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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黃河在軍區警衛連的護送下回到了武器實驗研究局。
踏入辦公室的第一時間,黃某人便開始處理堆積在案頭的文件,緊接著又一頭紮進了緊張的工程項目中。
那烈火般的工作態度,簡直比鍛刀大賽中最強的焊武帝還要激情,所到之處就連空氣仿佛都在劈啪作響。
看著一反常態,宛如變了一個人似的局長。勤務員王德興有些納悶地咂了咂嘴,隨即用手肘輕碰身旁的五師問道:
“錢局,您說咱局長今兒個是撞邪了還是咋的?從包頭回來以後,他連口水都沒顧上喝就紮進文件堆裡,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局長不是應該在辦公室裡摸摸魚,磨蹭到晌午才開始辦正事嗎?”
此話一出,消息靈通,早已知曉試車員小黃在大青山做出了什麼豐功偉績的五師沒繃住,直接笑出了聲。
隻見他先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隨後拍了拍自家學長的肩膀就開始調侃。
“王德興,今天我可得批評批評你。你跟了黃局這麼久,怎麼還不了解他的行事風格呢。”
“咱黃局哪是熱愛工作?他分明是怕自己熬到本子投降,甚至是全國解放都拿不到駕照,所以才把辦公室當做自己的家。”
“按我說,就應該讓聶總給他上點壓力。懶驢嘛,抽幾鞭子才會好好乾活。”
不待卑微小黃開口反駁,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在場三人都對這聲音不陌生,那赫然是綏遠軍區抽驢第一人:陸軍重組專家。
眼瞅著“監工”親臨現場,黃某人一下子又回想起了昨天的對話。
作為一名穿越者,他可深知眼前這位是長壽型選手。如果不加把勁,早點“戴罪立功”的話,自己真有可能下個世紀都拿不到駕照。
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掃而空後,黃河趕忙起身迎接,親自接過對方手中的文件。
陸軍重組專家突然到訪,那肯定是有急事、大事。玩笑隨時可以開,但正事不容馬虎。
果不其然,就在王德興離開辦公室,關上大門的第一時間。聶總直接開口,扔給了黃、錢二人一枚重磅炸彈。
“李雲龍的陸戰一旅,前段時間不是被副總指揮派到了半島執行任務嘛。他們旅在行動期間,截獲了一條重要情報。”
“鬼子本土,將於明年第一季度給關東軍增派250輛坦克,以及大量的防空炮和自行防空卡車。”
“這些裝甲單位,除了少量的老朋友九五輕戰和九七式中戰車以外,還包含了上百輛一式中戰車和三式炮戰車。”
“而關東軍自己,也成功仿造出了德三的虎式,甚至一口氣組建了三個獨立戰車中隊的扶桑虎。”
“雖然這些全新的裝甲載具數量不多,但我們必須嚴陣以待!”
在原本的時間線中,本子的戰車部隊僅憑九七中戰與各種老式戰車,就在戰爭初期取得了相當可觀的戰術成果。
這種短暫且局部的勝利,蒙蔽了鬼子陸軍高層的雙眼,使他們做出了現有裝備足以應對未來戰爭的誤判。
正因如此,本子在1939年~1943年之間,幾乎完全中止了新型戰車的研發工作。
直到1944年時,他們才終於幡然悔悟並重啟了研發計劃。
不過那些所謂的新裝備既無法實現量產列裝,更無力扭轉戰局,最終全都淪為了某些多人軍用載具遊戲的素材。
但!
與原本的時間線相比,當前的局勢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八路軍勢如破竹的攻勢下,遭受重創的鬼子早在一年前就痛定思痛,重新走上了攀爬科技樹的不歸路。
經過這一年多的奮起直追,他們不僅成功量產了一式中戰車、三式炮戰車等自研裝備,甚至實現了德三虎式的本土化改造。
嗯,三年三年又三年,關東軍總算是開上重坦了。
獨走主義,有時候還真有點用。
聽到陸軍重組專家如同報菜名一般,列舉出了一連串的裝備名,黃河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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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玩意?”
“扶桑虎?還是三個獨立中隊?鬼子什麼時候憋出的重坦?”
“有這種大殺器,他們前幾個月為什麼不用。難不成第一、第二戰車師團來魯省白給,是梅津美治郎準備清一清庫存?”
啊,這給我乾哪來了。t-3485vs虎式,這還是國內嗎?
