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穀關。
作戰室內,陳息正在推算朝廷下一步動作時,陳一展傳來高麗國消息。
李月恩師徒,帶著從草原換來的牛羊,一刻不停的給自己送來,正在路上。
“爹,我是不是又多了個乾娘?”
陳一展嬉皮笑臉,高麗國那邊所有的消息,都是通過他傳達的。
自然知道高麗國,要將九洞裡郡主聯姻給乾爹。
陳息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怎地,羨慕啊?”
“不不不”
陳一展下意識扶了扶後腰:
“沒爹體格好。”
陳息沒功夫和他貧嘴,正好她們來了,商隊的事也要提前規劃了:
“傳消息回白山縣,讓蘇韻,佐千千到雄穀,我有要事同她倆商議。”
“是。”
陳一展傳完消息沒多一會,又進來了:
“爹,前方傳來消息,京城三大營齊動,直奔我雄穀關而來。”
“哦?”
陳息微微一笑,這次倒挺利索,沒讓小爺多等:
“他們主帥是誰?”
“玄武營中郎將,江超。”
聽到這個名字,陳息若有所思。
這不是右相的兒子麼,不管是不是巧合,或許其中能有些貓膩。
“將所有校尉叫到作戰室。”
“是!”
不多時,軍團一眾骨乾全部到位。
人都到齊了,陳息開始吩咐任務。
會議持續整整一個時辰才散場。
第三日。
李月恩師徒到了雄穀。
望著高大的城牆,師徒倆有些恍惚。
這才多久沒見啊。
陳將軍竟拿又下了雄穀關。
不但沒受到大禦皇帝責罰,反而像是默許了。
李月恩心思何等聰慧,自然看出其中門道。
想來,大禦也隻是暫時隱忍,可能用不了多久,雙方就會正式開戰吧。
大禦是不會讓被人,扼住雄穀關這道咽喉要塞的。
叫開了城門,師徒倆率先進城,身後是一大批高麗國士兵,趕著牛羊跟在後麵。
陳息在府邸正廳,隆重的接待師徒倆:
“哈哈國師大人,九洞裡殿下,咱們又見麵了。”
“陳將不不不,侯爺您好,貧道又來打擾了。”
這句話說到有些幽怨,邀請你到高麗國做客你不來,將徒弟許配給你,你也沒個音信。
這是乾啥呢?
金珠表情有些尬尷,對著陳息盈盈一禮:
“侯爺好。”
“不必多禮,快快起身。”
陳息十分熱情:
“聽說國師大人,將我送你的樣品,都換成了牛羊?”
李月恩抿了抿嘴,這不廢話麼。
牛羊都給你趕來了,瞧不見是吧。
“貧道哪裡敢要侯爺的樣品,我擅自做主定了價格,50車鹽,換了500頭牛羊,侯爺不會怪罪吧。”
“哈哈哈,國師哪裡話,我高興還不及呢。”
說罷一指陳一展:
“兒啊,去宰殺10頭肥羊,招待客人。”
“是!”
陳息說完話,師徒倆都愣住了。
這
這就宰殺10隻?
他啥時候這麼大方了?
記得上次,請我們吃的還是糙米粥呢。
她倆豈知,陳息最近發財了。
坑了朝廷500車種子,5000頭牛羊。
哪裡還是原來窮困潦倒的樣子。
陳息熱情的不像話:
“你倆擱屋坐著奧,我親自下廚。”
說完噔噔噔就走了。
之所以這麼著急,是想看看草原的牛羊長什麼樣。
來到牛棚一看,嘴都樂歪了。
草原的牛果然不凡,個個健碩無比,其中還有幾頭犛牛。
這可是好東西啊。
無論拉車還是吃肉,都不是一般牛能比的。
望著眼前大批牛羊,陳息激動壞了。
這些牲畜,全部用來發展副業。
將來絕不愁銀子。
稀罕了好一會,才意猶未儘離開。
當轉身之際,眼角好似撇到了什麼,身子突然定住。
立馬轉身看向牛棚角落。
整個人激動的直哆嗦。
一旁喂牛的兵丁,見侯爺愣神,全都放下了手裡活計,順著陳息眼神望去。
牛群裡一頭黑白花的牛,引起了大家注意。
陳息嘴角都淌哈喇子了,顧不得形象,跨過牛欄直奔圈裡。
“誒誒誒侯爺您慢著點多臟啊”
一旁兵丁沒攔住,齊齊跨進牛欄,保護陳息安全。
這些牛都是草原過來的,保不齊有脾氣暴躁的,將侯爺傷了咋整。
這時。
寧亂的打手團巡街到了這裡,瞧大哥鑽進牛棚,哥幾個立即跟上,保護安全。
“大哥,要殺哪個交給我,你彆進去。”
陳息哪裡聽得進去,用手扒拉開牛群,直衝到那頭黑白花牛麵前。
隻見那牛,體型高大,結構勻稱,頭部清秀,頸部細長,背平胯寬。
臥槽啊。
這不是奶牛嘛。
低頭向下看去。
嘴丫子都咧到耳朵根了。
還是頭母牛。
驚喜來得太突然。
將奶牛單獨牽出來,再到牛棚裡挨個翻找,看看還有沒有公奶牛。
這要是繁殖起來,可還了得。
可讓他失望的是,500頭牛羊中,隻發現這一頭奶牛。
這可咋整。
“大哥大哥,快出來”
寧亂哥幾個上前保護安全,正對上陳息視線向他掃來。
黢黑的臉,一頭白毛。
正好符合黑白花特征。
陳息咂咂嘴,黑白花的公牛沒找到,黑白花的寧亂倒是來了。
再瞅瞅他重要部位。
微微一歎。
這小子夠嗆能行啊。
寧亂有些愣神,大哥在牛棚裡瞅我下身乾啥?
