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川在窗口辦理了值機。
回頭剛好周敘追上來。
周敘問他，
“周總，好巧。我們宋總今天也飛港城，問你要不要搭機，我們是私飛。”
周墨川往遠處看過去，宋遠身後跟著一群人在不遠處站著，視線交彙，宋遠朝他點了下頭。
宋遠臉上掛著笑，坦蕩地看著他，倒顯得他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
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宋遠同乘。
周墨川婉拒，
“麻煩替我向你們宋總致謝，我還約了朋友同行，就不打擾了。”
答案和周敘想的差不多。
周敘笑了下，
“周總，您忙。”
周敘跑回來，宋遠這邊也帶著人繼續往前走。
“宋總，他不來，說約了人。”
宋遠，“隨他。”
四個小時之後，宋遠的飛機落地港城。
港城這邊，劉啟程安排了車來接機，宋遠帶著團隊先一步來了公司。
周墨川的航班比宋遠晚半個小時，他在登機前就約了華泰金融的任飛，下了飛機，直奔約好的地點。
會所包間內，大門緊閉。
周墨川和任飛坐在那裡碰杯。
兩人先前就認識，周墨川本身也是港圈的人，但他關注金融行業多年，與任飛算不上是多好的朋友，偶爾也會在酒局上碰麵，聯係方式很早就有了。
任飛聽了周墨川的一番話，大驚失色，
“宋遠這次來港城，是為了報華泰金融前陣子從瑞信挖客戶仇的？周總，你的消息靠譜嗎？”
周墨川嗯了聲，
“消息靠譜，是我在季內安插的人那裡傳出來的，宋遠身邊的人的消息，不會有錯。”
任飛急得杯子都拿不穩了，
“我華泰都被他老子從京圈趕到了港城，宋遠他還想怎麼樣？不讓彆人活了嗎？”
周墨川臉色陰沉，
“季家的男人，能有什麼好東西。”
任飛現在整個人開始坐立不安了，
“周總，你要幫我，咱們同是港圈的人，不能讓一個外來的欺負了。你幫我這次，回頭你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定不推脫！
咱們擰成一股繩，就不信他宋遠能掀起多大的浪來。
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周總您背後可是維港基業！”
周墨川從盒子裡取出一支煙，任飛立刻上前遞火。
周墨川經過這段時間與宋遠的周旋，吃了不少癟，他現在也不敢對宋遠掉以輕心。
這個人不像他所看到的簡單。
周墨川告訴任飛，
“先做好你公司的賬目，合規合法，不要留任何漏洞，宋遠身邊有頂級黑客助力，不然你以為上次你公司內部的機密文件是怎麼泄露出去的？”
任飛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人直接麻了。
此刻，他喉嚨裡像是點了把火，灼得他快要缺氧。
“宋遠身邊有頂級黑客？”
華泰的那些文件保護挺好的，專門請了專業的團隊來做過防火牆。
他一直以為是公司內部的員工泄密，沒成想，竟是黑客攻擊。
如果不是周墨川今天告訴他真相，他到死都不知道上次機密泄露是怎麼回事。
對麵攻入他的內部網站隻拿走了一些文件，數據，竟沒留下絲毫痕跡。
真的令人細思極恐。
任飛覺得宋遠比他爹更可怕。
他早些年在京市混時，與季城打對手，季城是鐵血手腕，他會以雷霆手段製裁對手，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而這位，會讓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任飛後背汗津津的。
周墨川再次跟他強調，
“所以，不要用你的假數據去糊弄，宋遠身邊什麼高手都有，不是你能想像到的。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合法，合規，讓對方找不到漏洞。”
任飛被一言點醒，立馬拿出手機撥電話，安排人把之前欠的那點稅，又被平了賬的，悉數補上。
“周總，這次多虧了你呀，否則華泰早晚要被宋遠搞垮！”
另一邊，宋遠開著會，連打兩個噴嚏。
瑞信金融這邊在招兵買馬，擴大團隊規則，增加公司業務。
一個億的資金注入，要發揮它的鈔能力。
宋遠到公司就連開了兩個會，確定新增業務，以及新設計出來的信托產品。
總部那邊的工作全部遠程處理。
晚上，他回了自己家。
上次來的匆忙不知道，老爸在這邊也有房產，就在離公司不遠的商圈大平層。
他上次落在酒店的行李，劉啟程幫他保存著。
現在剛好把這些衣服留在這邊的房子裡備用，畢竟以後港城這邊的業務擴展，出差的次數可能不會少。
宋遠沒有帶生活秘書，這些東西，他自己整理。
把行李箱裡的衣物歸置好，宋遠從酒櫃取了瓶紅酒，坐在落地窗前。
這個房子位置極佳，對麵是維多利亞港，入目就是繁星入海的視覺衝擊。
宋遠把眼前的夜景拍下來，發給顧時語，
“什麼時候，你能陪我出差一次？”
對麵沒有回他信息，宋遠看了下時間，可能她現在已經睡著了。
一杯紅酒喝了一半，門鈴聲響起。
宋遠挽緊睡袍帶子，去開門。
他十分鐘前叫了劉啟程的人來送文件，沒想到劉啟程效率這麼高，這會兒功夫就送來了。
宋遠打開門，門外卻站著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人。
女人臉上化著得體的妝容，長發微卷散在身後，身上穿著一件吊帶紅裙，裙擺開叉到大腿，挺著傲人的事業線。
“先生您好，我是您樓下的鄰居。我家衛生間漏水了，你是不是剛剛用過水？”
宋遠回憶十幾分鐘前，他洗過澡。
“確實用過。”
女人勾起一縷頭發彆在耳後，
“那就是了，我觀察過你這套房子很久沒有住人吧？可能管道需要修理了，再這麼下去，我家裝修都要毀了！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宋遠往後一步，讓出一條通道。
女人踩著細高跟鞋進門，敲打在地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家裡回蕩。
她去衛生間查看了一番後出來，
“確實是這個位置在漏水，先生，你給我留個電話吧，我不確定房子下次會不會出問題，萬一你不在家的時候，我都沒法聯係你。
在修好之前，麻煩你這幾天先彆用主臥的衛生間。”
宋遠說了聲抱歉，然後把周敘的電話留給了她。
女人把號碼存進手機，
“我家還在漏水，你要不要下來幫忙看看？我一個人有點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