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陣刺破蒼穹的尖叫衝天而起,嶽不群直感覺耳膜都要破了。
這幸虧是在山洞,不是尋常的房屋,要不然房頂都要被掀翻。
“你……你……你……淫賊,我殺了你!”
姑娘滿臉的怒氣,冷若冰霜,心中羞怒,可惜手邊沒有兵刃,隻能含恨打出一掌。
“砰——”
嶽不群大耗真元,剛剛收功,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一口真氣提不上來,而且,他壓根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根本沒有防備,實打實的挨了一下。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能恩將仇報呢!”嶽不群狼狽地往後滾了一圈,嘴角有鮮血流出,差點撞在火堆上,形象頗為不堪。
隻不過,在這一瞬間的功夫,他的腦海中卻突然印上了一個彈一彈的場景,那是姑娘動作幅度過大產生的,而且嶽不群又不是閉著眼,看到之後,就再也忘不掉了。
“淫賊!”那姑娘看見嶽不群一臉沉默的樣子,顯然是在回味什麼,臉上怒氣更勝,羞憤之下,心頭火“蹭”的一下就竄上來了,也顧不得找遮擋,而是直接從衣服堆裡扒出來一個兵器,站起來就要剛。
可是,剛才嶽不群給她療傷的時候,因為下麵服裝太緊,沒辦法露出小腹,所以曾幫她鬆了一下腰帶。
這一站起來不得了,腰帶太鬆,下麵的衣服就……
“啊——”姑娘叫聲更甚。
下麵和上麵,它是兩個概念,對於古代的女子雖然說區彆不大,都是貞潔範圍,但是,還是有區彆的。
尤其是江湖兒女,如果隻是上麵的話,把人殺了,還不解氣的話就鞭個屍,總歸還是能保住清白,但如果是下麵的話,這個事情就難辦了。
“狗賊,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姑娘梨花帶雨,眼睛腫得跟紅杏一樣,豆大的眼淚止不住直接就流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檢查一下衣服上有沒有血跡,同時也不自覺地活動了兩步,感覺一下有沒有哪裡受傷。
“你彆哭,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嶽不群也顧不上受傷,慌忙擺手解釋。
這個事情說到底,是人家姑娘吃虧了,自己縱然再怎麼是從好心腸出發,但是占了一點便宜這個事兒是確確實實,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總歸是自己的不對。
況且,自己此時還沒有穿鞋襪,外衫還掛在火堆旁邊烤,隻穿了內衫,說沒有什麼,誰他媽能信。
姑娘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更顧不得去殺人,隻是哭著蹲那細細檢查了一陣,畢竟,清白最重要。
而嶽不群為了避免引起誤會,不敢上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睜開雙眼看著。
檢查了一會兒,姑娘的眼淚漸漸止住了,好像沒有受傷誒,衣服上翻遍了也沒有血,沒事!
不過下一刻,更大的屈辱感忽然就湧上心頭。
自己乾了啥?啊?當著個大男人,就這樣蹲在地上檢查了半天的衣服!這他媽還能不能活了!
姑娘恨不得直接捂住臉,然後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現在還不是羞愧的時候,現在得殺人,殺完人再去羞愧。
“姑娘,你不要誤會,我隻是為了救你,那黑衣人放出的煙霧有毒,已經侵入了你肺腑的經脈,不如此,真的無法施救。”嶽不群見姑娘冷靜下來,慌忙就是辯解。
“而且姑娘你放心,在下絕對是一個君子,不該接觸的地方我是一點都沒有接觸,在下完完全全就是大夫救治病人的心態,絕對沒有絲毫的逾越和冒犯。”嶽不群又是說道。
哪料那姑娘隻是冷笑,一言不發,隻是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又恢複到了身上。
整個過程,嶽不群看得口乾舌燥,雖然心裡想著非禮勿視,但是這個節骨眼上,難免姑娘上手段,要是背過身去或者閉上眼,那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來一刀。
“看吧,就好好看吧,一會兒到了閻王爺那裡,彆忘了帶上你的眼珠子。”姑娘心中憤恨,表情冰冷,忙了片刻,終於,除了鬥笠以外,其他都恢複原樣了。
“算了,你也是事出有因,事急從權。”姑娘緩緩走了上來,似乎十分大度,好像已經被嶽不群的解釋說服。
“哎呀,姑娘果然是個明事理的。”嶽不群喜笑顏開,誤會解除,還救了姑娘一命,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以後回想起來,也算是一個問心無愧的美妙回憶。
想著,嶽不群趕忙就是拱手致歉,一個道歉之下,這一切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姑娘已經走到近前,似乎是要回禮,嘴上甚至還叮囑著:“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一定不能讓外人知曉。”
“那是自然,事關姑娘清譽,再下一定守口如瓶,一定不會讓第三人知——”
“曉”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豈料場中形勢巨變,那姑娘猛然就是暴起,也不知從哪裡又摸出一條短鞭,一鞭子就抽在嶽不群的左臉上。
得虧嶽不群是先天高手,機變靈活,雖然因為時間太短距離太近而來不及格擋,可是在姑娘暴起那一瞬間,卻馬上運功防禦。
要不然,這一下,腦袋就成了摔爛的西瓜了。
可饒是如此,嶽不群左臉上也是血淋淋一條鞭痕,這要是留下傷疤,以後可沒臉麵當掌門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嶽不群大怒,救人還救出仇來了,他媽的,以後再也不做好事了。
“你死了就不會有第三人知曉。”姑娘跳到一旁,一擊得手,信心滿滿。
她也明白自己和嶽不群之間的差距,可是一來嶽不群給自己療傷,大大消耗了真氣,二來,事關自己的清白,終歸不能讓他活著走。
即便真殺不死也得試試,姑娘家的臉可比命重要,實在不行就同歸於儘,豁出去了!
嶽不群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腦海裡忽然就想到了幾個典故:東郭先生與狼,呂洞賓與狗,農夫與蛇,郝建與老太太。
道理講不服,那還能打不服嗎?
媽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