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華山派弟子紛紛義憤填膺。
這嵩山派擺明了乘人之危,似乎是吃定了華山派。
眾人估算了一下彼此的戰力。
華山派這邊,師父越級使用內力,虛弱無比,隻剩下師娘或可對戰嵩山派陸柏和丁勉,大師兄令狐衝更是已經脫力,無法再戰。
而嵩山派那邊的高端戰力,還多一個湯英顎,另外還有劍宗封不平、叢不棄。
一旁還有泰山派的幾個道士,也不知道會不會偏幫。
華山派這邊雖然還有近百弟子,但大多都是三流水平,而且缺乏實戰經驗,真正打鬥起來,大概率都是送人頭。
這麼一看,形勢似乎岌岌可危,對華山派極為不利。
“少掌門,到底是接還是不接?”陸柏步步威逼。
華山派一眾弟子紛紛都是緊張不已,把那目光都投向了令狐衝的身上。
華山派命運走向,就看令狐衝怎麼回答了,不過眾人的手掌,已經握住了劍柄,似乎準備隨時出手。
大家的心意都很明確,寧死不降!
“哈哈哈——”令狐衝一聲大笑,笑得直咳嗽。
然後,緩了一下,神情鄭重道:“華山派乃是我氣宗祖業,由我師父從我師祖手中接過,如何輪得到這劍宗棄徒來繼承!況且,華山派傳承乃是我自家之事,還輪不到外人置喙。”
“好!”這話說的擲地有聲,一眾華山弟子紛紛叫好。
“這麼說,少掌門是不接令了?”陸柏收了令旗,嵩山弟子已經開始準備兵器。
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可是正在這個關鍵節點上,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
“哎呀,女兒,爹跟你說,我這個鼻子呀,那是全天下最靈敏的,我一聞就知道這裡麵肯定有濃鬱的血腥味,我們去前邊,那裡一定有好戲可以看。”
“爹,你大半夜不睡覺,你非拉我過來……”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聲音。
兩人似乎拉扯著,一個想要看熱鬨,一個忍不住要睡覺,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怎麼是他?”看到來人,陸柏一下子就是皺起了眉頭,這人不是其他,正是前不久剛見過的不戒和尚。
“你看,這裡多熱鬨!”有了亮光,看到兩方擺齊了人馬,不戒和尚立刻就是興奮了。
“你們忙你們的,我們父女倆就是路過看看。”
一個當和尚的爹,還有一個當尼姑的女兒,這是什麼樣一個組合,一時間,眾人都感覺到有點詫異。
江湖之上,多有奇人異士,往往都會打扮的跳脫常人思維,難不成這兩個就是?
這邊,儀琳本來還有些朦朧的眼睛,忽然看到了一群身穿華山派服飾的弟子,不由得精神一震,立馬清醒了許多。再仔細一看,人群中簇擁的,可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令狐衝嗎!
這不是個夢吧?
“令狐大哥!”儀琳脫口而出,興奮地喊了一句。
“是儀琳小師妹!”令狐衝也是認出來了,立馬就是揮手示意。
“啊!”不料這下子,大和尚不願意了。
“乖女兒,我這女婿怎麼是一個病秧子呀,他這樣的身體,如何能夠成親洞房,你豈不是要早早守了寡!”不戒和尚口無遮攔。
“什麼,什麼,我聽到了啥?”離得近的幾人被雷得頭發都立起來了,這他媽什麼跟什麼呀,和尚瘋了?
“爹,你彆說了。”儀琳被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現在就挖個坑鑽進去。
不過看著令狐衝那虛弱到慘敗的臉龐,她又不舍得走。
不戒和尚看出來女兒心中疑慮,大笑兩聲走上前去。
行過處,陸柏等人知道他的厲害,一時竟也不敢動手,隻盼這人胡鬨一陣,趕緊離去才是。
結果,那不戒和尚竟然大步走到令狐衝麵前,上下打量一番,道:“好女婿,你放心,你這一點小小毛病,我反手就能治療。”。
不戒和尚大大咧咧,幸虧這會兒嶽靈珊已經進廟看他爹去了,要不然她那寶劍估計已經劈到不戒和尚的光頭之上。
“大師能治?”一旁,寧中則心中一喜,這傷自家丈夫都治不了,和尚居然能治,果然不愧是大師。
至於言語中什麼好女婿,寧中則自動忽略。開玩笑,尼姑怎麼能嫁人!
令狐衝一喜,忙道:“大師,我先是被人打了一掌在胸口……”
他被此傷折磨已久,如今大敵當前,自己卻形同廢人,這種感覺十分不好,一聽和尚能治,而且這和尚還是儀琳的父親,不是外人,於是趕忙訴說病情。
不戒和尚聽了半句,立刻道:“胸口中掌,定是震傷了任脈,我以精純內功,通你任脈的承漿、天突、膻中、鳩尾、巨闕、中脘、氣海、石門、關元、中極諸穴,包你力到傷愈,休息七八日,立時變成個鮮龍活跳的小夥子。”
“不是大師,還有桃穀……”令狐衝連忙補充。
“什麼桃穀,任脈沒有桃穀。”不戒和尚嫌他呱噪,不待多說,瞬間就伸出兩隻蒲扇般的大手,右手按在他下顎承漿穴上,左手按在他小腹中極穴上,兩股真氣,從兩處穴道中透了進去。
突然之間,這兩股真氣和桃穀六仙所留下的六道真氣一碰,雙手險被震開。不戒大吃一驚,大聲叫了出來。
“怎麼了,爹?”儀琳關心則亂,也是趕忙跑上來詢問。
“他媽的,這小子體內居然有四道古怪真氣,不對,是五道,六道。他奶奶的,是六道真氣,且讓我鬥一鬥”
不戒和尚嗬嗬一笑,雙手緊緊按住令狐衝的兩處穴道,自己頭上慢慢冒出白氣,初時還大呼小叫,到後來內勁越運越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師兄,動不動手?”另一旁,丁勉幾人有些按捺不住,詢問陸柏意見。
“再等等,這和尚實力不凡,看起來和華山派是一夥的,我們且等他消耗了內力再動手不遲!”陸柏回答道。
至於被救治的令狐衝,他絲毫就沒有放在眼中。
一個區區的華山二代弟子,頂多劍法精妙一些,即便救過來了,在他們這種內功高手麵前,屁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