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
寧亂更加憤怒了。
啥?
他說他不在?
踏馬的,躲著老子是吧?
上前一把薅住將領脖領子,眼珠子通紅,唾沫星子都噴到對方臉上:
“他說他去哪了,老子現在就去找他。”
剛說完這句話,腦後的小辮子就被陳息薅住,一直把這貨拽到自己身後。
“誒疼疼疼”
寧亂疼得呲牙咧嘴,再看自己大哥,一個大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嗯?
大哥為啥瞪我?
是不是我剛才表現的不夠凶?
陳息可沒功夫搭理這個二貨,拽走了寧亂,直對上將領懵逼的眼神:
“我隻給你一炷香時間,讓他出來見我。”
說罷,從懷裡掏出當初齊德隆親筆寫下的欠條:
“你看看,你們齊主簿欠本侯爺1萬兩銀子,現在本侯爺囊中羞澀,前來索要。”
“他若不出來見我,本侯爺可要親自進去要賬。”
“到時候,我看看你虎衛營顏麵何存?”
將領懵逼100。
木訥的接過欠條,正正經經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愁眉苦臉對著陳息怯怯道:
“末末將不認得字啊”
陳息都要被他氣冒煙了,不認字,不認字你擱那瞅半天。
一把奪回欠條,單手將他背過身去,一腳踹他屁股上:
“去去去,去給本侯爺喊人去,今天齊德隆要是不出來見我,本侯爺可沒完。”
“誒誒誒,是的侯爺。”
將領點頭如小雞啄米,隨後一溜煙小跑,今天這事可大了。
債主堵著門口要賬,齊主簿丟人可丟大發了。
這貨跑到齊德隆房間,見裡麵沒人,可把他急壞了。
侯爺說了,隻給他一炷香時間,不然就要大鬨虎衛營。
立即組織人手:
“趕快找到齊主簿,門外侯爺點名要見他。”
“是。”
兵丁們不知詳情,隻看將領神色焦急,立即動身去找。
庫房,糧倉,校場
齊德隆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翻遍了也不見身影。
營中小範圍亂套。
將領見遲遲找不到齊主簿,急得汗都下來了。
不行。
必須要彙報給將軍,齊主簿不現身,此事誰都做不了主。
打定主意後,這貨直接來到典滿房間。
敲門彙報:
“將軍,齊主簿失蹤了,屬下找了半天”
“進來!”
話還沒說完,典滿聲音從房間內傳來。
“是!”
將領推開門。
愣住。
一眼便瞧見齊德隆,正局促的坐在典滿身邊。
典滿深吸了兩口氣,對著將領揮揮手:
“你回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誒誒誒,是。”
將領小心翼翼退出房門,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自己的工作完成,剩下的交給將軍了。
房間內。
典滿扭頭看向齊德隆:
“怎麼辦?人家不走。”
齊德隆悻悻回道:
“將軍啊,此事你可得幫兄弟鎮鎮場子,您父與我嶽丈的關係”
典滿深吸一口氣,他父親與謝忠關係不錯,當初齊德隆的差事,還是父親幫忙運作的。
拿了人家不少銀子。
“行吧,隨我出去見見這位安北侯,本將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打心眼裡不服陳息,不就是擊退韃子四路王師麼。
這個戰績,一定是巧合。
自己是作為虎衛中郎將,雖官職不高,但直屬於皇帝親軍。
走到哪裡都代表著皇家顏麵。
如今讓一個侯爵堵著營門要賬,這事傳到皇帝耳朵裡,少不了一頓責罰。
再說了。
他早就想會會陳息。
上次到自己轄區,弘安縣查案,他第一個上奏出兵征討。
自己轄區內,豈容他一個外來的侯爵放肆?
無奈皇上不批,隻讓他靜觀其變。
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典滿,生出好勝心理。
皇上是覺得我虎衛營,打不過他?
