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神域的強者,立刻被難以言喻的憤怒填滿胸腔。
他作為七境,被一個下界的六境毀了半邊肉身,還當著麵殺了傀儡王子。
這種感覺,就像去上茅廁,在裡麵摔了一跤臉上還沾滿了屎。
惡心!
“很好,你殺了他,現在該想想自己怎麼離開了。王子當眾慘死,你來猜猜,這個國家的人會不會放過你?”
他不敢再輕易靠近陳念,怕他還能再使出那扭曲空間的詭異能力。
若是再中一次,肉身完全被毀,脆弱的神魂很容易被滅。
話音剛落。
陳念已經感知到周圍傳來兩道恐怖殺意。
當王子被殺死,那些觀眾和記者們已經被嚇瘋了,此刻見到另外到場的幾人,更是魂都差點被嚇飛。
左上方的天空,是一名穿著白西裝染著金發的男子。
“那是薔薇騎士大人,以前隻在電視裡見到過他!”
“據說他是十年前天賦最強的天才,現在已經薔薇軍的最強騎士!”
陳念抬頭看了一眼,那氣息如同怒濤般鋪天蓋地湧來,幾乎要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
八境,天命!
與此同時,右上方的天空也來了一個人,那是名白發蒼蒼,頭發近禿的老者。
“那、那位老者是三十年前一人鎮壓叛亂的榮譽騎士!”
“據說他是白金漢宮的守護者,沒想到是真的!”
“被這兩人圍殺,那狂徒是插翅難飛了。”
陳念注意到,那老者也是天命境,幾乎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裡帶著冷冽的殺機。
“兩名天命境來圍殺我,還真是看得起我,哈哈!”
“少年,你不會以為你能跑吧?現在你是籠子裡的困獸,說說吧,你到底是誰,又是誰讓你來殺王子的?”薔薇騎士冷聲質問。
下方不斷響起起哄聲:“這狂徒,敢在我國王室重地撒野。請兩位大人務必殺了他,否則以後我國臉麵往哪擱?”
“小娃娃,你倒是處變不驚,說說你背後的勢力,讓老夫看看你有多大的背景!”
陳念都準備跑路了,也沒心情慢悠悠擱這兒自報家門。
他手裡已經握緊了那枚棋子,打開界域鏡將愛麗絲放了出來,準備走人。
可就在這時!
一道聲音清朗的聲音忽然從側上方傳來。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
“這裡的風景,的確不錯。”
這簡短的兩句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說話如此裝逼?
將目光投去,隻見那白金漢宮的頂上,站著一名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
雖然這會兒並沒有風,可不知為什麼,他周身有狂風吹拂,以至於黑發在空中飄舞,衣袍獵獵作響。
陳念:
簫師兄?他怎麼來了!
這出場,著實是被他裝到了一次,等等,那棋子似乎可以先放著不用了?
“他是簫長歌!”立刻有人認出了他。
“簫長歌是哪號人物?”
“摘星樓排名第三,傳說石龍虎山唯一傳人,真正的術法天才,連專修術法的青城山見了他也得繞道走!”
“兄弟你這麼熟悉,夏國論壇沒少看吧?”
簫長歌來到陳念麵前,得意笑道:“陳師弟,論人前顯聖這塊,你還得多跟師兄請教請教。”
“佩服佩服,那師兄你現在裝完了波,怎麼走?”
“哈,自然是怎麼來的,怎麼走。難道那兩人還想攔住我不成。”簫長歌這話,明顯是沒將其餘兩位天命境強者放在眼裡。
兩人麵子瞬間掛不住了,他們好歹也是一代名人。
“摘星樓,又是你們!”
“跨國執法,你們的膽子倒是真越來越大了,嗯?”
“上次小打小鬨就算了,我國自有大胸懷,可這次你們殺我國王子,必須血債血償!”
“要我摘星樓血債血償,你覺得你們有這個實力?”
簫長歌淡淡看著兩人,左手依舊負在身後,右手朝兩人勾了勾:“來,試試。”
那薔薇騎士手持騎士長劍,隨著雙指滑過劍身,驚心動魄的薔薇以他為中心盛開,幾乎要鋪滿整片天際!
“倫蒂尼姆秘劍·荊棘王冠!”
以血色薔薇為劍氣,千萬道能刺穿鋼鐵的鋒銳劍氣刺向幾人。
簫長歌上前一步,雙指豎起。
“值符天眼,趨吉避凶!”
一道眼睛狀的符文瞬間亮起,以他腳下為中心,繁奧複雜的輪盤正在不斷轉動。
輪盤上的符文其實隻有六種,小凶,小吉,中凶,中吉,大凶,大吉。
此刻。
簫長歌正踩在“小吉”的方位上。
於是,那些薔薇劍氣全部落空,沒有任何一道命中幾人,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劍孔。
“怎怎麼會這樣!分明已經打中他了卻從他身體穿了過去?”薔薇騎士目露震驚。
另一名老者沉聲道:“趨吉避凶,擾亂空間世上真有這麼神奇的術法?且讓老頭子我來試試!”
“聖骸十字衝!”
他雙拳畫出畫出銀白十字輝光,將一道十字交錯的拳勁淩空打出,嘭!空氣頓時被震出數重環形氣浪。
“天盤輪轉。”簫長歌第二次催動術法。
腳下輪盤旋轉,他所踩的符文已經變成了——大吉。
於是,那拳勁剛要命中他,忽然被一道透明屏障給反彈了回去,直轟那老者麵門!
“什麼?!”
老者一時反應不及,隻能交叉雙臂擋在臉前,當場被轟飛數百米遠。
白金漢宮的守護者,被自己的招式給轟飛了。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就連陳念,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師兄,你這術法是不是太牛逼了點?我就想知道,萬一踩在凶位上會怎樣?”
“哈哈,既然是趨吉避凶,那自然是不容易踩上凶位的,天盤輪轉!”
下一秒,他踩在了“大凶”上。
“完”
頃刻間,腳下符陣發出刺目光芒,失控的能量幾乎就要爆散而出。
轟!!!
炸缸了。
千鈞一發之際,陳念抱住愛麗絲公主,用血液屏障擋住了爆炸。
隻有簫長歌在原地,被炸得渾身焦黑,再也沒了剛才的風度翩翩,那臉跟剛從煤礦裡出來似的。
愛麗絲:
原來,摘星樓的人,也不是人人都靠譜的。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