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達。
軍隊即刻動身。
還是原班人馬,正好重弩投石車一並拉上。
陳一展帶著寒龍軍,先行出發,沿著官道兩邊偵察。
陳息親自率領騎兵團跟在後麵。
楊衝的步戰軍,掩護攻城器械落在最後麵。
一路馬不停蹄,直奔弘安城。
騎兵速度很快,沒多久便遇上很多波從雄穀逃出來的士兵。
他並沒有下令追殺,而是直奔目的地。
100多裡距離,騎兵團上午出發,午夜時分便抵達弘安城下。
黎明時分,楊衝步戰軍與攻城器械到位。
城牆府兵一覺醒來,發現城下大批軍馬都傻眼了,立即彙報給縣令。
出了這麼大事,縣令衣服都沒穿整齊,從被窩裡跳出來,立即帶著縣尉登上城牆。
當他見到城下黑壓壓一片人馬時,整個人都恍惚了。
出了啥情況?
這是朝廷支援雄穀的援軍?
為什麼穿著不一樣啊。
再看將士們的臉,他又懵逼了。
不是異族,確定我大禦兵丁無疑。
縣令清了清嗓子,用儘吃奶力氣喊出:
“來者何人?”
陳息在城下笑嗬嗬回道:
“安北侯,陳息。”
“速開城門。”
縣令持續懵逼。
安北侯?
陳息?
扭頭看向縣尉,縣尉也一臉懵逼。
從來沒聽過安北侯這個詞啊。
安得什麼北?
兩人,一個比一個懵逼。
就在這時,縣內主簿來到近前,觀察一下陳息穿著,若有所思道:
“大人,朝廷最新晉封一位侯爺,安北侯,奉陽府總兵,領東淮府軍,好像名字就叫陳息。”
縣令,縣尉,齊刷刷轉頭看向主簿:
“安北侯,奉陽府總兵?”
主簿點點頭:
“是的,奉陽府總兵。”
聽到答案,兩人還是有些不相信,奉陽府遠在關外,這位新侯爺來這裡做什麼?
再說奉陽府,不是已經淪陷了麼。
怎麼又出來一位總兵?
想不通,但還不敢得罪,對著陳息拱了拱手:
“可有朝廷頒發的帥印?”
陳息聽完笑笑,從懷裡掏出帥印向上晃了晃:
“可識得此物?”
為了增加可信度,又將皇上賞賜的腰帶一並拿了出來:
“這是陛下賞的。”
幾人見到帥印和玉帶後一怔,心中確信無疑。
這個少年。
便是安北侯。
不過還有個問題他們想不清楚,奉陽府總兵,來我弘安縣乾啥?
“原來是侯爺,恕下官眼拙,失敬!”
縣令再次拱手,說了幾句場麵話後,提出疑問:
“不知侯爺前來我弘安縣,有何貴乾?”
他這話問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若是你隻身前來,定然開城門迎接。
可你現在。
帶著大批軍馬,其中還有攻城器械,這點就令人生疑了。
難不成。
侯爺要造反?
陳息麵色無絲毫變化,理由他都想好了:
“這位是曹公公,朝廷下發給我奉陽府的種子被盜,多條線索都指向你弘安城,本侯爺放心不下,親自來查案。”
說著話,將一臉懵逼的曹公公拉出來,指了指曹公公,又指了指城牆上的縣令。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自己瞧吧。
認不認識這位,一身太監服,說話公鴨嗓。
曹公公癟癟嘴,他至始至終都不明白怎麼回事。
昨日在雄穀關被陳息嚇尿了,然後被拎著回去換衣服,剛緩過神來又被拎到馬背上。
至於去哪裡,沒人和他說。
在馬背上顛簸一天半夜,期間無人解答自己的疑惑。
實在是困得卷了,剛在營帳裡迷迷糊糊睡著,就被拉了出來。
再看眼前的城池,又陷入懵逼狀態。
這不是弘安城麼。
咱家咋到這裡來了?
曹公公懵逼,城牆上縣令更懵逼。
這太監又是從哪來的?
豈不知曹公公來往奉陽府兩趟,為了趕路,從未到城池休息過。
縣令自然不認識他。
再看一身服飾,正是宮中太監無疑,而且品級還挺高。
縣令清了清嗓子,姿態放得很低:
“這位公公,您是?”