他哪裡知道,陳息剛剛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被寧亂下身優勢不明顯而否決了。
“那個把這頭牛牽出來單獨飼養,務必好好照料。”
“好嘞好嘞大哥,你快出來。”
幾人將陳息拽出牛棚才鬆了口氣。
單獨架設一間牛棚,養著這頭奶牛。
那邊10頭羊宰殺完畢,吩咐寧亂哥幾個架火。
自己去準備調料。
烤全羊。
都忙活完了,陳息這才回到正廳。
見師徒倆在等自己,都喝了好幾壺茶水。
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久等了哈,本侯爺剛才去指導他們烤全羊了,待會嘗嘗我的手藝,敞開了造。”
師徒倆不知說什麼好,反正來都來了,客隨主便。
“那貧道便卻之不恭了,正好嘗嘗侯爺的手藝。”
“那必須的。”
李月恩見他心情好,正好將自己徒兒的事說出來,探探陳息的態度:
“嗯嗯貧道這次回國,已向國王大人請示,將九洞裡殿下許配給侯爺,您看”
師父這邊張口說出了此事,可把金珠羞壞了。
兩隻小手捏著衣角,眼神不敢與之對視。
她知道身為高麗國郡主,自己婚姻大事由不得她做主。
像皇室眾多姐妹一般,都成了政治聯姻的工具。
她從小到大,幾乎每年都會見到姐姐們聯姻大禦。
不是嫁給又老又醜的王爺,就是嫁給皇帝皇子,一輩子鎖在暗不見天日的後宮。
她雖抗拒,但知道這是自己的命運。
唯有順從。
讓她嫁給陳息,她反倒沒有那麼大壓力。
與他接觸幾次,有才氣,長得又帥。
倒是自己理想夫君。
“許配的話,得找公奶牛啊。”
陳息現在,滿腦子都是找公奶牛,根本沒聽清李月恩的話。
一提起公奶牛,陳息等不了了,對著她繼續問道:
“國師大人,外麵那頭奶牛,您還有印象不,是從哪個部落換取來的?”
李月恩正等著對方態度呢,哪成想問出來這麼一句。
公奶牛?
扭頭瞅瞅金珠,又轉過來對上一臉認真的陳息。
懵住了。
張了好幾下嘴,都沒發出聲音。
他是什麼意思?
我說將郡主殿下許配給你,你找什麼公奶牛?
見她沒聽明白自己意思,陳息趕緊形容著:
“就是那頭黑白花的牛。”
雙手放在胸前托舉一下,挺了一個大弧度:
“胸前嘎嘎大那頭。”
師徒倆持續懵逼。
陳息急了,從外麵叫來寧亂,一指他腦袋:
“黑白花的,紮嘎嘎大的。”
這麼一形容,李月恩噗嗤一下樂出聲來,白了陳息一眼:
“侯爺說的是那頭牛啊,那是鬼方部培育的品種,耕不了地的,除了產奶多些,一無是處。”
“貧道與鬼方部落首領談生意,那頭牛還是他們作為贈品贈送的,不值錢的。”
一聽這個,陳息來勁了:
“他們部落,有多少這種牛?”
李月恩認真想了想,說出了一個保守數字:
“上萬頭肯定是有的,鬼方部落養這種牛,是用牛奶換取我們高麗國商隊的糧食衣物,冬季還可以,夏季就不行了,牛奶很容易壞掉。”
聽到這裡陳息呼吸明顯加重。
牛奶不容易保存,是因為沒有殺菌。
還有一個更簡便的方法,那就是將牛奶巴氏消毒,然後加入香料與鹽,製成硬質奶酪。
無論是出售給達官顯貴,還是行軍打仗做軍糧。
都是十分可行的。
“鬼方部落麼。”
“國師大人下次到草原,可以與他們談談,這種奶牛,我很感興趣。”
李月恩沒多想,點頭應了下來。
想必是侯爺想養些奶牛,為士兵們提供些副食品吧。
幾人說話間。
院落裡已經架好烤全羊。
陳息招呼師徒倆吃飯,他們這桌1隻,其餘9隻賞賜給眾校尉。
鮮嫩的烤全羊,架上陳息特製的調料,撒上精鹽。
這頓飯,將師徒倆吃美了。
這東西,可比泡菜好吃多了。
酒足飯飽,翌日清晨。
今天李月恩打算要和陳息,正式談談與九洞裡郡主聯姻之事。
沒想到天剛蒙蒙亮。
外麵便傳來消息。
大禦四大營齊齊抵達雄穀外圍。
玄武營統帥江超,在關外親自叫陣。
聲稱安北侯若是不放人。
便大舉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