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佐千千的小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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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陳獵戶,那邊下午來人談價,我讓人做幾個好菜,中午就在我這吃。”

陳息現在滿腦子都是500兩銀子,哪有心情在這吃飯,恨不得馬上回去招工。

對了,自己還認識牙行的陸達,最好能買些勞力在深山蓋房采鹽礦。

這個時代的規矩他懂,奴仆相當於私有物品,每年交齊人頭稅後,打殺隨意,官府都管不著。

有了牛大哥的賞錢,再加上賣熊的錢,買十幾個勞力不成問題。

最重要的是勞力聽話,就在他們住在深山限製活動,這樣就不會把鹽礦的消息傳出去。

“多謝老關了,我這邊還有事情,等下午我再過來。”

答應佐千千給她小姨看病的事還沒辦呢,時間緊迫。

“那好吧,既然陳獵戶有事要忙,老拙便不久留了,記得下午早些來談價。”

“好,老關你忙著吧,我先走了。”

送走了陳息,老關唏噓不已。

昨天小五拉來那頭熊瞎子的時候,他震驚了良久。

簡直不敢相信陳息能獵殺這麼大的熊瞎子。

這時候熊瞎子剛剛進入冬眠狀態,對周圍的環境十分敏感。

想偷襲是絕對做不到的。

查驗了傷口之後再次驚呆,幾箭全部射在熊瞎子頭部。而且傷口血槽十分怪異。

就算老關見多識廣,也分辨不出來用的什麼箭頭。

普通的箭頭根本射不穿熊皮,沒想到陳獵戶居然做到了。

山寶堂收到熊瞎子的事情迅速傳開,一晚上來了許多貴人們的家丁詢價。

熊掌熊皮更是炒到了天價。

望著陳息離去的方向,老關長籲一口氣。

有獵熊瞎子的本事,那山中之王呢?

搖搖頭感歎一聲,後生可畏啊。

恐怕整個白山縣,也找不到如此出色的獵戶嘍。

陳息出了山寶堂心情極好,加快腳步來到榮依坊。

推開門,佐千千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等著自己。

見陳息來了,佐千千眼睛一亮,隨即甜甜一笑:

“陳大哥果然守信用,這麼早就來了。”

“答應你的事怎敢失信,你小姨家在哪裡,快帶我去吧。”

陳息不想耽誤時間,今天的注定是忙碌的一天,很多事情都在等著自己處理。

見陳息這麼著急,佐千千嘟了嘟嘴,隨即欠身揮手:

“陳大哥跟我來。”

佐千千前麵帶路,趁他不備抬偷偷抬起胳膊聞了聞,香粉的味道對啊,怎麼陳大哥這麼冷淡呢。

路上,佐千千有些支支吾吾對著陳息道:

“陳大哥,待會見了小姨你莫要介意,我我小姨她性子冷淡,有怠慢之處請多多擔待。”

陳息並不在意這個,左右不過給她看個病而已,性子冷不冷淡的與自己有啥關係。

“沒事,有你這層關係在,我怎麼會在意呢。”

言外之意,沒拿佐千千當外人。

佐千千聽完,嘴角閃過一抹微笑心中竊喜,陳大哥這是把我當成朋友了,但隻是朋友這樣麼

“陳大哥還有一個事,小姨對男人有些不假辭色陳大哥您還要多多擔待。”

佐千千這次說的很沒有底氣,小姨自從成了寡婦之後,非常厭惡男人,且性格也極其強勢,她認為女人不比男人差,男人能做的,她同樣能做。

獨自一人撐起整個門麵,表麵上是風風光光掌櫃的,但私下裡見過小姨好幾次偷偷的抹眼淚。

陳息不置可否,還是那句話,她的秉性與我何乾,但為了讓佐千千放心,故意微微一笑:

“沒事,待會我儘量少說話。”

見陳息這麼善解人意,佐千千十分開心:

“那就說好嘍,陳大哥可不許生氣哦。”

“好好好,都聽你的。”

小姨家離鋪子不遠,兩人說話間便到了門口。

管家見是佐千千帶著一個男人來,先是詫異一瞬,隨即一臉熱情的招呼二人進了府門。

小姨的家很大,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穿過前廳,踩著石板小路進了內宅。

屋子很是寬敞,木料都是用的上等紅木,屋內焚著香。

輕輕嗅了幾口香氣,陳息微微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兩人進屋時,已有一老一小正在為一女子診脈。

