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卿之前已和大家談及過此事,但我認為你們所做的一切,羅浮遠遠無法回報。」
「故此,我代表羅浮雲騎軍,送給諸位一枚象征’結盟之誼‘的玉兆。」
景元側身,露出身後桌麵上的兩片青色玉器。
星稍加打量,心生好奇。
「難道,是小說或遊戲中的搖人道具?」
奇妙又貼切的比喻,聽得景元不禁一笑。
「嗯,可以這麼說。」
「數千年前,聯盟成立時,諸仙舟共盟一誓,並銘刻玉兆盟載為證。」
「天地荒滅,不渝此誓。」
「這枚玉兆也是如此,記錄著羅浮雲騎對列車團的承諾。」
「同時它也是一枚信標——握緊它,就會向我手中成對的玉兆送出消息。」
「無論銀河浩瀚,苦旅迢迢,羅浮仙舟都會趕來與列車彙合,完成各位所托。」
聞言,三月七詫異不已。
「哇,這禮物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星眉頭一挑:「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想想還挺酷,牌麵這塊也拉滿。」
見她躍躍欲試的表情,景元有些汗顏,不得不提醒。
「如此重要的東西,請不要為了微不足道,或違背盟誼的事情而擅用,這點大家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咱們包懂的,對吧阿星?」
三月七久違地朝星發出一擊輕肘。
星熟稔探掌,精準接住她的牢肘,一臉嚴肅作出保證。
「那必須,如此珍貴的謝禮,非緊要時刻當然不能亂用!」
聽景元語氣,這可是能夠搖來整艘羅浮的信物。
她當然知道輕重。
「卡芙卡他們兜那麼大個圈子,該不會就是想讓列車團…從將軍手裡得到它吧?」
星突然想到了什麼。
「從結果上來說,事實如此,不過——」
景元點點頭,隨後話音一轉,表情更為嚴肅。
「無論這是否為星核獵手的劇本,諸位對羅浮的援助,都是不容質疑的事實。」
「請不要為此覺得受之有愧,並非列車團欠羅浮什麼,而是羅浮虧欠列車團許多。」
「萬幸伶舟兄有驚無險歸來,否則,景元實在無顏麵對諸位。」
瓦爾特:「言重了,要不是將軍不惜違反仙舟禁令,讓伶舟接觸建木的力量。」
「即便日後有醒來的機會,對我們而言大概率是遙遙無期。」
景元笑了笑:「不言重不言重,要論因果關係,那我也有話可以說的。」
「若非諸位與伶舟兄到來,羅浮將損失慘重甚至墜毀,到那時,我連違反禁令的機會都沒有。」
星:「將軍是個實在人,那我們就不客套,收下這枚結盟玉兆了。」
她取走一半玉兆,交由瓦爾特收起。
景元目光偏轉,落在一言不發的青年身上。
「丹恒。」
「…將軍請說。」
「我奉十王司的誥諭,赦免對你的流放令,從此刻起,你可以自由在羅浮之上來去。」
三月七一聽,替丹恒感到開心。
「好耶!」
景元:「不過我要提醒你,丹楓的罪孽牽扯深遠,有些人的想法,如同鱗淵境的潮動。」
「他們絕不會隨一紙命令,輕易改變對你的看法。」
「我隻能保證你的來去自由,卻無法保證你的安全,這點還請你理解。」
丹恒:「我明白。」
星若有所思,忽然問道:
「要是我們遭人尋釁滋事,出於正當防衛時故意不小心把人打殘,應該不會被雲騎軍抓吧?」
三月七眼角一跳,又給了她一肘。
「你這家夥…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為什麼要在不小心前麵加故意兩個字,真的是……
景元沒忍住,眉眼微彎地發出爽朗輕笑。
「星姑娘說得不錯,羅浮為仙舟中最自由的星艦,歡迎遠道而來的每一位異客。」
「更遑論,列車團還是羅浮最為尊貴的客人。」
「若有不長眼的東西,膽敢因私挑釁貴客,甚至做出更過分的行為——」
「貴客們因此出手自衛,完完全全是正當舉措。」
「換誰在受到…生命威脅,都會雷霆出手反擊的,對罷?」
對上景元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星笑著眯上雙眼。
小狐狸一樣的可愛表情,令玩家有種幻視伶舟的既視感。
「當然,說得太對啦景元將軍。」
三月七頭頂冒起幾個大問號,視線掃過景元與星,感覺大腦癢癢的。
怎麼感覺阿星剛才的表情,很有幾分腹黑……
景元:「送完禮,完成對丹恒的承諾,心情輕鬆不少。」
「本想念兩句詩助興遣懷,可惜我不像符卿飽學,還是算了吧。」
「諸位貴客可隨意在羅浮遊玩,景元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占用各位時間了。」
星:「好說,將軍您忙哈,告辭。」
景元:「彥卿,送送貴客。」
……
在彥卿的領路離開神策府,三月七這才瞪了星一眼。
「哎,你剛才跟將軍打什麼啞謎?」
「什麼啞謎,彆亂說,那可是開誠布公的友好交談。」
星笑吟吟反駁,慵懶地伸了個腰。
伶舟恢複記憶醒來,雖然過程比較…但結果是好的就行,心情一片晴朗。
「…能不能學學伶舟,彆賣關子。」
「呃……」
星關愛地看了眼小三月。
「將軍意思很明顯了,可能會有一些不長眼的東西,上門找丹恒麻煩。」
「我故意那麼說,暗示咱們可不是那種悶頭吃癟的主,想看看將軍的態度。」
「然後你看見咯,將軍直接給了咱們保障,隻要是‘正當防衛’,誰敢來找丹恒麻煩,必叫他大敗而歸。」
丹恒知曉星在為自己博取免死金牌,心底一暖。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們終究是客人,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衝突,免得雙方難做。」
星挑眉:「換而言之,真起衝突就可以往死裡打了,是這意思吧?」
「……」
丹恒一滯,眼底閃過無奈。
「…嗯,我是丹恒,不是丹楓,找我丹恒麻煩的人,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星故作老成地拍拍丹恒肩膀,一副這樣就對了的表情。
“爺這波操作滿昏!”
“爽到了。”
“咱們可是景元元的恩人兼貴客,遇事當然不能窩囊受氣。”
“不是自己的問題憑什麼龜,就該狠狠抽對方口牙,又不是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