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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道劃破長空,戰鬥仍在繼續。
前進指揮部內,旅長緊握著馬鞭,正站在木質觀察台上登高望遠。
望遠鏡的鏡片映照著遠處此起彼伏的火光,每一發炮彈炸出的彈坑硝煙,每一發凝固汽油彈綻放的澎湃烈焰,都會讓他露出無比舒暢的笑容。
“炮兵們乾得漂亮啊,光是一個多小時的火力覆蓋,就足以擊垮鬼子們和偽軍的戰鬥意誌。”
說到這裡,旅長稍作思考,緊接著轉身看向作戰參謀,語氣沉穩且果斷地下令道:
“通知第81師,讓前沿偵察組立即前出,我需要準確評估炮擊效果。”
“重點查明三點:一、石門外圍防禦工事的損毀程度。二、敵人殘存火力點的分布情況。三、城中鬼子是否有調動預備隊的跡象。”
“告訴同誌們,動作一定要快,而且還要隱蔽。如果發現殘敵仍在組織抵抗,那就立即上報,我會再送給鬼子們一輪精確炮擊。”
“是!”
作戰參謀立正敬禮,隨即利落轉身快步離去。
就在旅長重新舉起望遠鏡,鏡片對準石門方向,準備繼續觀察敵軍的動態時,樓梯下方突然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
很快,瘦子參謀三步並作兩步爬上木質觀察台,軍裝下擺還沾著些從樓下帶上來的雪屑。
他站定後迅速整理了下軍容,與旅長並肩而立。
“老陳,空二師傳回偵察情報,先前的凝固汽油彈打擊效果遠超預期。你看,這大火之下,幾乎沒有漏網之魚。”
“所有木質工事、偽裝網、彈藥堆放點,全部燒成了灰燼。”
“來來來,趕緊看看照片。”
話畢,瘦子參謀將一張張照片攤開,平鋪在了觀察台的作戰桌上。隻見在黑白的影響中,整條外市溝防線被燒灼成一片焦黑的死寂。
旅長隨手抓起一把照片,眯起眼睛一張張仔細端詳。
畫麵裡,原本縱橫交錯的戰壕,如今隻剩下焦黑的溝壑輪廓。幾處混凝土工事孤伶伶地矗立在焦土上,周圍隨意散落著扭曲變形的金屬殘骸
“看起來燒得很徹底嘛,從這照片裡,我已經能看到焦土化的跡象了。”
“哎,等一下,你這照片是從哪來的?離石門最近的機場不是在陽泉嗎?”
此話一出,瘦子參謀立馬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他先是拍了拍旅長的肩膀,緊接著又豎起食指,指了指二人頭頂的天空。
剛好,天空中正巧傳來偵察機引擎的嗡鳴。
眼瞅著老戰友反應了過來,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模仿出蹩腳的奉化口音說道:
“傳瑾吾弟,空軍部隊戰英勇,成效卓著!已將日寇盤踞之外市溝、雲盤山一帶核心工事儘數焚毀。”
“火海所至,敵之土木堡壘、彈藥囤積皆化焦土,此乃天火滌蕩,犁庭掃穴之功!”
“火海戰術須用儘用絕,不可效項羽婦人之仁。zz,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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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我學得像不像,哈哈哈。”
在原本的時間線中,光頭在抗戰時期的確有向戰場空投手令的案例。但相比45年以後,其頻率較低,有明確記載的行動屈指可數。
無他,隻因果脯空軍的實力不足,缺乏專用的偵察機或運輸機。
畢竟你不能指望老掉牙的霍克3,能穿過本子的層層空中封鎖傳遞軍情。
不過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自從果脯用一大批在押人員,從tg手裡換來了二十架c-47和兩個中隊的颶風戰鬥機後,空投手令這項傳統藝能直接煥發新生。
一時之間,嫡係將領們有苦說不出,地方係更是想儘一切辦法婉拒、拖延。
但最絕的還屬德鄰,跟意識形態十字軍有私交的他,居然直接通過秘密渠道把親筆信送到了山城八辦。
當黃河他大哥看到桂係“求”邊區彆再提供維修部件時,那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行啦,彆扯淡了。你以後還是少跟黃河來往吧,一天到晚淨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前線的戰報應該送到你的手裡了吧,彆藏著掖著,趕緊拿出來。正事要緊,總部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
涉及到正事,瘦子參謀立即收斂了方才的嬉笑。
他利落地從文件夾中分出多份情報,像發牌般逐一攤開在作戰桌上。
那些帶著硝煙味的紙張,以及一份歪七扭八的手繪地圖,很快便覆蓋了先前的航拍照片。
趁著自家旅長俯身翻閱的間隙,瘦子參謀悄無聲息地繞到作戰桌另一側,手指點在地圖的東北角: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炮火打擊,大小安舍、嶽村、大郭村、雲盤山等石門外圍據點,現已全部肅清。”
“特彆是雲盤山方向,守敵在第三輪炮擊後就掛出了白旗。偽軍們交出的這份手繪圖,經核實正是獨立混成第39旅團的城防部署。”
“依我所見,現在正是開啟第二階段作戰的絕佳時機。趁他病要他命,是時候一舉突破最後的一層半防線。”
聞言,旅長猛地撐開雙臂按在作戰桌上。
透過眼前的戰報,他仿佛已經看到凝固汽油彈的烈焰在敵工事中翻湧,看到了一座座堡壘在火炮中坍塌。
“好,傳我命令!炮兵集群立即延伸火力,務必覆蓋內市溝裡的所有敵人!”