如今機會來了。
自然要找找場子。
不然讓人以為,我虎衛營是吃素的?
聽說你兵強馬壯,本將還真就不信邪,讓我來掂掂你的斤兩。
僥幸打了幾場勝仗而已,真以為老天大你老二了?
典滿出門,身邊帶著一票貼身侍衛,浩浩蕩蕩直奔營門。
有了典滿為自己撐腰,齊德隆瞬間來了底氣。
昂首挺胸,一路跟著他來到營盤門口。
離得老遠,便看到陳息一行9人。
兩撥人一見麵,氣氛頓時緊張。
典滿隨意拱了個手,語氣十分不屑:
“不知安北侯,來我虎衛營何事啊?”
說完這句話,斜眼打量一下陳息,嘴裡嗤笑一聲:
“無事請回吧,我這裡可不管飯。”
見陳息一身普通裝束,典滿更加不屑一顧。
我還以為啥呢,原來是個毛頭小子,除了身材高大些,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陳息見對方態度不好,眯著眼看了看他,體格倒是還不錯,四方大臉,模樣勉強算得上周正。
“本侯爺既然來了,當然有事,你就是主將典滿吧?”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一聽到這話,寧亂,胡伢子,火騰一下上來了。
草泥馬的,敢跟我大哥這麼說話?
上前就要動手,被陳息攔住,小聲道:
“退回去。”
“大哥他罵你”
陳息一立冷眼睛,倆人瞬間蔫了。
止住了兩人,陳息轉過頭來麵色不變,絲毫沒因為典滿的話語生氣:
“我來找齊德隆要賬。”
說罷,將欠條拿了出來,一指典滿身後的齊德隆:
“齊大人,你親筆寫下的欠條,如今過了還錢日期,你怎麼解釋呢?”
齊德隆原本想在典滿後麵藏著,可聽見典滿為自己出頭,並不懼陳息絲毫,心中更加有底氣了。
從典滿身後站了出來,對上陳息那張臉,再無半分畏懼:
“欠條,什麼欠條?”
他裝傻充愣,陳息可不慣著他,指了指欠條上的畫押,戲謔道:
“難道齊大人忘了,你夫人在白山縣衙門口,當眾拉屎”
一聽這話,齊德隆臉都氣白了。
當初在白山縣丟人,他們一心隻想儘快離開,直到回了州府,夫妻倆才將事情捋明白。
他們不傻,結合了前因後果,已經猜出來陳息以為夫人治咳嗽的幌子,煎了瀉藥。
導致夫人,當著白山縣百姓的麵
事後還敲詐自己萬兩白銀。
這件事出來,他們夫妻不敢同人說,再想回去報複時,韃子破關,自己一家隨嶽丈入關。
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時,沒想到他竟還敢攆到這裡要賬。
“哼,彆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是你故意設下的圈套。”
陳息聽完點點頭,將欠條收進懷裡:
“好,不認賬是吧,那可就彆怪本侯爺了。”
陳息心中暗笑,原本小爺也沒想讓你認賬,你若真認了,小爺還怎麼找茬呢?
悄悄給身後寧亂打個手勢,這貨早就忍不住了,見到大哥手勢,立即會意。
草擬奶奶的,終於輪到我出手了。
寧亂一個箭步踏出,在眾人愣神間直接扼住齊德隆咽喉,用力向後一扯,整個人被他生生拽回己方陣營。
事情發生的太快,典滿身邊很多人都沒注意到。
等反應過來時,齊德隆已經被寧亂鎖喉拽回對方人群。
陳息見寧亂得手,對著典滿笑了笑:
“典將軍,本侯爺找齊大人有些私事,帶回去聊聊天,你不會介意吧?”
這句話就是故意拱火,你不是保他麼。
我看看你怎麼保的。
小爺今天來,就是找茬的。
你作為虎衛營主將出麵力保他,正和小爺心意。
抓他是次要的。
你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