魯東戰役,敵人的分房權重才1.3。怎麼才過了幾個月,權重就直衝5.7了?非要逼我上6.3的is-2是吧。
似乎是看出了黃河的不解,陸軍重組專家清了清嗓子,再次透露了一波情報。
“這個扶桑虎,本是關東軍為北上作戰準備的秘密武器。不過他們後來更改了戰略方針,梅津美治郎就叫停了仿造計劃。”
“如今戰局吃緊,自然要重新啟動這個項目。”
“嗬,看來敵人是被咱們的裝甲部隊逼到了狗急跳牆,居然連這種壓箱底的重坦都掏出來嘍。”
聞言,黃河再次陷入了沉默。他隻覺得本時間線的鬼子,未免有些太富裕了吧。
先是陸軍搞出了一大堆新裝備,畫風正在向坦克世界逐漸靠攏。海軍就更離譜,越打越像戰艦世界。
根據球一今年11月底傳回的情報,ijn將丸五、丸六造艦計劃中重巡藏王、雲仙,大巡吾妻、吉野,全部改成了雲龍級和型號未知的裝甲航母。
黃河現在甚至有理由懷疑,繼續放任鬼子海軍悶頭造船的話,說不定傳說中的白龍和赤龍,還真有機會趕上二戰末尾。
片刻後,考慮到陸軍重組專家還在等著武器實驗研究局的應對方案,他稍作思考便回應道:
“鬼子的一式中戰和三式炮戰不足為慮,這些中坦和坦殲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不足以威脅到我們最新裝備的t-3485。”
“如果在平原地形上對衝,贏的一定是各大軍區的裝甲師。”
“不過那扶桑虎,倒是讓人有些頭疼。畢竟虎式可是當前全世界範圍內最強的重坦,就是不知道關東軍的仿造版到底能有原版幾成火候。”
“這樣吧,我讓各科調整一下項目重心,爭取在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讓前線的部隊用上大口徑的反坦克炮和反坦克導彈。”
很顯然,黃河給出的應對方案,非常符合陸軍重組專家的胃口。
他對所謂的大口徑反坦克炮並不陌生,如果進攻的步兵師能裝備這種76毫米的殺器,就算迎頭撞上扶桑虎中隊也能與其周旋。
如果配合得當,戰士們甚至可以憑借數量優勢,蹲坑陰死敵人。
但反坦克導彈的出現,卻是讓聶總有些意外。這個項目他雖略有耳聞,卻沒想到武器實驗研究局竟已接近量產階段。
秉著不恥下問的原則,他直接詢問起了新裝備的各項數據。
“我記得反坦克導彈的項目代號,是256-1工程對吧。你們局現在研發到了哪一步,目前有沒有可供展示的樣品。”
“黃河,彆賣關子了,趕緊把實驗資料給我看看。”
就在聶總開口的同一時間,原本靜立一旁的五師突然有了動作。隻見他快步走向辦公室角落,掏出鑰匙打開了文件保險箱。
保密櫃裡,整齊碼放著各類機密文件。
憑借著完善的分類標簽係統,他幾乎沒費什麼工夫,就準確抽出了那份印著“256-1工程”字樣的藍色檔案夾。
趁著聶總翻閱文件的空檔,五師考慮到專業術語可能造成的理解障礙,索性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釋道:
“反坦克導彈這種武器的技術門坎,可比無後坐力炮或40火這些常規武器高出一個數量級。即便以咱們局的研發實力,同誌們也得摸著石頭過河,走試驗-研究-改進的循環路子。”
“目前六科搞出來的原型彈,算是勉強實現了可控飛行,簡單說就是它能按指令飛向目標。”
“不過您放心,隻要讓全科室的研究員全部撲在這個項目上,我有把握在年底前把各項技術指標都打磨到位。”
如果以後世的眼光來看,256-1工程是正兒八經的第一代反坦克導彈。
它跟早期的ss-10、at-1麵臨著類似的技術困擾,同樣存在著近距離掉彈、製導導線斷線和低溫掉彈等諸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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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彙聚了頂尖科研人才的武器實驗研究局,256-1工程的原型彈目前的最好成績,也不過是受控飛行600米,三發測試彈僅有一發命中靶心。
不過問題不大,隻要集中整個課題組的科研能力,所有難關都會迎刃而解。
三師五師強強聯合,就是這麼豪橫。
看著露出地鐵老人手機表情的陸軍重組專家,黃河不由得輕笑出聲。他先是拍了拍手,將神遊天外的同僚喚回現實,隨後收回文件夾建議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與其在這裡空談參數,不如直接去試驗場見證實彈射擊。”
“走吧,我現在就給您老人家安排一場試射。說來也巧,局裡剛培養出一名優秀射手,最近實彈測試的命中率已經穩定在七成以上。”
“千萬彆小看七成,等未來其他主要參戰國研製出反坦克導彈,您就知道這命中率有多逆天。”
“哈哈,走!”
······
一個小時後,武器實驗研究局附屬靶場。
當聶、黃、錢三人抵達試驗場時,一名身穿特殊軍裝的圓臉漢子,如青鬆般挺立在發射陣地,一看就是做好了戰鬥準備。
他腳邊,120毫米粗的彈體如同淬火的鋼矛,在清晨的陽光下還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呦,柱子,怎麼感覺幾天沒見,你小子又吃胖了不少?現在看來,在新一團、新二團服役期間,老李是真沒把你喂飽啊。”
“準備好了嗎?今天聶總親臨現場,你可得拿出全部實力!”
“報告!導彈操作手王承柱保證完成任務!”
第一代反坦克導彈,普遍存在著導彈命中率受射手水平和發射狀態影響的缺點。
為組建出256-1工程的首支作戰單元,武器實驗研究局聯合總部炮兵部隊以及炮兵學院,開展了一場堪稱萬裡挑一的嚴苛選拔。
經過三輪理論考核與實戰測試,最終僅有一個排的戰士從全軍脫穎而出。
在陰山靶場集訓期間,這些預備射手必須先在模擬器上完成200小時基礎訓練,命中率達標後才能接觸實彈。
而柱子,正是所有戰士中的佼佼者,也是唯一一名能把命中率維持在七成的猛男。
在黃河下達預備命令的期間,陸軍重組專家突然停下了腳步,眼角皺紋在逆光中舒展開來。
他盯著那具充滿未來感的導彈發射器,瞳孔裡跳動著異樣的光彩。
儘管早已不是頭回見識到武器實驗研究局研發的新式裝備,可每當那些泛著冷光的鋼鐵造物擺在眼前時,陸軍重組專家仍會生出幾分恍若隔世的錯覺。
就好像是前幾天還用著老套筒和漢陽造,然後莫名其妙就成了全球軍工業的領頭人。
這種感覺,隻能用夢幻二字來形容。
“王承柱同誌!接下來是你的表演時間,給我揍個坦克靶子看看!”
最終命令下達後,黃河二話不說就拽著聶總和自家學弟往安全區域跑。跟256-1工程相比,開著bt-7飆車的危險度簡直不值一提。
誰家一代反坦克導彈在測試時沒出個意外啊,他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
“發射!”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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