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準確來說,都不到兩天時間,隻是晚上入了夢而已。
他龍霄的崽,竟然如此孱弱……?
這對嗎?這不對吧?
他那天賦異稟但卻格外無力的崽崽?
alha站立而起,雙手撐著桌麵,震驚失聲,大腦高速運轉著,瞳孔地震。
司安:“……?”
oa眨眼,歪頭,抬頭看向看著突然站起身的alha,沉默一瞬,有些想笑,
“……龍霄,你是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先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坐在那兒的oa嘴角翹了翹又被壓下,
“不是你想的那樣。”
龍霄低頭,呆呆看向司安,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依舊想著續航兩天就停機的事,但身體已經聽話的坐下了。
待龍霄坐下後,司安才再次開口道,
“龍霄,崽崽很健康,但他還太小了,入夢還是過於勉強。”
也不想想這才多久的時間,兩個月不到的時光,一個蛋都不是的未成型小蛋,做出這樣的事,本來就是匪夷所思的。
隨著伴侶依舊平穩清冽的話音,那緩慢的,沒有起伏的聲線,將龍霄的意識慢慢拉回。
腦海中的雜亂褪去,眼前重新變得清晰,畫麵隻聚焦在oa的眼。
龍霄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這樣,
“是哦,安安。”
“崽崽還太小了。”
alha低喃著,重複的肯定了一遍。
是他想當然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他龍霄‘大帝’,暫時還沒有能夠接受自己崽子‘孱弱’的心理準備。
他那麼健康的龍,安安那麼健康的蛇,兩個那麼強大的人,怎麼會生出弱弱的崽崽?
光是想一想,震驚過後,輕微的嫌棄之餘,心疼和酸澀密密麻麻湧上來。
得知是誤會,alha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原本就算在重新坐下後也還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眉再次揚起,拿起筷子。
原本就看著流口水,睡了那麼長時間,肚子餓餓的。
這下壞事說完,輪到好事了吧?配著下飯,肯定吃的噴香。
alha美滋滋地想著,神情和緩,筷子伸向了佛跳牆。
剛剛還炸毛的小狗信息素也冷靜下來,乖乖的躺在司安膝頭,舔舔舌頭,伸著後腿撓這脖子毛。
司安:“?”
該說alha神經大條呢,還是心理承受能力強呢。
情緒大起大落之間,恢複如初,又能開開心心乾飯呢。
“不過,安安,崽崽為啥不能來啊?太累了?”
龍霄嚼嚼嚼,轉頭看向司安,疑惑發問,鎏金的瞳孔亮亮的。
司安無聲的輕歎一聲,溫柔了眉眼,摸摸龍霄的臉,
“沒事,你吃吧,崽崽說入夢很耗費能量。”
“我一個人供著三個崽的營養,他吃的多了,弟弟妹妹餓肚子。”
oa說著,拿起餐巾,溫柔捂住了alha的嘴,以免龍霄嚼著嚼著太過震驚吐出來。
龍霄:“???”
alha的唇被封印,愣了兩秒後,才反應過來oa話中的意思,剛剛才停下的瞳孔再次瘋狂地震。
眼眸睜大了,亮亮的鎏金眼眸中倒映著oa淺笑的臉,就算想說些什麼,又被捂住了嘴。
於是,龍霄隻得加快了自己咀嚼的速度,雖然就算直接吞下也沒事。
可是今天的佛跳牆太鮮太好吃,鮑魚入味又彈牙,qq迷人嘴,叫人根本舍不得囫圇吞棗的咽下去。
正好,龍霄也需要些思考的時間。
……十幾秒後。
alha眼睛亮亮的,明明是白天,還是如個小燈泡似的,亮亮的盯著司安看。
身體傾斜過來,寬闊的肩膀帶來寬大的陰影,將oa籠罩,低下頭,貼上了司安的臉。
oa的眼睛略微睜大,輕輕鬆開手,還給alha說話的自由,司安沒有預料到龍霄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被龍霄蹭著臉,冰涼的發絲撩過肌膚,溫熱的肌膚細膩,伴隨著呼吸,癢癢的。
這是如同小動物一般的觸碰。
原先預想alha或激動或震驚傻樂,但總之不是這樣。
司安歪了歪頭,忍受著癢意,回抱回去,攬上龍霄的肩。
“龍霄?”
