬肝色。
是誰說的和他們破解的那個病毒一樣？
他們看到的隻是表象，內核完全不同，複雜程度也翻了不知多少倍好嗎？
上一個病毒，他們整個技術部的人破解了一個月，眼前的這個，是他們大意了。
但是幾個小時前在老板麵前誇下的海口怎麼辦？
周墨川在天亮之時，卡著點來到技術部，
“進度怎麼樣了？”
一群工程師垂著頭不敢回話。
周墨川從這些人的反應裡得到了答案，
“宋遠破解我們植入的病毒隻用了三小時，我們這麼大的技術部破解對方投來的病毒一整夜都沒個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