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話罷,發現會議室的人,眼神齊刷刷地看向門外。
宋遠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純手工定製西裝,身後跟著一群人往這邊走進來。
轉眼已經到了門口。
任飛晃了下神,起初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宋遠怎麼會出現在華泰金融?
這是不可能的。
但他定睛再看,走在前麵的那人確實是宋遠。
他有點看不明白了,聽說宋遠來了港城,他等了好幾天,等宋遠出手對華泰實行製裁,但宋遠一直沒出手。
現在他帶著人來華泰是什麼意思?
華泰可是他的地盤。
任飛眉心擰了擰,
“宋總來我們華泰做什麼?這裡是我們的高層會議室,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來的!”
宋遠勾了下唇,語氣淡淡地告訴他,
“我來開會。”
任飛嗬了聲,有點想罵人,
“宋總,你是不是沒睡醒,走錯片場了?瑞信金融和我們華泰金融隔著兩條街呢,你開會也不該開到我們的會議室。
我們要工作了,請你出去!”
宋遠身側的周敘告訴他,
“我們宋總就是來華泰金融開會的,現在請大家安靜!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任飛被氣無語了,拿起手機給門口的保安打電話,
“你們是擺設嗎?有公司之外的人進來,怎麼不攔著?”
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麼,任飛對著電話吼了聲,
“上來給我把人帶走!”
宋遠身後的安保走上前告訴他,
“請你安靜,我們宋總要給大家開股東大會。”
會議室裡坐了一圈人不敢說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混金融圈的,沒有人不認識宋遠,老板之間的角逐,他們不敢說話,隻能坐在那裡靜靜地等著,看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任飛瞪著一雙眼睛,不知道宋遠這是什麼意思?
宋遠憑什麼來給他們華泰的員工開股東大會!
“宋遠,你不要以為你是季氏的總裁,我就會怕你。我是華泰金融的董事長,董事會還輪不到你來胡鬨,你再不走,我會報警!”
宋遠低笑了聲,走到會議桌前麵,一字一句地宣布,
“我以華泰金融持股最多的股東身份,正式罷免任飛的董事長,以及首席執行官的身份,請各位知悉。
這個位置新的人我們投票表決!”
任飛心臟上像是被人忽然插了一刀。
他手頭持股有百分之四十多,在這些股東裡麵是最多的,在公司也是最有話語權的。
他不知道,宋遠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宋遠怎麼可能是華泰金融的最大股東!
“你……宋遠,你不能空口白牙的說自己是我們華泰金融的最大股東,我們公司這麼多股東都在,你手頭哪來的股權?”
宋遠‘哦?’了聲,又問他,
“你確定都在?”
任飛看著圍在會議桌坐著的一圈人,大股東裡麵少了兩位,正是他剛剛問助理的王洋和李仲平。
他腦子裡這才反應過來,這兩人沒有出現不是偶然,是已經背叛了他。
最近這段日子,王洋和李仲平頻頻請假,兩人一起玩消失。
原來也不是因為家裡有事,是被宋遠策反了。
任飛整個人都在止不住地打哆嗦,他拿出手機,給王洋和李仲平撥電話,想質問他們一下,為什麼背叛他,投靠了宋遠。
但是那兩人沒一個接他電話的。
他又多打了幾遍就被對麵拉黑了。
任飛一時間分寸大亂,完全不知道眼下的形勢,他要怎麼辦。
宋遠讓身後的法務團隊拿出相關的資料,給在場的所有人看,他確實是目前公司持股最多的股東超過了任飛。
那群股東們互相看著對方,誰也沒敢說話。
華泰金融要變天了。
很明顯,眼前的這位要更強勢,手段也更狠一些。
在他們認為,華泰歸到宋遠手裡不算什麼壞事,至少和季氏成了同門親戚,以後也不會再存在競爭關係。
不會再有被瑞信金融壓到喘不過氣的情況。
這對於公司的發展,以及所有的股東,員工們,都是一件好事。
除了任飛。
他失去了對公司的絕對控製權,以後公司的決策不再聽他一人說了算。
任飛整個人傻在原地,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
他這幾天忙著整頓公司,把所有的漏洞和爛攤子都補上了,他認為宋遠想找茬也無從下手。
卻萬萬沒想到,宋遠給他來了一手釜底抽薪。
那他這段時間的工作算什麼?算給宋遠讓位前,幫他掃平垃圾做準備?
任飛險些站不住,旁邊跟了他多年的助理扶住了他。
宋遠繼續說,
“董事長一位,我舉薦我自己,首席執行官,我舉薦金融專業博士畢業的於霖來擔任。也請各位有什麼意見,開始投票!”
宋遠說完,會議室裡安靜了幾秒。
於霖是瑞信金融的副總,也是由季城一手提拔起來的。
首席執行官這樣重要的位置,宋遠必須放自己的人才放心。
有人舉手,
“宋總,我同意您做華泰金融的董事長,於霖先生擔任華泰的首席執行官。”
任飛氣得大喘氣,眼前說話的這位,是他最信任的下屬,更是他的同窗好友。
他們早些年一起打拚,從京市到港城,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如今他卻第一個站出來,力挺宋遠,任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緊接著其它人也跟著陸續發聲,
“我同意宋總做華泰金融的董事長,同意於霖先生擔任華泰金融的首席執行官!”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坐在會議室的那些人陸續舉手表決,會議上同意宋遠提議的已經是百分之八十,至於任飛的意見,他提或者不提都改變不了什麼。
宋遠很自然地坐在了剛剛任飛坐過的位置,上位者氣派十足,
“感謝各位的信任,我們齊心協力,相信華泰金融會發展得很好。”
宋遠說完,會議室裡響起掌聲,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唯有任飛愣站在原地,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