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有方見秦起舉著天子劍就朝著自己殺來,直接嚇得三魂七魄原地拜拜。
還特麼能這樣玩!
特麼老子好心好意給你送劍,你第一個要拿老子開刀!
“救!救!救!”
遊有方立刻大叫!
“老子天子劍在手!”
“我看誰敢救這個狗官!”
“救,那就是違抗聖旨,理應當斬!”
秦起立刻大吼!
四下的玄甲軍頓時麵麵相覷,不敢動,根本不敢動。
那黃五咧嘴一笑,抱著雙手在一邊看戲。
他知道,秦起在鬨著玩。
可遊有方不知道啊!
他現在嚇都要嚇死了!
剛才兩輪交鋒,他徹底意識到了秦起就是個油鹽不進,屎尿不沾的臭無賴。
現在天子劍在手,那他立馬就會搖身一變,變成事件最恐怖的存在!
“狗官彆跑!”
“救救救!”
二人你追我趕,已經圍著轎子繞了幾個圈。
那遊有方跑得氣喘籲籲,秦起還跟沒事兒的人一樣。
“狗官,你還讓我跪嗎?”
“不跪了不跪了!”
“狗官,你還罵我嗎?”
“不罵了,不罵了!”
“狗官,還不快叫聲爺爺來聽聽!”
遊有方傻了眼。
“老子天子劍在手,我讓你叫,就是聖上讓你叫的!”
“你敢不叫!你小子是不是想抗旨!”
遊有方苦笑。
“秦爺爺,你真是我的親爺爺,你繞了我吧!”
這一頂一頂的高帽,將遊有方砸得暈頭轉向。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被推成欽差大臣來這鬼地方,碰到秦起這個混蛋。
秦起舉著天子劍,這才心滿意足,耀武揚威地回到原來的位置。
“遊大人,我問你,這天子劍是不是能斬皇室貴胄。”
“是!”
“那聖上是不是皇室貴胄!”
遊有方直接啞火。
這句話,他哪兒敢答啊!
這要答了,就等於遞話給秦起,自己這個腦袋可就不保了!
“自然是算的。”
黃五站出來回答。
“那聖上我能不能斬!?”
“當今聖上若是昏聵之君,如何不能?”
黃五對答如流。
秦起眼中精光一閃,手中天子劍立刻揮動,朝著黃五的脖子劃去。
“呼!”
這一瞬間,無論是遊有方還是白啟,還是周圍不完全知情的人,全都傻了眼。
“住!手!”
遊有方大喝!
“唰!”
天子劍距離黃五咽喉半寸處停住,黃五眼都沒有眨一下。
“有蒼蠅。”
秦起咧嘴一笑,緩緩收回劍刃,往劍尖上一個黑乎乎的泥點子上一彈。
這剛開春,哪兒來的蒼蠅?
“啊!”
見黃五安然無恙,遊有方終於承受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黃五,你們家遊大人,身子有點虛啊!”
“要不要在我這兒弄點山珍野味補補?”
秦起收劍,將天子劍隨意地往豆飯懷裡一丟,直接展開手臂上去就摟住了黃五的肩膀。
“你小子,臨危不亂,是個可造之材!”
“我欣賞你,從今天我當你是哥們!”
“來了我新河縣,就當自己家,想吃什麼喝什麼玩什麼,隨便點!”
說完,秦起摟著黃五就往村內走。
“哦對了,李蛋,把遊大人抬我老丈人那裡去。”
黃五跟著秦起往村內走,忽而一笑。
“我這人一般不認兄弟。”
秦起拍拍胸脯。
“跟我拜把子,不虧,我這人除了愛在背後捅兄弟腰子,沒彆的毛病。”
“但除了我,誰也彆想動我兄弟一根毫毛!”
黃五點點頭,看向秦起的眼中頓時也多了幾分欣賞。
“好,那你這個兄弟,我就認了!”
“走,拜把子去!”
所謂拜把子,也就是個說法,那哪兒能真拜呢!
秦起也就是把他領回自家院子,嘮嘮嗑罷了。
這一趟看似鬨得雞飛狗跳,實則到處都是秦起的算計。
這一套下來,黃五就是狗皇帝的事兒,已是板上釘釘。
狗皇帝能拋下皇城於不顧,跟著玄甲軍來興安城,定有其用意,至於是什麼,秦起還不知道。
但這個用意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他能以身試險。
眼前,秦起初步懷疑,是他想勾引北庭風上鉤。
要拿下北庭風,始終需要一個理由。
上次趕走玄甲軍,是北庭風用計,也是狗皇帝的試探。
這一回,來真的了。
但既然是試探,那肯定要下餌。
如果秦起沒猜錯,興安城玄甲軍中,應該還有一個黃五。
這一招,讓子彈飛中亦有記載。
隻是秦起現在拿不準,兩頭的哪頭是真,哪頭是假。
能讓秦起下這個決斷的,還是北庭風的安排。
沒錯,北庭風讓自己殺的人,不是遊有方,應該就是黃五。
北庭風或光明會,應該早就知道狗皇帝有個替身,所以才決定兩頭下手。
而這幾日跟在自己院子邊盯梢那幾人,應該也是北庭風下的雙重保險。
眼下秦起將黃五帶回自家院子,便是做這個測試。
若是自己將黃五帶回,那幾個盯梢的人立馬出來殺黃五,那秦起的種種所料,也就全成了事實。
不過這中間,也有秦起沒想到的地方。
那就是這狗皇帝居然會弄出一把天子劍來,送給自己。
這擺明了就是收買秦起,讓秦起跟他一起反北庭風。
所以秦起也說了,做我兄弟,我必保你。
可秦起肯定不會跟這狗皇帝同流合汙,所以又說了,我專捅兄弟腰子。
剛才又是鬨,又是拜把子的,秦起要的就是用最低的代價,獲得狗皇帝,或者說眼前黃五的信任。
至於天子劍這玩意兒吧,不過就是個噱頭。
秦起不會為了一個噱頭去賣命,他還沒那麼傻。
能被天子劍斬,那首先人家得承認你的皇權,現在大周境內,朝堂也好,益州也好,不承認你皇權的人大把的事。
人家能給你斬了?
等你哪天從皇位上滾下來,這天子劍就是把廢鐵,還徒增敵人。
不過劍嘛,秦起還是收了。
畢竟你利用我,我還不能利用利用你了?
做人,相互的嘛!
想著想著,幾人已經到了院子門口。
秦起一推院門,就看到張溫儀跟林靜正在院內喝茶聊天。
“林靜,溫儀,你們倆去柔兒和璿兒叫回來。”
“白啟,你進屋去拿酒來,今日我要跟黃兄弟好好喝上幾盅!”
秦起一伸手,豆飯立刻將天子劍遞過來,被秦起靠在了桌邊。
一番安排,院內幾個不能打的全都被支了出去,隻留下了李蛋,豆飯,還有李蛋手下兩個兄弟守在二人左右。
白啟一臉不明所以,咋還安排他去拿酒了呢?
這院子他雖來過幾回,可也沒熟到酒藏哪兒他都知道啊!
但是秦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眼下白啟也隻能硬著頭皮去屋內尋找了。
也就這一轉身的瞬間。
一隻懸在白啟腰間的那個錦囊落入黃五眼中。
瞬間,黃五臉色疾變。
而這一切,全都落入秦起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