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麼湊巧,他搬家的時候,遇到了武妹妹一家?
而且她們居然也住在永樂坊。
而且記憶中,武士彠似乎並沒有在長安安家,被李世民召回後,他就調任為豫州都督了。
之後便去了荊州,他的家眷也都一同前往,後來他去世後,武妹妹母女三人就被同父異母的兄長趕出家門。
從荊州搬到長安居住。
或許武士彠確實在長安購置了房產,他好歹也是一介國公,在這裡買套房子,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隻是這事,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一旁的溫柔,看他陷入沉思,也不敢打擾他。
拿著不知誰給的糖人,悄悄的含在嘴裡。
溫禾一扭頭,就看到她竊喜的小模樣。
“算了,管他是誰安排的,這永樂坊這麼大,以後說不定也見不到。”
雖然說李二之前要安排武妹妹去給李麗質當玩伴。
可那也是在深宮之中,他最多就是去東宮教導那三小隻,以後也不一定見得著。
溫禾伸手輕輕的揉了一下溫柔的小腦袋。
後者一怔,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阿兄。”
“吃吧,不過以後不能吃太多,小心掉了牙。”
這糖人肯定是李麗質送的禮物。
昨晚這小丫頭突然掉牙了,溫禾便不給她糖吃,她今天肯定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李麗質。
那個小郡主應該是心疼自己的小姐妹了。
沒多久,滿臉歉意的坊正匆匆的走了過來。
“啟稟貴人,前方的路已經疏通了。”
“嗯。”
管家點了點頭,隨即驅使著馬車朝著溫禾的府邸走去。
正好路上無聊,溫禾從馬車內出來,管家以為他是著急了,便笑道:“小郎君不必心急,還有一段路呢。”
“沒事,裡麵待著悶,對了,日後你我也要長相處了,還不知你叫什麼。”
李世民安排到他身邊的人,除非死了,否則不可能離開。
既然要長相處了,總該知道對方叫什麼。
“老奴文忠,是當年在潛邸時陛下所賜。”他與有榮焉的笑著。
溫禾大吃一驚。
“竟然是陛下所賜,我真是失敬了。”
看他的年紀,應該也有四十多了,能夠得李淵賜名,這位老管家的身份也不簡單啊。
難怪李世民讓他來監視自己。
“不敢不敢,不過是個殘缺之人,當年老奴做錯了些事,幸虧殿下相救,才換得苟活,日後老奴也定然為小郎君全心做事。”
他爽朗的笑著,聽起來好似是在說他的事。
實際上他話裡的意思是告訴溫禾,雖然他名字是李淵取的,但是李世民對他有救命之恩。
所以不需要擔心他日後會背叛李世民。
但是文忠不知道,溫禾對此完全無所謂。
曆史上,李淵退位後,根本沒有任何起複的機會。
即便他想複辟,重新掌權,也沒有人聽從他的。
畢竟李世民還沒登基,就已經開始排除異己、收攏人心。
馬車走了沒多久,眼前忽然出現一行車隊。
隻見不遠處一座高門府邸前,一個美婦人正牽著兩個女孩的手,從一輛布置奢華的馬車上下來。
溫禾看了一眼,頓時吃驚。
這府邸大門上,赫然寫著“應國公府”四個大字。
“那兩個小女孩中,有一個是武妹妹?”
他不禁好奇,不過那兩個小女孩差不多一般高,這麼遠的距離,他也分不清楚誰大誰小,自然也就不知道哪個是傳說中的武妹妹了。
不過對方都是女眷,溫禾也意識到自己這麼窺視,若是被發現了可不太好。
隨即便收斂了目光,正想進車廂內,卻聽到文忠說了一聲:“小郎君,我們到了。”
什麼?
溫禾頓時愣住了,遲疑了好久,他才愕然的扭過頭去看文忠所指的地方。
就在應國公府對麵的一座規模差不多的府邸大門上,赫然寫著“溫府”二字。
“我家在這?”
溫禾指著大門,難以置信的問著文忠。
文忠含笑點了點頭:“正是此地,這可是殿下特意為您選的住所。”
原來如此!
我就說哪裡那麼多的巧合啊。
特意選的住所啊!
溫禾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之前他和李世民說起武則天的時候,一不小心透露了她是武士彠的女兒。
難怪武士彠還在揚州,他的家眷卻已經到了長安了。
現在也隻有李二有這個能力,一個旨意,便讓武士彠迫不及待的將家眷送來長安。
“李二不會真的要讓我娶武妹妹吧。”
溫禾忽然感覺脖頸有些發涼。
一個未來的穿越者,娶一個未來的女帝,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若是李世民老了之後,覺得他們是威脅,滅門抄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他心裡不由得忐忑。
“殿下讓老奴轉告小郎君,讓小郎君安心,日後這府裡的女主人,不會姓武。”
文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太子殿下要讓他在看到溫禾震驚時,對他說出這句話。
這溫小郎君如今不過十歲,能明白這話中的意思嗎?
“真的?”溫禾緊皺的眉頭頓時鬆開。
“是的,殿下是這麼說的。”文忠如實點頭道。
“那就好那就好。”溫禾頓時鬆了一口氣,笑的跟個陽光開朗大男孩一樣。
“阿兄?”
車廂內聽到他小聲的溫柔,好奇的探出腦袋來。
溫禾見狀隨即將她抱了起來,然後朝著那府門一指:“小柔,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我們的家?那我們不回村子了嗎?”
“不回去了。”
“那以後是不是就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
“嗯,以後沒有人會欺負我們了。”
看著小丫頭泛紅的眼睛,溫禾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以前的日子了。
被村子的那些人欺負,指著責罵他們兄妹倆是喪門星。
溫柔雙手緊緊的抱住溫禾的脖頸,強忍著淚水“嗯”了一聲。
這時,他們對麵應國公府前,那母女三人,也注意到了這邊。
那婦人看著他們就一輛馬車,十來個仆役,卻住在和他們幾乎相同規模的府邸,不禁皺起了眉頭。
“哪來的破落戶,竟然和我們同日搬遷,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