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雪快速跑開,留下宋遠和顧時語在原地。
宋遠還在撓,他已經有好多年沒嘗試過過敏的滋味了。
還是小時候有一年,他吃堅果的時候混進了開心果,那次過敏有點嚴重,疹子起了全身,連嘴唇都腫了老高,甚至喉嚨都腫了起來。
那次他在醫院住了一周才養好。
今天那塊蛋糕他著實大意了,沒注意到上麵有開心果。
現在,宋遠難受得厲害,脖子隻是個開端,他感覺手臂也癢了起來。
顧時語忙把他的酒拿走,
“宋遠,你不能喝酒了,你現在還好嗎?”
宋遠手在脖子上一直蹭著,也不敢硬抓,怕抓破皮膚。
顧時語用手幫他扇風,
“宋遠,你還對彆的過敏嗎?我才知道你是過敏體質。”
宋遠長呼了口氣道,
“隻對開心果過敏,許久不碰這個,我都快忘記了。沒事的,不要緊。”
宋遠反過來安慰她。
兩人在原地等了幾分鐘,季青雪帶著季夫人急匆匆走過來了。
季夫人從包裡拿出一小瓶藥,取出一顆遞給宋遠,
“宋先生,這是我家醫生開的過敏藥,你快吃一顆!”
季青雪去倒水送了過來,宋遠服下那顆藥說了聲謝謝。
季夫人沒走,站在原地觀察著宋遠,
“藥效沒那麼快,可能要半個小時後才能見效,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呼吸難受?”
宋遠搖頭,
“沒什麼事,隻是癢得厲害。”
顧時語有點著急,過敏這種事可大可小,她聽說有過敏嚴重的也會喪命。
“季夫人,方便請您家的家庭醫生過來給看一下嗎,我們去醫院可能要慢一點。”
季夫人立刻拿出手機,
“你們先跟我到樓上客房休息一下,我現在叫家庭醫生過來!”
季青雪在前麵帶路,宋遠和顧時語跟著一起上了二樓。
季青雪打開了客房的空氣淨化器,
“宋遠哥,你難受就躺一下,家庭醫生很快過來!”
宋遠覺得沒那麼難受,不過看到顧時語擔心得厲害,他配合著她們的安排,
“我除了癢沒彆的不舒服,應該沒什麼大事。”
家庭醫生來得很快,後麵還跟著季城與季夫人。
宋遠撓了撓眉心,
“我真的沒那麼難受,怎麼把您也驚動了?”
季城見識過自己太太過敏時的凶險,一聽說宋遠和他太太,女兒一樣開心果過敏,丟下一廳的賓客跟了過來。
“抱歉,不知道你開心果過敏。”
季城轉頭對季夫人說,
“以後開心果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出現在家裡了,以免你們誤食,症狀怪嚇人的。”
季夫人氣質溫雅沒什麼脾氣,
“我們家好久不見這東西了,大概是季禮愛吃,管家特意囑咐做蛋糕的做了一層開心果的,不知道宋遠也對這個過敏,才鬨出這樣的事來。”
季城歎了聲,
“季禮愛吃讓他回自己家吃去,告訴管家,我們家以後不準出現開心果!”
季夫人應聲,
“我回頭跟管家說一聲,先讓醫生給宋遠看一下吧!”
季夫人待人也是溫溫柔柔的,
“宋遠,喬醫生醫術很高明,你放心,他很擅長治過敏。”
喬醫生背著醫藥箱走上前,先在宋遠的皮膚上查看了一下,又詢問了一些症狀,打開藥箱幫他采血,
“宋先生,你的這個症狀目前看來和夫人小姐過敏時的症狀一模一樣,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給你化驗個血,結果十五分鐘出來。”
宋遠配合他伸出胳膊。
喬醫生采完血又從藥箱裡拿出個外塗止癢的藥,
“這個藥配合內服的一起用,會讓你舒服一點,血項結果出來我再判斷用不用加彆的藥。”
顧時語擔心地問,
“喬醫生,他這個沒什麼大問題吧?”
喬醫生回,
“目前看來問題不大,我接診過過敏症狀最嚴重的是夫人,小姐症狀稍輕一點,宋先生和小姐差不多,大概率用藥八個小時見輕,三天之後痊愈。
不用太擔心。”
喬醫生背著藥箱去化驗,顧時語鬆了口氣。
季城坐在了地上的沙發裡,電話撥給管家。
幾分鐘之後,管家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
“季總,您找我?”
季城臉色陰沉,壓迫感十足,一屋子人沒人敢說話。他鷹隼般的眸子看過去,管家心虛地低下頭。
“楊管家,夫人和青雪開心果過敏,家裡為什麼會出現這玩意?”
管家如季夫人所言,
“季禮公子愛吃,所以蛋糕特意做了一層開心果的。”
季城冷冽的聲音問,
“這個家什麼時是季禮的了?你對他那麼忠心,不如卷了鋪蓋,去給季禮當差吧?”
管家嚇得哭喪著臉道,
“季總,我知道錯了。下次家裡不會出現開心果!”
季城眉心擰了下,
“念在你在家裡做了多年,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管家點頭,
“知道了,季總。”
“煮壺茶送過來。”
管家應聲出門,再回來時,端著一壺煮好的茶,還有一些杯子。他把杯子一個個擺到桌上,往裡麵倒茶。
宋遠看到他左手虎口處有疤痕,他不免聯想到小姑給他講過的話。
拐賣他的人販子,左手虎口處有疤痕,眉梢有大黑痣,姓楊。
管家把茶杯遞過來,宋遠說了聲‘謝謝’,隨口問,
“您姓楊?”
管家怔了下,點頭應聲,
“是,姓楊。”
宋遠觀察他的眉眼,眼前的這位大叔和那個人販子對上了兩個特征,年齡也符合,但他眉梢沒有痣。
宋遠看得仔細,這人眉梢也沒有去過痣的痕跡。
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現在科技發達,說不定去這玩意根本留不下痕跡。
宋遠現在對姓楊的六十歲左右男性會格外關注。
等管家出了門,宋遠問,
“季總,這位楊叔在您家做了多少年了?”
季城不知道宋遠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認真回答他,
“快三十年了,最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是管家,隻是我工作上的一個助手,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創立季氏資本。”
宋遠又問,
“那他以前眉梢上有過一塊黑色的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