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淵拳頭緊緊一握,差點把真相說出來。
男人的勝負欲促使他覺得就是不公平。
你他媽睡了我姐!
他連師兄都不想叫了,
“宋遠,我不管,你沒有也得有,你現在去認個乾妹妹,我要做你妹夫!”
宋遠被氣笑了,
“你怎麼像個中二少年?把這一頭黃毛推了,我有認識的好姑娘會介紹給你。”
“你懂什麼,小姑娘就喜歡黃毛。”
“好好好,我去認乾妹妹,現在就去,你好好整整你的黃毛。”
宋遠給他順毛,怕他再糾纏,他趕緊回了工位。
剛坐下來,顧時語的電話打了過來,
“宋遠,趕緊來趟醫院。”
宋遠神經被提了起來,
“怎麼了?”
“小護士說漏了嘴,說你有捐腎給她的想法,她現在鬨著要出院,拒絕任何治療。”
宋遠抹了把額,趕緊收拾背包開車往醫院趕。
病房裡,陶玉蓮哭聲連天,
“你們誰都彆勸我,我這條老命死了都不值錢,我兒子才二十八歲,我就算死也不會要我兒子的器官,你們摘他的器官就等同於殺我,比殺我還難受! ”
科室主任在一旁哄著,
“陶女士,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出院,出院會有很大的風險!”
“我不出院難道等著你們把我兒子的腎移植在我身上嗎?我寧願現在死!”
宋遠匆匆趕到病房,陶玉蓮已經扯掉了手上的吊瓶,打算下地穿鞋。
“媽!”
聽到宋遠的聲音,陶玉蓮冷靜下來抹了把眼淚,
“兒子,你來了?”
宋遠被病房這陣仗嚇了一跳,院長,主任,管床醫生,以及護士長,圍了一屋子人。
院長親自倒了杯水給陶玉蓮,
“陶女士,你先坐下喝杯水,咱們慢慢說。”
陶玉蓮終於不哭了,兩隻眼睛看著宋遠。
宋遠放下背包走過來,
“媽,咱們不能回家,要接受治療!”
陶玉蓮氣得在宋遠肩上捶了一拳,
“你這孩子從小就愛做些瞞著我的事!媽不會要你的腎,天底下換做是任何一個父母都做不出這種自私的事!
這件事誰勸也沒用。”
宋遠說寬心的話給她聽,
“做了配型都不一定能成功,從小你就說我像我爸多,也不一定能配上。”
院長順著話道,
“對,陶女士,你還是先安心地接受治療,咱們腎源庫那邊也給您排隊等了,說不定沒幾天就有配上的,那時候你說你耽誤了治療,用不了怎麼辦?”
宋遠握了握老媽的手,把她抱回床上蓋好被子。
“媽,院長說得對,腎源有很多途徑找,又不是一定要我的。我們安心等著,聽醫生的安排。”
“不是一定要你的,是一定不要你的,你如果不能好好聽我的話,也彆來叫我媽了。”
宋遠像哄小孩似的哄著老媽,
“聽,怎麼能不聽呢。我不想變成沒媽的孩子,我們一定會等到腎源,在這之前,您一定要配合醫生好不好?”
陶玉蓮點了點頭,情緒平息了不少,護士長過來幫她把針紮好。
一屋子人都抹了把汗,可算把人安頓好了。
院長眉心擰個疙瘩,剛剛他聽到下麵的人彙報就趕緊跑來安撫了,路上他給顧時語打了個電話。
這事總歸是他手下的人辦事不利說漏了嘴,還不知道怎麼跟那位財神奶解釋,萬一她不高興了,明年不給醫院撥款怎麼辦?
這事牽扯到醫院的利益,他得好好想想說辭。
院長從病房出來,剛好碰到顧時語出電梯,對上顧時語鷹隼般的眼神,他一下子有點慌神。
“顧,顧總……”
院長快走幾步迎上去,顧時語緊繃著一張俏臉,麵容冷豔,壓迫感十足。
顧時語掀起眼皮看了院長一眼,
“王院長,來這邊說話。”
顧時語把人帶到樓梯間,這邊說話病房聽不到。
顧時語接到院長的電話時正在開會,聽說了病房這邊的情況很生氣,她扔下一會議室的人連忙趕來了。
“王院長,我相信你們醫院是專業的,才會每年給你們捐款,王院長就是這麼管理手下的人的?”
院長背脊一涼,額頭全是冷汗,
“顧總,實在對不住,這個小護士是剛來不久的,今天第一次上病房工作,不小心說漏嘴,我會懲罰她。”
“王院長認為解釋有什麼用?假如你因為自己的失誤把病人治死了,回頭說句對不起我是不小心,你覺得這樣說得過去嗎?”
院長被懟得啞口無言,隻能一個勁地擦汗。
“顧總,我馬上開除她!”
“開除了一個,還有下一個!如果王院長在招人進來之時沒有做好培訓,你手下的人還會到病人麵前亂說話,刺激病人,這後果誰來承擔?”
院長連連點頭,
“顧總說得是,我馬上給他們開會,連新人帶老人一起培訓。陶女士那邊,我會代表院方鄭重地去道歉,請您原諒!”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病人,還有一心希望母親病好的宋遠。”
“顧總,我拿我這輩子獲得的榮譽發誓,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你應該和你的病人保證,而不是和我保證!”
顧時語說完調整了下情緒走出樓梯間,出來時,她已經卸下一身清冷。
樓道裡,宋遠四處張望著,像是在找人。
“時語,真的是你?”
顧時語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朝他走過來,她今天穿得很正式,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裙,時尚中透著一種職場專有的霸氣。
兩條勻稱的長腿包裹在裙下,身材比例傲人,像是雜誌上走出來的都市麗人。
宋遠晃了下神,他以為自己剛剛看錯了。
“時語,我剛剛看到你了。”
顧時語神情一頓,他不會看到她罵院長了吧?
“宋遠,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