“再通知240自行火炮連隨時待命,前線但凡遇到啃不動的鋼筋混凝土堡壘,就直接讓他們的團指揮部呼叫炮火支援。”
“是!”
······
石門外圍,日軍內市溝防線。
與那些戰鬥力低下,一言不合就全家老小組團投降的偽軍不同。駐守第二道防線的日軍即便目睹了友軍陣地的慘狀,也絲毫沒有投降的念頭。
當然了,這其中固然有武士道精神作祟的緣故,但更現實的原因是他們已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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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鬼子們的處境,比起基輔戰役中被圍的老毛子也好不到哪去。
八路軍的部隊已從四麵八方完成合圍,連一個可供突圍的缺口都沒留下。整個防線就像個密不透風的鐵桶,將他們牢牢困死在其中。
“諸君,退路已斷,此戰當為吾等最後一役。”一名日軍聯隊長緩緩掃視眾鬼子,軍刀拄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多餘之言不必贅述,希望諸君恪守軍人本分,莫要辱了弟國武士之名。”
“散會後,各中隊立即前往彈藥壕領取刺雷。八路軍的戰車必會出擊,哪怕以血肉之軀,也要讓敵軍的裝甲部隊化作廢鐵。”
角落裡,一個年輕中隊長突然跪下:“閣下!我們是否應該考慮”
“八嘎!”中尉的話還沒說完,大佐便麵色凶狠地踢翻了彈藥箱,“現在開始,凡言退者,就地槍決!”
“轟!”
就在老鬼子試圖穩住軍心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連鎖爆炸聲。軍官們條件反射地撲向窗口,隻見彈藥壕方向騰起數道衝天火柱。
見狀,大佐聯隊長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參謀,踉蹌著衝出門外。其他軍官緊隨其後,同樣連滾帶爬地跟了上去。
他們剛衝出指揮部,就被撲麵而來的熱浪逼得眯起眼睛。
此時整個彈藥儲存區已陷入一片火海,燃燒的彈藥箱像爆竹般劈啪炸響,其中還隱約可見刺雷的木杆在空中飛舞。
當老鬼子趕到爆炸現場時,一個渾身是火的憲兵正撕心裂肺地在地上翻滾。
那件標著“憲”字的白袖章早已被燒成焦黑的碎片,皮肉在烈焰中發出滋滋的響聲,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八嘎!還愣著乾嘛,趕緊救人啊!”
話音剛落,一名老兵跨步上前,軍靴狠狠踹向憲兵後背的火苗。
眼瞅這法子管用,周圍的士兵立刻圍成一圈。十幾雙軍靴雨點般落在憲兵的身上,有人甚至不小心把靴尖踢進了燒軟的肋骨裡。
幾十秒後,火焰終於被踩滅。可那憲兵早已麵目全非,被烤熟的嘴唇還在一開一合,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給他一顆突擊錠,就算是要死,也得告訴我彈藥壕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姍姍來遲的醫療兵搖了搖頭:“哪還有突擊錠啊,之前全部送到了外市溝,旅團還沒給咱們補貨呢。”
正當老鬼子暴怒地抽出武士刀,準備劈砍周圍的殘骸發泄時,他突然感到褲腿一緊。
那個焦黑的憲兵,竟用燒得露出指骨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靴筒,回光返照!
“聯聯隊長閣下.”憲兵擠出嘶啞的氣音,像破舊風箱般刺耳,“是是小林二等兵”
“他他看不到希望,抱著炸藥包.引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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