老者鶴發童顏,長長的白眉耷拉著,下頜白胡子順到胸前,麵色紅潤很有光澤。

此刻老者單手搭上女子脈門,雙目緊閉,兩條眉毛時不時顫動幾下。

老者給女子診脈,旁邊站著一個小姑娘,大約十六七歲,長相很清秀,手裡拿著紙筆肅然而立。

被診脈的女子皮膚白皙,眉眼精致,雖是一臉病態,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冷漠。

但怎麼看怎麼有點彆扭。

陳息微微眯著眼,按道理說這應該是個大美人啊,雖然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但不至於讓自己看著彆扭啊。

再細細一打量,他笑了,原來女子的鼻子有些歪,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

我說的嘛,可惜了這麼個冰山大美人,都是這歪鼻子給鬨的。

女子聽見屋裡有人來,睜開了雙眼,見到佐千千後展顏一笑,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她坐。

瞥到她身邊還站著個男人,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喜,轉瞬間變換過來,對著陳息點點頭。

她這一表情變化絲毫沒逃出陳息眼裡,怪不得佐千千提前給自己打預防針。

這女人果然有厭男症。

那種清冷的眼神說不了謊。

佐千千有些不好意思的拉拉陳息衣角,招呼他坐下,嘴巴湊到他耳邊用小手捂住輕聲道:

“對不起啊陳大哥,我不知道小姨請了郎中。”

陳息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既來之則安之,待會郎中給小姨看完了病,自己打個招呼便告辭。

閒著也是閒著,四下環視一圈,屋內很是整潔,家具有些少,顯得很是空蕩。

牆壁上掛著一幅字畫,畫的是山水,水平也就是剛入門的樣子,字跡娟秀顯然是女子所寫。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陳息看了一圈便失去了興致,索性閉目假寐,思考著深山居所布局以及鹽礦的開采。

女子見陳息打量她的屋子,眉頭皺了皺,好沒禮貌的家夥。

要不是千千帶來的人,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等張神醫為自己診完了病,一定要督促千千,少和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自己這陣子經常發病,沒工夫看著千千,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瘋,必須要好好管管,不然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姐姐。

女子情緒有些波動,張神醫放下搭脈的手,緩緩睜開雙眼。

瞧見屋裡多了兩人,絲毫沒覺得意外,剛才他為女子診脈時便聽見了聲響。

礙於這是彆人家府邸沒有當場發作,他診脈時最忌彆人打擾,若是在州府,少不了一頓嗬責。

張神醫有些不悅,沒理睬彆人,靠在椅背上,輕輕開口吐出一個字。

“記!”

旁邊小姑娘立即俯身全神貫注,手中毛筆輕點紙上。

“弦數,情誌不舒,肝鬱化火,膽火上炎,循經上犯鼻竅。”

“弦脈主肝膽,數脈主熱,變現為弦數脈。”

“診,鼻淵病。”

張神醫邊說小姑娘邊寫,一會的功夫便診斷為鼻淵病。

又讓小姑娘寫了個方子放在桌上。

“夫人,你患的是鼻淵病,症狀很重,拿著這方子去開藥,按時服用,三月後便會痊愈。”

“在此期間,不許見冷風冷水,否則病情加重。”

女子拿過藥方,有些無奈開口:

“張神醫,三月太久了,能不能開一副快劑,多謝您了。”

張神醫有苦說不出,鼻淵症很重,以自己的醫術,也隻能到這個份上了。

“老夫這藥方就是最快醫治的辦法,夫人可知那趙湧將你誤診為哮症,簡直是貽笑大方。”

女子知道他嘴中說的趙湧是誰,隻能無奈搖頭苦笑。

趙湧雖然在白山縣被稱為神醫,但怎能與州府的張神醫相比。

兩人醫術明顯不在一個段位。

仔細看了看藥方,突然開口道:

“張神醫,您這張方子中也有雪靈芝,此物此物難尋啊。”

張神醫有些為難,他怎能不知雪靈芝難尋,隻是這病隻有這一種治法,若尋不到雪靈芝,病症越來越重,最後將危及生命。

“那老夫也愛莫能助了。”

