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卻戴著麵具走了十幾萬年……”
“明明不想看到這一切的發生,卻不得不朝著已知的、注定徒勞的目標負重前行。”
“搭上家人,搭上整個天羽族,搭上未來。”
“整個寰宇有多少生物能活如此之久?伶舟該有多孤獨?”
“而這個過程又要麵臨多少失去,見證多少變革?”
“我根本無法想象,背負著沉重的職責與宿命,是怎麼支撐到今天的。”
因阿弦這番話,終於看懂劇情想要表達的東西時。
相當多玩家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淚目。
莫名的情緒堵在心頭。
難受。
代入遊戲主角。
換做個彆的新角色有此遭遇,可能也會有人為此共鳴,情緒遭到牽引。
可絕對無法媲美,用生命從一位令使手中保護自己,從而失去生命的伶舟。
“也許…伶舟從一開始就已經動搖。”
“但他還是沿著這條路,走了十幾萬年。”
“可是在現世的2158紀,在羅浮仙舟,在與幻朧的戰鬥中——”
“他大抵覺得,就這樣結束吧……”
“他已經很累、很累、很累了……”
“他想要休息,踏入長夜永世沉眠,告彆過去,告彆從不存在希望的未來,告彆…現在的自己。”
“所以,伶舟無法再醒來。”
“因為他已經放棄了醒來……”
“…呼……”
阿弦上身重重向後,撞在椅背,手指抹了抹眼角。
【很好,又吃一柄大刀,這幣遊戲太空喜劇不了一點!】
【假設真和阿弦分析的那樣,我開始慌了!!】
【我也慌,義父該不會真的不回來了吧?!】
【no!把自己的五星形態送給大家,作為最後一舞,這種事情不要哇!】
【而且還是送的t0級人權,引領輔助數值膨脹的自己!】
【膨脹?哪兒膨脹了,你對義父有些不敬了,大家都有,怎麼能算膨脹?】
【米忽悠:刀?還沒完呢,接下來彆眨眼嗷!】
【阿弦快繼續,摩多…摩多…我要更多的刀子,哈哈哈哈,我即是貪饕星神,我要大赤特赤!】
【可憐的孩子,年紀輕輕就被刀傻了……】
“小饞…大饞貓,這麼喜歡被捅是吧,彳亍!”
暫停結束,漆黑的畫麵重新亮起。
伶舟回到花海,回到為家人立起的碑銘旁。
時間指針周而複始。
一圈。
一圈。
又一圈。
時光一日。
一年。
五年……
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伶舟始終沒有等到傾憐歸來。
直到——
一場細雪飄落。
「…雪?」
如雕塑般的伶舟緩緩抬頭,下意識伸手接住幾片白皚。
好奇怪。
「感覺不到冷呢。」
他又接了一片,感受幾秒,掌心朝下。
「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早就已經比雪還要冰冷。
「傾憐,大家…家園下雪了,那麼多個琥珀紀的頭次呢,你們看見了嗎?」
鏡頭給到伶舟正臉。
他緩緩綻開一抹笑容。
很是標準的微笑。
隻不過欠缺了些東西。
可能一樣,也可能三樣,五樣,甚至更多。
“瑪德米忽悠!差不多得了哈!”
看到伶舟臉上充斥著的濃濃破碎感,阿弦恨不得緊緊擁他入懷,將自己的溫度帶給他。
雲衣星從不下雪。
雪至,心死。
“天羽族隻剩他一人,家園還是那個家園嗎?”
“難怪他說自己的過去已經失去意義,因為他承載的意義,本身就是沒有未來的,是嗎?”
【嗚嗚嗚,我的傾憐老婆,我的二姐!】
【失戀了,今晚先殺幾個狗策劃泄憤!】
【我玩這遊戲是想乾什麼的來著…哦對了,我是來尋求快樂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瞧這話說的,被刀難道不快樂嗎,我真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快樂了啊——哈哈哈哈哈!】
【唉…又被刀傻一個。】
【合著番劇式體驗,可能出現二十多分鐘的劇情動畫,是為了更好發刀子呀,真有你的米忽悠!】
“優良傳統,不用進池子的角色占不了多少資源,有多好看設計得多好看。”
“誒,這些好看的角色就是用來發刀用來消耗的,急死你們!”
“可我為什麼也急了,怪事……”
阿弦將手裡濕掉的紙巾扔進垃圾桶,想了想,恍然大悟。
“原來我美麗的小姨們和陽光小叔都似了,哈哈,似了……”
【完蛋,連阿弦也被刀瘋了。】
“誰說我瘋的,我沒瘋,我還頂得住,再多來幾刀,就當是鍛煉忍耐力了!”
【那很能鍛煉了。】
伶舟不知何時返回廣場。
「星渚術士,我來接過職責與使命。」
「這一天終於來了,我早已做好了準備,伶舟聖使,身殞山河駐!」
伶舟神色平靜,說出給予過無數族人的臨行祝語。
「…願歸景未遷。」
星渚灑脫笑笑,身軀散作光芒,彙入火壇那縷烈焰之中。
火勢明亮,體積在飄雪中暴漲。
伶舟上前半步,手掌伸入其內,取出承載一切的物品——
一根潔白無瑕的羽毛。
“!!!”
看到這裡,阿弦與無數玩家才明白。
當初伶舟登上列車給姬子與瓦爾特的羽毛,究竟有多麼沉重的分量。
那是陪伴他十幾萬年的東西,亦是承諾和使命啊……
怎樣的心死與疲憊,才會讓他放棄所有?
“十幾萬年…他都沒有為自己而活過。”
“丟掉這根羽毛意味著,他想要真正的成為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我想,樂子人形態的他才會因此誕生。”
“難怪伶舟語音會說自己不是假麵愚者。”
“假麵愚者作為歡愉中的樂子派,內核是最為純粹的歡愉,伶舟卻空有其表,內核千瘡百孔。”
“要不是伶舟真會找他人樂子,悲悼伶人反而更像他。”
花海,碑銘數量從五至六。
「傾憐、絮遲、婧嬋、花汐、彌釉、祈煦……」
伶舟在上麵刻下往日誓言,從左到右緩緩踱步,撫摸碑銘表麵。
他微微一笑。
「身殞山河駐。」
「寒碑銘舊誓,複見離彆處。」
從前聽不到,現在也聽不到那句話。
不會有人能在他臨行前說——
願歸景未遷。
「那麼,大家,到我出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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