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麼?
這就是終極試煉的考題。
周客緊皺眉頭,立刻開始思索。
隨後,他輕笑出聲。
貞子啊貞子你的考題真的很有意思。
三道簡短的問句: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做什麼?
逐層遞進。
很有巧思。
不過
終極試煉的第三個問題,隻有一次機會。
失敗,便無法挽回。
但這對周客來說不算什麼問題。
他隻有一晚上的時間,明天就是精英杯,這時間限製周客基本上也隻有嘗試一次的機會。
不過,有彆於前兩個問題的淺顯易懂,這第三個問題,周客第一時間並未很快思考出解法。
我要做什麼?貌似是一個有著開放性回答的問題。
思考的方向很多,但或許隻有一種方向是正確的。
於是,周客準備回顧前兩個問題,從而找到第三個問題的答案。
【我是誰?】是初級試煉,問題直來直去,非常簡單。
隻需分析場景,得出這位先賢的身份,把【山村貞子】這個名字告訴她即可。
周客早已輕鬆完成。
【我在哪?】是進階試煉,中間稍微經曆了一些波折,但結局依然在周客掌控之內。
貞子在一口井裡,找到那口水井,將答案告訴她。
依然輕鬆過關。
隻不過
【我要做什麼?】
周客輕輕搖了搖頭。
貞子桀介,我哪知道你要做什麼啊?
你要殺人?
你要吸走彆人的壽命?
你要讓你的錄像帶傳播向全世界?
你要報複把你推向水井中的那個人?
“周客,周客!你想什麼呢?”
旁邊的張楊突然出聲,打斷了周客的思緒。
“閉嘴,我在想非常重要的事兒。”
周客看都沒看他一眼,舉起一隻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張楊瞬間閉上了嘴巴。
張楊捂住嘴不動了。
這裡是最初的試煉場地,張楊家。
之後的劇情,周客早已經曆了兩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為什麼,貞子還是一定要把周客傳送回這最初的地方?
重新經曆一遍相同的劇情,很重要嗎?
突然,周客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瞄到了張楊手中的錄像帶。
對了,錄像帶!!
在【我是誰?】試煉中,周客通過錄像帶裡的水井,成功認出試煉的主人,就是貞子。
在【我在哪?】試煉中,周客看出水井的背景,從而得出水井的具體方位,找到了貞子的具體地點。
前兩次考核,周客都是通過錄像帶,發現的線索!!!
周客依稀記得,在錄像帶裡,充斥著大量的無意義畫麵。
但是若是那些畫麵,皆有其含義呢?
那些畫麵,就暗示著【我要做什麼?】的答案呢?
周客立刻起身,一臉嚴肅地看向張楊。
張楊感覺到眼前的周客有些不一樣,有些害怕,一聲不吭,默默坐在床邊。
周客記得,在原劇情推動之中,張楊會向他主動介紹這個錄像帶的作用等等。
但周客早已知道了,所以他打算直接跳過這些環節,走上快車道,直通結尾。
“張楊,我要看錄像帶。給我放吧。”周客攤開一隻手,麵無表情地說道。
“誒?你要看錄像帶?主動看?”張楊顯得有些疑惑,他猶猶豫豫:
“你不問問這錄像帶是乾啥的嗎?”
“不問。因為我已經知道了。”周客不想耽誤太長時間,於是語速極快地說道:
“看過錄像帶的人會受到詛咒,被一個女鬼打來索命電話。”
“破解詛咒的方法是讓其他人看完錄像帶。”
“而你已經看過了,所以想讓我看一遍,破解你的詛咒。”
周客飛快地向他解釋完,沒給他反應的時間。
張楊愣了一下,隨後低頭思考一會兒,才弄明白周客的意思:
“你是說,你已經知道這錄像帶有詛咒了,卻還堅持要看?”
“是的。”周客不再過多言語,一把從張楊手中奪下錄像帶。
隨後他不顧張楊一臉懵逼的表情,直接大跨步,走到黑白電視機前,將錄像帶插了進去。
點擊播放。
錄像帶畫麵立刻顯現。
這次,周客不打算放過一丁點線索。
第一個畫麵:
【帶血的指甲】充斥著屏幕。
第二個畫麵:
【紛飛的飛蛾】影影綽綽。
第三個畫麵:
【高懸天空的明月】被一片黑暗籠罩著。
隨後就是這幾個鏡頭的不斷循環。
直到——
那個白色的圓環,出現了。
先是圓環,隨後就會變成水井。
可是,那【環】,真的沒有其他含義了嗎?
周客低頭,苦苦思索著。
指甲,飛蛾,明月,還有最後的
環。
!!!
他瞬間抬頭,眼神澄澈。
就在這一刹那,他把錄像帶裡的所有畫麵全部串聯起來,最終導向了正確的結果。
他明白了。
他一切都明白了。
他知曉了終極試煉問題的答案。
叮鈴鈴鈴鈴鈴——!!!
那熟悉的鈴聲,卡著點響起。
“啊——”張楊害怕地一把鑽進了被子裡。
“我去接。”周客沒有猶豫,立刻起身。
這一套流程已經是第三遍,他已經很熟悉了。
周客走到了客廳,聽到了那空靈的聲音:
“你的壽命還剩七天。”
“我知道,本來我都要死了,謝謝你給我續上了七天。”周客利落地回答。
對麵的女鬼明顯一怔,然後發出了清脆的笑聲:
“咯咯咯,確實是哈。”
嘟——嘟——
對麵掛掉了電話。
“啊啊啊啊!!!!”臥室裡,張楊依舊發出了熟悉的慘叫,隨後再無動靜。
周客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靜靜地走到已經死掉的張楊麵前,看著電視機上的影像。
此時,環已經變成了水井。
那熟悉的長發白衣的身影,悄然浮現。
帶著水漬,她爬出了電視屏幕。
“我要做什麼?”貞子輕聲問道。
周客深呼吸一口氣,隨後答道:
“你要,完成【環】。”
貞子聽到周客的回答後,咯咯笑著,隨後再次說出了簡短的三個字:
“幫我吧。”
她將兩隻被井水泡腫的雙手伸出,慢慢靠向周客的臉龐。
周客麵色平靜,雙眼一下不眨。
他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