司安半眯著左眼,輕聲發問。
龍霄蹭蹭蹭,眼眸亮晶晶,看得出很高興,但有點像是宕機的玩偶。
動作重複著,喉結滾動幾瞬,沒能說出話來,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
直到再次聽見司安的聲音,龍霄才後退一些,不再緊緊貼著司安。
但就連這點後退的距離,也很有限。
“安安,真的嗎?”
“你剛剛說弟弟妹妹,是說我們有三個崽崽嗎?”
alha向著oa發問,尋求再次肯定的答案。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之前問崽崽有沒有兄弟姐妹時,崽崽猶豫了。
龍霄想著,與司安冰藍的雙眼對視著,這雙眼一如既往的美麗,但卻再也不會凍傷他。
司安笑著,點了點頭,
“‘龍霄,真的。”
話落,alha的眼睛更亮,信息素小狗圍著oa瘋狂跑圈。
可就在這樣極為高興的時候,情緒卻如同被蒙了一層薄膜,無法真實接觸,喜悅著,卻沒有實感。
這時,龍霄看著司安,心中千言萬語,本是最最高興的時候,卻忽地想到了妻子前陣子那些艱難的時刻。
吞咽下食物後皺起的眉、站在落地鏡前的審視目光,還有那飯後立馬犯困的倦怠沉默,還有太多太多。
但,幸好,他們相愛,他們打開心扉徹夜長談,問題都在被一一解決。
司安注意到alha揚起又慢慢平直的唇角,抬眼,不解的發問,
“龍霄?”
龍霄搖頭,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那麼辛苦,怪不得。”
簡單的幾個字,‘怪不得’,‘原來如此’,藏了多少靜默的時刻,和多大的喜悅。
矛盾著,不知該笑還是該心疼,又或者兩者並存,並不矛盾。
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但這樣沒心沒肺、坐著不嫌腰疼的高興,又會對妻子感到愧疚抱歉。
他無法從根源處與妻子分擔那些負擔,能做的努力也很有限,像是營養劑,像是疏解妻子的心情。
現在隻慶幸,慶幸他確實愛妻子,深愛著,察覺並解決,也做出了努力,而不是什麼都沒做。
不然,現在連笑都認為沒有資格。
沒有難處都讓oa獨自承擔,好處卻要拿出來和他分享的道理。
心臟兩端都是血肉,有伴侶才有崽崽,最後,短短幾秒的沉默,在對上那雙依舊沉靜的冰藍眼眸後,龍霄笑起來,眼眶濕了一點點,但看不出來,
“安安,我好高興。”
“謝謝你,感謝你。”
“我愛你。”
他最近哭的也太多,馬上就要有崽崽的人了,高興到流淚,是很幸福。
可這樣的時刻,不用煽情也可以,妻子在身旁,崽崽在等他,實在想不出落淚的理由。
隻是純粹的高興,也可以,oa允許。
於是,龍霄壓下眼底的那點濕熱,笑的傻傻的,英挺的眉肆意揚著,如振翅的鷹,溫聲道,
“安安,今天的佛跳牆也好好吃,qq的,你快吃點。”
龍霄一邊說著,一邊拿過碗開始盛起佛跳牆來,他好像太亢奮,有些控製不住,思緒亂飄著。
司安靜靜看著alha的舉動,剛剛他的丈夫雖然什麼都沒說,可信息素卻忙個不停。
一會兒是嗚咽著淚眼汪汪往他懷裡鑽,一會兒又搖著尾巴,輕輕舔著他的臉。
這幾秒的時間,無形的信息素變得有形,司安的視線從龍霄的臉上移開,看向了那透明、卻無比誠實的信息素。
而現在,alha重新開口說話,司安又收回眼神,垂眸接過了alha遞來的碗。
在這一刻,他意識到一件事,他的生命中,再也無法接受失去龍霄。
他們彼此互相習慣,互相依賴,互相依存,往後的日子裡,會更加密不可分。
誰也離不開誰,誰也不會離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