張神醫搖了搖頭,場麵陷於僵局。

一個有方子,一個沒藥。

陳息笑了笑,他還以為這位張神醫有兩下子,果不其然,比那個趙神醫強些有限。

診斷是對的,確實是鼻淵,從他進屋看到女子的鼻子心中就有了判斷。

可鼻淵有很多種症狀,女子這症狀根本用不上雪靈芝,純屬浪費。

治療方向是對的,按時服用三個月也能痊愈。

自己不是爛好人,不能什麼事都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既然人家診完了病,自己也沒必要在這呆著了,示意佐千千趕緊打個招呼,自己就走了。

還有一堆事等著辦呢。

可佐千千一聽到雪靈芝,立即來到女子身前,拉著她的手興奮道:

“小姨,雪靈芝我有辦法,陳大哥是獵戶,他答應幫我進山采藥。”

女子有些意外,經驗豐富的獵戶的確有能力進深山,可眼前這人

年歲如此年輕,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可能有那種本事。

一定是借著獵戶身份接近千千,博取好感後圖謀不軌。

“哼,我不知你為何接近千千,如若是想欺負她,你恐怕是打錯了算盤。”

女子態度很差,聲音更加清冷。

千千年歲小閱人不多,但也不是你這種無恥小人可接近的。

女子第一眼就看不上陳息,此刻情緒起伏很大,劇烈咳嗽幾聲呼吸有些急促。

“小姨小姨,你怎麼了?”

佐千千嚇壞了,連忙扶著小姨躺下,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隻能用求助的目光看著陳息。

雖然旁邊還站著張神醫,但下意識裡還是看向陳息。

她親眼看過陳大哥為縣令夫人治好了病,心裡莫名的相信他。

“彆急,待老夫看看。”

張神醫為女子把了把脈,眉頭深深皺起,鼻淵症最忌情緒大起伏,此刻病情加重了。

從隨身藥箱裡翻找救急的藥丸,由於來的匆忙可能是忘帶了,張神醫把藥箱裡的東西都倒在桌子上翻找起來。

“不好,藥丸忘帶了。”

又趕忙吩咐小姑娘出門抓藥,女子呼吸急促整張臉漲的通紅,雖然現去抓藥未必來得及,但也不能眼看著病人呼吸衰竭。

佐千千見張神醫找不出藥來,急的都哭了,跑上前拉著陳息的袖子:

“陳大哥,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救小姨。”

她知道小姨剛剛誤會了陳大哥,但事發突然,想要替陳大哥解釋的時候,小姨突然發病,隻能哭著來求陳息。

陳息自然看出女子病情緊急,自己是看在佐千千麵子上才同意上門為你看病。

沒想到女子竟對自己這樣的態度,自己進屋一句話沒說,竟成了企圖欺負佐千千的小人。

心中本就有氣,女子一點待客之道沒有,第一句話就是質問,誰慣得你那臭毛病。

奈何佐千千哭著求他,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流下來,再看女子身體已經開始不規律的顫抖,這是抽搐的前兆。

陳息恨得咬了咬牙,皺著眉頭上前,見桌子上有張神醫的銀針。

拿起來就用,上前紮在女子腦袋上幾處穴位,最後一針紮在鼻唇溝中。

見陳息拿了他的銀針,張神醫先是一愣,立即反應過來。

趕緊上前製止,但陳息手快,此刻已經紮完。

張神醫這次嚇的可不輕,這小子手這麼快的嗎。

再看陳息紮的部位,汗都下來了。

全部是頭上的大穴,這些穴位自己都不敢隨意亂來,哪裡來的小子敢如此魯莽。

“小子,趕緊住手。”

想要上前拔出銀針,卻被陳息用身體擋住,張神醫那老胳膊老腿的,怎能擠得過他。

張神醫急的直跳腳:

“快將針拔了,你這是在害命。”

陳息本就心情不好,自己進屋啥都沒乾就被那冰山老娘們一頓懟。

此刻又聽老頭說自己在害命,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抬手一指張神醫:

“你個老比登,長的跟葫蘆娃他爺爺似的,給我滾一邊子去。”

“仗著學了兩天狗屁的醫術,整天出來丟人現眼,今天讓你看看,小爺是怎麼治的。”

陳息沒罵痛快,掃視一圈,目光落在張神醫身邊小姑娘身上:

“還有你,拿著你那張擦屁股紙,給我記!”

小姑娘人都傻了,呆呆站在旁邊想了半天沒想明白,這裡有我什麼事啊,我可一句話沒說啊。

佐千千更傻了,葫蘆娃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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