曹公公還在愣神,陳息在一旁捅咕他,語氣全是威脅:
“你在不搭話,本侯爺可不幫你找種子了。”
這句話太好使了,曹公公立即反應過來。
怪不得呢。
原來是侯爺查清了種子線索,特地帶咱家到這裡查案。
想通了一切,曹公公心裡有數了,愈發對陳息感激。
什麼叫效率,這才叫效率。
侯爺還是對咱家好,不然種子這件事,侯爺可沒閒心幫咱家。
這貨感激之色溢於言表,對著陳息拱了拱手,轉身對上城牆上的縣令,清了清高八度的公鴨嗓:
“嗯,咱家內侍省曹化騰,這是咱家的腰牌。”
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塊腰牌,向上晃了晃。
“速開城門,恭迎侯爺進城查案。”
縣令一看腰牌,正是宮裡太監獨有的,而且腰牌質地極佳,想來公公身份還不低。
“哎呀,恭請侯爺,恭請曹公公。”
一轉身對著府兵:
“速開城門。”
“是!”
府兵下了城牆,將城門打開,縣令帶著縣尉,主簿等一眾官員,正了正官帽,整理一下衣襟,親自到城門口迎接。
還未等陳息到近前,便恭恭敬敬行了個官禮:
“下官弘安縣令馬征,見過安北侯,見過曹公公。”
等他們都見完了禮,陳息嘿嘿一笑,果然還是曹公公好使,比自己有力度多了。
隨意一揮手,指揮人馬入城。
進城不往縣衙走,先是安排投石車重弩,全部架上城牆。
騎兵團入駐府兵校場,步戰軍換防原本的府兵,負責守衛城牆。
這一係列舉動,可將馬征看傻眼了。
“侯爺,您這是?”
陳息撇撇嘴,說得義正言辭:
“本侯爺調查得知,竊種子賊人勢力龐大,本侯爺怕他們狗急跳牆,用我的兵,接替你弘安縣防務。”
“沒問題吧?”
身邊曹公公感動壞了,侯爺帶著這麼多人幫自己破案,立即在一旁幫腔:
“大膽,侯爺來破案,順帶幫你守城,你不感激就算了,還敢質疑侯爺?”
一聽這話,馬征瞬間傻了,cu都乾燒了。
“是是是,是下官不對,下官不敢質疑侯爺。”
點頭如小雞啄米。
一位新晉安北侯,一位內侍省大太監。
自己一個小小的縣令,借他100個膽子,也不敢在人家前麵放肆。
“侯爺侯爺要破案,也不知下官下官能幫上侯爺什麼忙?”
馬征反應過來,汗都下來了。
他到現在才聽明白,原來是朝廷給侯爺的種子,被賊人盜竊。
且那夥賊人,還與我弘安縣有關。
這下麻煩可大了。
一個搞不好,自己烏紗帽難保。
馬征,縣尉,主簿,懵逼老哥仨站成一排,身子躬著,連大氣都不敢出。
見他們慫了,陳息輕哼一聲:
“哼。”
裝逼,他是最有一套的。
“暫時不用你們幫忙,我的人馬趕了一天路,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這話一說出口,馬征立即會意:
“好的侯爺,好的侯爺。”
“下官立即去備。”
扭頭對著主簿吩咐:
“快快快,為侯爺的人馬備飯食。”
“兵士精米加燉肉,再去酒樓炒幾個像樣的菜給將官送去。”
安排好了軍士飯食,再一臉諂媚向陳息和曹公公征求意見:
“侯爺,公公,下官這裡的酒樓,每家都有特色菜,都來了我紅安縣,必須得好好嘗嘗。”
“您二位先到縣衙休息,下官命人去備酒席,吃完飯休息好,咱們再查案,如何啊?”
馬征眼巴巴的望著二人,隻要您二位滿意就成,儘快將賊人捉拿歸案,本官也能免去責罰。
陳息有些詫異的看著馬征,點了點頭。
老小子挺上道啊。
“行,帶路吧,我與曹公公,先到縣衙休息。”
“是是是,侯爺,公公,請隨下官來。”
一行人來到縣衙。
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陳息抬眼看了看裝潢。
一咧嘴。
真奢侈啊。
一座縣城,比我州府裝潢得都好。
這地我喜歡。
多住幾天。
看看朝廷,給不給小爺個滿意說法。
不然。
小爺可不走了。
先試一招。
投石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