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靈音得意的哼了一聲，她就喜歡看洛霄吃癟。
當然，隻能是她自己讓洛霄吃癟。
要是洛霄在彆人那裡吃了虧，她是相當生氣的。
簡單來說，洛霄隻能她自己欺負，不能被彆人欺負。
龍靈音安穩下來之後，洛霄便是看向車簾，向外問道：“老張，蠱獲崽鞏固的如何了？”
張山回答道：“少爺，鞏固的差不多了，按照您給出的題目，他現在每天都得做題，跑了的話做的更難，不跑的話還做的簡單點，現在蠱獲崽就盼著您什麼時候給他下任務，他完成任務就重獲自由了，說真的，我看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他恐怕寧可去蹲大牢都不願意繼續做算數題了。”
另外再加上張老給的藥丸，現在的蠱獲崽可謂是正在經受著精神和心理甚至道德的三重壓迫。
隻有把題做對了，蠱獲崽才能獲得一顆暫時的解藥，讓蠱獲崽能夠感覺到弟弟還活著……
洛霄不由得讚歎道：“我原本以為人被逼急了，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但是數學題除外，想不到啊想不到，蠱師是真厲害啊，餓極了真的連數學題都能做出來。”
龍靈音被洛霄攬著纖腰，環抱著雙手，淡淡道：“蠱師都是千裡挑一或者萬裡挑一的人物，腦子活泛的很，做個題有什麼難的？”
“唉……”洛霄忽然歎息一聲。
“你歎什麼氣？”龍靈音扭過頭來。
洛霄感慨道：“這要是換個女子，被大詩仙這麼抱著腰，早就自覺的把自己的腦袋靠到詩仙的肩膀上了……”
“哼！愛抱不抱！”龍靈音一點都不慣著洛霄。
大部分的女子被這麼抱著，都會溫柔順從的把腦袋靠在情郎肩膀上，可是靈音女俠不同，就算是被他攬著腰，靈音女俠依舊會雙手環抱、坐的筆直，保持著一臉清冷、傲嬌、生人勿進的模樣。
除了被洛霄氣急了，她的臉上幾乎很少有什麼感情波動。
完了，到了洞房花燭那天，靈音女俠該不會依舊會是這副表情吧？
還真是……想想就刺激……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洞房花燭刺不刺激的時候。
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收拾潯州司馬的問題。
洛霄想了想道：“若是在潯州司馬這樣的高官府邸中抓出了擷天教的奸細，那固然可以證明潯州司馬通敵，倒是可以將潯州司馬收拾了，但是自己治下的高官犯了這樣的事情，潯州刺史必然會受到牽連。”
龍靈音頷首：“不錯，可潯州刺史算是姐姐的心腹之人，原本是打算這兩年將之往上調的。”
洛霄思索了一番之後，說道：“所以恐怕這次不能由鐵獄來下手，要不然任上出現了一個私通擷天教的高官，會影響潯州刺史的升遷，起碼給了那些禦史言官發難的理由，乾擾咱們偉大的女帝陛下布局。”
龍靈音瞥了洛霄一眼：“你倒是會拍馬屁的。”
大多數的青年書生自幼修習的是聖賢書，對溜須拍馬是極為不屑的，可是沒想到洛霄竟然拍的毫無顧忌。
不過想到他不是尋常書生，而是奪命書生，那就很正常了。
洛霄歎了口氣：“唉！沒辦法，誰讓咱們女帝陛下的妹妹就坐在我旁邊呢，這要是我說兩句壞話，你一告密還不轉頭就被陛下給知道了，那我不完蛋了嘛。”
“知道就好。”
龍靈音說完之後，洛霄接著考慮道：“所以到時候蠱獲崽進入司馬府之後，得由潯州刺史手底下的人來實施抓捕，鐵獄從旁輔佐，隻要保證不讓蠱獲崽這廝跑了便好。如此鐵獄有一份功勞，潯州刺史抓捕蠱師有功，也能合理往上升，順便還能借此收拾了州司馬。”
“有時候真想挖開你的腦子看看你是怎麼能想到這麼多的！”龍靈音也驚歎洛霄竟然能夠顧及到各方利益，思慮的如此周全。
洛霄嗬嗬笑道：“不是我自誇，你這輩子能撿到我……啊不對……你能被我撿到，那真是撞了大運了。”
龍靈音不滿洛霄的自賣自誇，嘴硬道：“你這輩子能遇到我，也是撞了大運！”
“那確實是撞了……”
不撞大運的話還來不到這裡呢。
張山也已經駕著馬車來到了龍靈音所說的指定地點。
這是一條小巷子，鮮有人跡。
當然並不是說鐵獄的衛所就在這裡，但是距離也並不遠了。
龍靈音戴上麵具，與洛霄告彆之後便是下了馬車。
待到龍靈音走遠之後，張山悄咪咪的很小聲道：“嘿……少爺……接下來咱們是去摘月樓吧？”
洛霄頓時瞪大了眼睛：“老張你個濃眉大眼的……我還以為你就認這一個少夫人呢。”
張山撓了撓頭：“青璃姑娘那不是老板娘嘛。”
洛霄不由得側目：“誰說你這腦子憨的，你這腦子也太棒了！”
原來“少夫人”和“老板娘”可以同時指代兩個人嗎？
張山咧嘴一笑：“店裡的夥計都是這麼傳的。”
……
小半個時辰後。
洛霄來到摘月樓沒有去找青璃姑娘，而是直接去第四層的茶室找了紅玉夫人，問問紅玉夫人自己拜托她找的大宅子怎麼樣了，也順便來問問仙人醉近期銷量如何。
紅玉夫人一臉驚喜道：“洛公子，您是不知道，自從仙人醉和桃花釀的價錢定的一樣之後，現在仙人醉都賣瘋了，現在桃花釀基本上都要無人問津了，咱們仙人醉徹底取代了桃花釀。”
說到這裡，紅玉夫人可神氣了。
當初她直接去到徐家，求著徐家買一點酒給她，結果徐家把一切問題都推到了司馬府的頭上。
咬死了就是不賣。
紅玉夫人當時都快急哭了。
現在呢？
桃花釀？
嗬嗬……狗都不喝！
誰喝誰是大冤種！
如今潯州城的酒業暫時進入了良性循環。
紅玉夫人負責收購那些小酒商的酒，而後再進行統一的蒸餾處理，蒸餾出來仙人醉。
紅玉夫人賺到了錢，小酒商們把酒賣出去了，自己也樂開了花。
唯一受傷的恐怕隻有徐家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鯨落而萬物生？
青樓業務也搞得不錯，經過了充分的引流和篩選之後，摘月樓基本可以平替當初盛極一時的倚紅樓。
可是摘月樓不如倚紅樓規模大，姑娘又不如倚紅樓多，自然沒辦法把倚紅樓的客流量全部承接過來。
消化不掉的客流量便是又進入了潯州其他的青樓之中。
如今倚紅樓的生意越來越差，一方麵其他的青樓依舊在利用輿論戰打壓倚紅樓，尤其是尋香閣罵的最狠，比摘月樓罵的還狠。
當年就是倚紅樓讓原本是青樓的尋香閣，淪為了類似妓院但是還比妓院高檔一點的場所……
高不成低不就的……
摘月樓也挺狠啊，直接就沒把仙人醉賣給倚紅樓，導致倚紅樓現在能買到最好的酒依舊是桃花釀。
你徐家不是不稀罕把酒賣給摘月樓，轉頭就把酒賣給了倚紅樓嗎？
那我就讓你們徐家今後隻能把酒賣到倚紅樓。
你們兩家去搭夥過日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