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回過神,
“宋總,那麼我安排下周一讓華泰的兩個股東飛過來。”
宋遠點了下頭。
周敘當著宋遠的麵報了警,舉報羅金出賣季氏高層機密給商業對手。
華泰的那款複製瑞信金融的信托,他和華泰總裁吃飯收下對方的貴重禮品,還有和瑞信的王世傑裡應外合勾結,泄露瑞信金融的高級客戶名單……
這些都是鐵證。
這個警,本該在宋遠開完發布會當天就該報了。
羅金要感謝顧時語提前生產,讓他多自由了幾天。
港城那邊,羅金還不知道自己要麵臨什麼。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裝修成他喜歡的風格。
這間辦公室是任飛特意讓人收拾出來給他用的,在華泰大樓,麵積僅次於任飛那間。
羅金靠在新買的皮椅裡,雙腳搭在一起,整個人的狀態得意又張揚。
宋遠把他擠出季氏有什麼的,他現在還不是做了華泰的高管,門外的那些員工誰見了他不要賠個笑臉,問聲‘羅總好’。
他打電話給自己的弟弟羅全,
“羅全,宋遠前幾天回去了,他有什麼動向,你幫我盯著點。還有,公司最近內部有沒有什麼重大策略?”
羅全在那頭謹慎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壓著聲音道,
“大哥,敏感時期,我們倆最近還是先不要聯係了。”
宋遠把羅金趕出季氏,恐怕下一個開刀的人,就是他。
羅全最近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儘量降低在宋遠那裡的存在感。
他不想和大哥一樣被趕出季氏。
羅金嗬笑了聲,
“怕什麼?你膽子也太小了些。把眼光放長遠,不要讓季氏把你給圈住了,出了那個圍城你會發現,外麵天高地闊。
季氏,也不是那麼讓人非去不可。”
羅全聽了這些話大喘氣,
“大哥,我覺得我們暫時都應該低調一點,季城和宋遠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對待我們這一門親戚半點都不手軟。
恐怕這事還沒完呢,我們先過了這個風頭再聯係。”
羅金不在意地低笑了聲,
“弟弟,你可真是……被一個宋遠嚇成這樣。我現在可以給你透個底,我現在已經做了華泰的高管,做的就是和季氏同行業的生意。
我們兄弟倆配合,就不信鬥不過一個宋遠。你現在還在季氏,獲取內部消息方便一點,我們一起把季氏拿下,到時候,華泰稱王,就是業內獨一份。
那個時候讓宋遠跪著來求我們放他一條生路!”
羅全被哥哥的野心嚇了一跳,扳倒季氏?
他想都不敢想。
“大哥,你說的這些事,半年之後再說吧,我覺得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宋遠的監視下,什麼都做不了的。
一切等他放鬆警惕再做考慮。”
羅金,“行吧,你見機行事,有機會了跟我說。”
羅金這邊掛了電話,任飛的內線撥過來,
“羅總,麻煩你來我辦公室一下,有事與你商量。”
羅金來到總裁辦,任飛正背著手在地上焦灼地來回踱步。
公司的股票這幾天大跳水,他也在各種圈子裡看到有人傳的那張財報,截圖裡針對做假的部分做了標注,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看到那個截圖後嚇得魂都要散。
這種公司絕密文件,級彆稍低一點的高管都不會接觸,它是怎麼流傳出去的?
任飛不敢跟羅金提傳出去的那張財報的事,畢竟他已經把法人轉到羅金頭上,多少有點心虛。
“羅總,自瑞信金融召開發布會以來,我們公司的業績又出現下滑,這幾天都沒什麼單子。股票也跌跌不停,而季氏旗下的全部股票集體上漲。
你快想個辦法,怎樣能從瑞信那邊再挖點客戶過來?”
羅金這幾天沉浸在加入瑞信,有了一部分話語權的喜悅中,對公司股票的暴跌沒有過份在意。
“股市嘛,有漲就有跌。季氏的股票上漲不過是因為他們剛開了發布會,秀了一波實力的緣故,我們做為季氏的同行,受影響是肯定的。
這種熱度過得很快,那些資本買股也是湊熱鬨,小韭菜更不用放在心上。過了這陣就回暖了。”
任飛心想,有了那個黑幕爆料,恐怕回暖很難。
他忍了忍把這事壓在了肚子裡。
羅金安慰他,
“任總你怕什麼,你不要忘記了我是從哪出來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論對季氏的了解,沒有人比我更多。
要和季氏鬥,我定然使全力。”
他的話沒說到點上,絲毫解決不了任飛心頭的焦慮。
羅金這邊前腳出去,任飛把財務總監叫了進來,
“趙總監,我看你是好好的日子不想過了,想去踩縫紉機了!”
趙總監不知道什麼情況,總裁生了好大的氣,對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任總,我是哪裡做錯了嗎?”
任飛把手機摔給他,
“你自己看。這個截圖是不是你放出去的?報表是你親自做的,裡麵有什麼玄機隻有你最清楚!”
趙總監看了手機裡,外麵流傳的那張圖大驚失色,
“任總,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這不是我做透露出去的,我還沒糊塗到這種地步,做這種得不到任何好處,反過來害自己的事!”
任飛看他說得真誠,心頭犯了疑惑,
“真不是你?”
“真不是!”
任飛扶了下光潔的額頭,
“現在立刻安排技術人員,把網絡上的那些圖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了。這件事,你和華泰是拴在一根繩上的,不用我再提醒你吧?”
趙總監嚇得臉色已經變了,這張圖現在隻是在金融圈子裡被當做謠言傳播,如果落在有關部門的手裡。
他這縫紉機是踩定了。
“任總,我知道輕重。”
任飛嗯了聲,
“這事不要張揚,華泰的糊塗賬你知我知,你現在需要把這份報表重做,做得漂亮一點,讓對方找不到破綻!”
趙總監應了聲,忙不迭回辦公室埋頭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