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啟動，往公司的方向開。
宋遠下午還有個會，他問陸弛，
“下午幾點？”
陸弛感覺現在約個兄弟真難，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現在讓他過來參加個技術沙龍都要百忙之中抽時間。
“下午三點多！”
宋遠嗯了聲，
“我儘量過去。”
掛了電話，他讓周敘把下午的那個會提前半個小時，兩點半結束，那樣他還有時間過去一趟。
周敘趁現在大家還沒午睡趕緊在群裡艾特所有參會人員下達通知。
半島彆墅離季氏大概十五分鐘的車程，周敘利用這個時間彙報工作，
“宋總，港城那邊，華泰金融的兩位高管下周一過來，時間已經約好。另外上次我們打算去拜訪的那位有可能接生季禮的醫生，我安排了人過去，對方拒絕見麵。
然後第二天，我們的人再去，那位醫生就搬離了住處。”
宋遠意外，
“搬走了？”
周敘，“對，她連港城的那套房子都舍棄了，鄰居說她在那邊住了幾十年，平時人很節儉，但是房子以超級低價賤賣，人不知道去了哪裡，暫時還沒查出來。
以港城寸土寸金的房價來說，一般人不舍得賤賣自己半生積蓄拚搏來的房子，會不會她背後有人指使？”
周敘和宋遠想到一塊去了。
宋遠默了默，
“恐怕那位醫生背後的人就是季禮，而他知道我們在找他，卻根本不想讓我們找到。”
周敘歎了聲，
“那……宋總，咱還找嗎？”
宋遠覺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倒沒有必須找到人的理由，但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隨緣吧。”
車子很快開到公司，宋遠中午沒休息，把上午積累的一些工作郵件處理了，還批了幾份緊急的文件。
下午的會議提前半個小時，參會人員都是公司的高管層。
宋遠劃了幾個集團接下來重點發展的項目，還有公司資金的投放傾向。
港城那邊和ai項目都在重點之內。
他說完，讓那些高管們提意見。
公司最大的會議室，圍著會議桌坐了一圈的高管沒人提出異議。
宋遠重點點了羅全，
“於總有沒有什麼建議？”
羅全感覺到壓迫感，賠笑說，
“我認同宋總的觀點，現在市場低迷，我們確實應該把眼光往遠處放放，另外在行業內創新。我會配合宋總的工作，把計劃下達給下屬。”
宋遠坐在長桌的一頭，上位者姿態十足，
“其它人呢，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過了半分鐘，陳國棟帶頭說，
“我沒意見。”
其它人也跟著附和，
“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
……
宋遠看了下腕表，剛好兩點半，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散會。”
宋遠前麵踏出會議室，周公緊跟著離開。
他離開，其它人才開始陸續有動作。
唯有羅全坐在椅子裡擦著額頭的汗，有同事問他，
“於總，你哪裡不舒服嗎？這空調開得這麼大，你怎麼還出汗了？”
羅全胡亂擦了幾下，
“昨天沒睡好，有點失眠。”
同事悄聲問他，
“我看你有點沒精神，臉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有點腎虛？咱們到了這個年紀，無非就那點事，我試了一個老中醫調理快三個月了，效果還行。
我推給你試試？”
羅全點頭，“行，你推給我吧。”
……
宋遠回到辦公室，喝杯咖啡緩口氣。
時間已經快到三點。
風雪娛樂與他辦公的地方不在一個樓，但在一個園區，走過去可能也就十分鐘的時間。
宋遠電話撥給季晟，
“我等下去風雪娛樂，你要跟嗎？”
季晟那邊一聽說去風雪娛樂，眼睛亮起星星。
去那邊就能見到女神，那肯定要跟。
“哥，等我。”
宋遠嗯了聲，
“等你一分鐘，晚了就彆來了。”
他現在喜歡逗季晟玩。
他話音一落，就聽到電話裡傳來拉椅子的聲音，季晟已經拿著電話跑出來，到外麵按電梯。
“我親哥，你一定要等我！”
宋遠掛了電話繼續喝他的咖啡，一杯咖啡還沒喝完，季晟氣喘籲籲跑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問，
“怎麼樣，我沒超出一分鐘吧？”
“沒有。”
宋遠放下杯子，從皮椅裡起身，帶著季晟進電梯。
路上，他問，
“追到女神了嗎？”
季晟憨笑了聲，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
“快了，我看她最近在朋友圈點讚了一條彆人發的拉布布。哥，有渠道嗎？她後天過生日，我想送她一個，但是那玩意真難買。”
宋遠眉心抬了下，他最近找朋友訂了兩套，一套給老婆，一套給妹妹的。
再買倒也能買上，但是到手的時間就沒那麼快，恐怕趕不上對方的生日。
宋遠實話告訴他，
“渠道有，但是時間太緊，後天拿不到手。你可以在那些二道販子手裡高價買，花錢出去，總能買到。”
季晟麵露難色。
誰不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呀。
但實在是囊中羞澀。
宋遠看出了他的窘迫，但沒接話。他拿出手機，給季晟微信裡轉了一筆。
季晟兜裡的手機微微震動，拿出來一看，眼睛瞪得碩大。
一，二，三，四，五……
他數著那串數字後麵的零。
有了這筆錢，彆說買一個拉布布，把那整個係列的買下來也夠用。
季晟感動得就差給宋遠磕一個。
“哥，你真是我親哥！我能不能親你一口？”
宋遠往邊上撤了一步，非常警覺地看著他，
“不想要現在給我退回來。”
季晟連連應聲，
“想，想要！”
此刻季晟覺得之前父母以及奶奶還有那兩個姓羅的叔叔對他的洗腦教育簡直愚蠢，他和宋遠對著乾，大伯也不會把公司給他。
他不會得到任何好處，甚至下場和羅金一樣慘。
相反，他乖乖配合宋遠的工作，反而得到不少優待。
有這麼一位，時不時就爆金幣的堂兄，他還作什麼呀？
這是他的福氣才對。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也發現，宋遠根本不是奶奶口中那個目中無人，六親不認的冷血之人。
父母，奶奶，他們都錯了。
季晟心裡想什麼全掛在臉上，
“哥，我要做你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