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我看到了什麼!
這一刻高天闊原本還不錯的心情頓時迭到了穀底。
高天闊的腦海如同走馬燈一樣,從洛景元被貶官一直過到了現在。
這洛霄究竟是什麼人啊!
他怎麼能讓刺史大人對他行禮!
怪不得他們堂堂司馬府,對洛霄所動用的那些個手段統統不起作用!
反而被洛霄一一化解。
是啊!
堂堂五品官怎麼可能對付不了一個小秀才呢?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洛霄的身份背景遠超他的想象!
念及此處,高天闊不由得後退了兩步,隨後立刻轉身向著自己值房的方向走去。
跟著高天闊前來上衙的蠱獲崽看到高天闊慌裡慌張的走了回來,不由問道:“老爺,您不是去後花園散步了嗎?”
高天闊陰沉著臉道:“情況有變!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收拾收拾東西,暫且回府。”
“是!”
以前不知道洛霄有什麼背景,高天闊還能心安理得,現在高天闊已經是親眼看到了洛霄的能量,哪裡還有心情待在值房。
洛霄如今能夠讓刺史大人恭敬對待,那背後肯定有更加龐大的力量!
單單是一個潯州刺史出手,最多也隻能架空他這個潯州司馬的權力,危及不到高天闊的性命。
倘若更高一層的大人物出手,丟官罷職都是輕的!
高天闊現在隻是慶幸,慶幸自己剛才去後花園看了一眼,如若不然的話,恐怕今後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如今想要對付洛霄恐怕就隻剩下兩條路:
一條路是立刻奉上厚禮,請求與洛霄和解。
另一條路,則是找人將洛家人給暗殺了!
自己現在恰好身邊就有一個高手。
不過現在洛霄恐怕就在防著自己,這個時候暗殺,以洛霄那謹小慎微的性子,不一定會成功。
那就唯有先和解,然後趁著洛霄防備鬆弛的時候,派出古壯士將洛霄一舉殺死。
永絕後患!
隻不過是幾個瞬間,高天闊的腦海裡便是已經想出來了一條完美的應對方案。
高天闊回到家之後,最先迎上來的不是三位夫人,而是高齊遠。
高齊遠看著父親陰沉的臉,就知道肯定有不太妙的大事發生,於是便是開口詢問父親有何心事。
高天闊也沒必要瞞著自己的兒子,於是便是將自己在潯州州衙的見聞一一告訴了高齊遠。
高齊遠聽到高天闊的話之後當即便是愣在了原地。
“洛霄……當真有如此大的能量?爹您不會在開玩笑吧?”
高天闊冷聲道:“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若是不想辦法扳倒洛霄,等到洛霄想起來我們當初對洛家做的事情,恐怕我們高家就會麵臨滅頂之災!”
高齊遠到底是出身於高官子弟,腦袋隻是懵了一瞬,很快便是重新上線,他忽然想道:“爹!何鬆當初在州學的時候跟孩兒一樣,與那洛霄頗為不和,若是把他也拉攏過來……”
這個時候,盟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高天闊在腦海中斟酌了一番,最終也是點頭同意。
這段時日以來,高天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潯州長史何金對他的疏遠,原本他們兩家可是至交,應當無話不談才是啊。
可是何金最近與他的交集卻是越來越少。
如今他的兒子也得罪過洛霄,倘若這個時候把何金的兒子給拉上賊船,那不就等於變相的把何金也給拉上船了嗎?
到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勝算啊!
高齊遠也是不敢怠慢,立刻來到了州學的弘文館。
最近夫子又給他們留了新的課業,何鬆大概率是在弘文館之中寫文章。
……
“吳兄,你的文章寫的怎麼樣了?”
弘文館的一處書桌旁,何鬆放下毛筆,活動了一下手腕開口問道。
坐在何鬆對麵的是吳奇,他開口道:“嗯,我的這篇文章已經是寫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交給夫子。”
何鬆小聲道:“我聽說懷遠縣令的兒子,年澤昨天就把文章給交了。”
吳奇猛然抬起頭:“什麼?!他交的這麼快?!最近這段時間他怎麼越來越拚了?”
何鬆歎息道:“誰知道呢?最近他跟瘋了一樣,不是拿著書本跟夫子請教,就是在弘文館寫文章看典籍。”
吳奇都疑惑了:“這是受什麼刺激了?用功也沒有這麼用功的啊。”
“在下和好奇……”何鬆歎了口氣:“這次年澤的成績搞不好又是甲上,我爹已經把他當成彆的人家的孩子了,天天在我耳邊念叨。”
吳奇也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很顯然他的待遇也沒比何鬆好到哪裡去。
年澤儼然已經成為了州學之中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並且甩出第二名一大截,讓人難以望其項背。
就連教授年澤課業的夫子也引以為榮。
可是讓吳奇和何鬆羨慕壞了。
吳奇此時腦海中靈感枯竭,歎了口氣,將文章拿起來收好,站起身:“在下如今腦海空空如也,暫且回家用飯,何兄,一起嗎?”
“不……吳兄你先回去,我還能寫個二百字。”
吳奇聽到何鬆的回答,點了點頭,隨後便是拱手先行告辭。
……
“何兄!”高齊遠在弘文館轉了一圈,才看到了兩人,連忙上前過來與之打招呼。
“高兄。”
何鬆站起身拱手道:“高兄也來弘文館寫文章?”
“寫什麼文章啊!”高齊遠歎了口氣:“我們恐怕要大禍臨頭了。”
何鬆好奇:“不可胡言,到底發生了何事?”
高齊遠先是將父親告訴他的話,也給何鬆描述了一番,隨後才道:“那洛霄氣候已成,當初咱們二人在州學的時候,可沒少奚落這洛霄,哪怕洛霄從州學除名之後,我們也沒放過他,時不時就找他麻煩,如今他得了勢,肯定不會善了!唯有我們兩家聯手,才能……”
“等等!”何鬆伸出手,製止了高齊遠的話,隨後昂首挺胸,頗為自傲道:“高兄,有一點你說錯了……”
高齊遠愣了愣:“哪一點?”
何鬆開口道:“我曾經請洛霄吃過飯。”
高齊遠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我……我沒有……”
何鬆頓時後退了一步:“這位兄台,在下家中還有要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