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雙熊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但是下一刻,鮮血從七竅中流出,再也沒有了生機。
“若是不殺,留著你們是報複我華山派的弟子嗎?”嶽不群心中冷笑。
這一路上,又是祖千秋賣友獻殷勤之流,又是漠北雙熊這種吃人肉的敗類,日月神教都收了些啥呀!
怪不得外麵人都說這是魔教,嶽不群之前還沒有深切體會,可等這次親眼看到之後,才終於是理解了。
就像這漠北雙熊,為了擄掠林平之,把理由說得光明正大,說什麼他們辱罵令狐衝雲雲,即便今日這事情傳出去,聖姑也隻會是一番褒獎。
可既然是為令狐衝出頭,那為什麼還要逼問《辟邪劍譜》?
借著為聖姑的好的由頭乾自己的事?這一招可真聰明啊!
魔教勢大又如何?魔教人多又如何?如果都是些這種良莠不齊的玩意兒,被五嶽劍派滅亡那是遲早的事兒。
“平之,菁菁,你們怎麼樣了?”嶽不群走上前去,出聲問道。
“師父,弟子沒事,師妹稍稍受到一些驚嚇,想來也是無礙的。”林平之恭敬回答道。
兩人都是經曆過滅門大變的,今天雖然遇上這吃人肉的,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不過等緩過來勁之後,其實也就沒有啥了。
“那就好!”嶽不群看看了還在有些發愣的嶽菁菁,看起來她多少還是有些心悸。
“對了,今夜之事,就說我追上這高個子,打鬥一番救回你們,其他萬萬不可對你們師娘和師兄弟提及。”嶽不群忽然表情一變,開始嚴肅起來。
這是在下命令,不是商量。
“啊?好!”林平之先是一愣,瞬間想到了什麼,立馬出聲應承。
一旁嶽菁菁也是膽小的點點頭。
嶽不群這才是鬆口氣,之所以讓他們統一口徑,主要是出於兩方麵因素考慮。
第一、寧中則傷勢未愈,如果讓她知道了漠北雙熊這種吃人肉的玩意兒,搞不好要舊病複發,這是萬萬不能提及的。
第二、菁菁畢竟是女兒家,被擄走之後,如果還在某個地方停留了一些時間才被發現,就會讓某些彆有用心的人浮想聯翩,說閒話,如果隻是在敵人逃跑的路上就被救回,這起碼於女兒家的貞潔是無損的。
畢竟,忙著跑路,就不可能騰出手乾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這是老成謀國的考慮。
不過,到了林平之的視角上,卻不是這樣的。
剛才嶽不群大發神威,滅殺這兩人比殺雞都要容易。
尤其是剛才那個把那兩敵人從遠處吸回來的內功,一看就不是華山派的功夫,林平之雖不認得,但也覺得詭異無比。
今夜功夫暴露,這明顯是對兩人下封口令。
“我若是不點頭,師父會不會直接滅了我倆……”林平之心中惡意揣測,然後就是一陣膽寒。
再看嶽不群時,已經有了些畏懼的神色。
三人歇息了片刻,嶽不群收攏剛才那堆篝火的殘存火焰,又找了一些枯木,在漠北雙熊身上淋了一些他們自己放在草棚的烈酒,然後直接一把火處理。
至於燒成啥樣,這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了。
半個時辰後,眾人終於回到了客棧,寧中則懸著的心這才是稍稍放下。
“可受了委屈嗎?”當娘的,一上來就是先問嶽菁菁,這是關乎名節的,寧中則緊張無比。
嶽不群眼看大家都在,忙是把剛才編好的說辭簡單說了下。
寧中則一聽,如釋重負,終於把心放進肚子裡。
“大師哥,那兩人有提及過你的名字,你可是認得他們兩個嗎?”林平之看令狐衝也還未睡,忙是詢問。
令狐衝有些懵逼,這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了?難不成和那些送禮的都是一夥兒的?
“你大師哥哪裡會知道什麼,你們都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嶽不群出聲說道。
一時間,眾弟子隻留下幾個守夜,其他紛紛回房而睡。
隻不過,一夜的鬨騰,已經接近淩晨,眾人也隻是剛剛合眼一會兒,天邊便漏出微光。
一行人拖著困倦的身體,趕忙收拾了一下,隨便對付了兩碗稀粥,便匆匆的上船。
船老大也是打著嗬欠,用涼水洗了洗臉,而後解纜拔錨,繼續向黃河下遊駛去。
嶽不群站在船頭,隻見曙色初現,河麵有一層水霧,一團團地籠罩在滾滾濁流之上,放眼不儘,當真令人胸懷大暢。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太陽漸漸從東方升起,照得河水中一片波光粼粼。
行了片刻,忽然看見遠處有一個小船揚起風帆,正衝著嶽不群他們的大船駛來。
這一會兒恰好吹的是東風,那小船上的青色布帆吃了風力,居然可以迅速地逆流而上。
待離得近了,隻見那青色布帆上居然繪畫了一個白色的人腳,不過那腳十分的纖細,明顯是女人的腳。
“師弟,快看,這艘船好生奇怪啊,怎麼在帆上鏽個女人的小腳,不嫌晦氣嗎?”幾個華山派弟子正在甲板透風,看到之後,立刻稀奇無比。
中原地區,對於行船的規矩多有講究,一般來說,像一些女人的褻衣等私密物品,都是不能擺在船上的,更彆說直接在風帆上直接畫個女人腳。
當真無比奇怪。
隻見那小船片刻間便行駛到麵前,船中隱隱有歌聲傳出。
這歌聲聽著十分輕柔,曲意頗為古怪,居然沒有一字可辨,似乎是哪裡的方言。
而且這歌音調有些濃膩無方,聽了片刻,倒也不像是歌,反而像是在歎息,又好似有人呻吟。
而後,歌聲一轉,徹底放開了,更像是男女調笑之音,狂放不羈,肆無忌憚,比中原地區的淫詞豔調可要開放得多。
好在這會兒大部分的華山派弟子都在船艙中補覺,要不然,一眾青年男女非得馬上麵紅耳赤不可。
“這是哪裡來的妖魔鬼怪?”寧中則此時也在甲板上,她有早起的習慣,無論睡多晚,都能起得早。
此時,作為一個過來人,一聽這聲音,立刻就是淬了一口,暗罵一聲:“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