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還要不要了？乖乖睡覺，要不然的話，少爺就要把你的話本給沒收了。”
洛霄給小丫頭壓了壓被子，用頗具威脅的眼神瞪了小丫頭一眼。
小丫頭立刻閉上眼睛，表示自己很聽話，已經睡著了。
洛霄這才放心的吹熄了燈，然後走出了月兒的房間。
這小丫頭睡覺的時間不好好睡覺大晚上的挑燈夜讀，就為了二刷《西廂記》，被查寢的洛霄逮了個正著。
這年頭的燈是很昏暗的，要是因為挑燈夜讀而近視了，那就隻能去靉靆店裡配眼鏡了。
結果洛霄走出來一看。
謔！
每天早早睡覺的女俠屋子裡竟然也亮著燈。
奇了怪了，小丫頭是偷偷看話本點燈的，女俠不是說不喜歡看話本嗎？
怎麼也這麼晚不睡覺？
於是洛霄走過去推開了女俠的房門。
然後就看到了女俠正坐在桌子前，捧著一本武俠故事，看的津津有味。
自己這邊進來了，她都沒反應。
就這……
還女俠呢？
一部話本故事就把你給控住了？
說好的無聊呢？
“咳咳！”走到女俠身後的洛霄咳嗽了兩聲。
“誰？！”女俠一拳頭就掄了過來，發現來人是洛霄之後迅速收起了力氣，對洛霄有些不滿：“進來怎麼不敲門？”
幸好她穿著外袍呢，這要是沒穿衣服……
呃……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肚兜都被他看過了……
洛霄實話實說：“敲了半晌了，誰知道女俠你一點反應也沒有，看話本看入迷了吧？”
靈音女俠雙手環抱撇過頭去，聲音冷冷清清卻振振有詞：“什麼看入迷？我不過是簡單的翻一下。當今女帝上位之初，許多文人墨客都寫各種文章明嘲暗諷，抓了一批殺了一批，對於這些話本文章嚴格的很。”
“你對我救命之恩，我才肯放下事情，連夜幫你看看這話本裡有沒有什麼違背朝廷律法的描述，免得你遭受牢獄之災！要不然誰有閒心看這麼無聊的故事？我這麼幫你，想不到你竟然還如此的不識趣……”
“原來如此嗎？女俠真是辛苦了。”洛霄連忙抱拳：“看出有什麼地方違法亂紀了嗎？”
“目前來看，沒有。”
“沒有的話女俠就早點睡吧。”洛霄建議道：“油燈下看書，對眼睛不好。”
靈音女俠臥房的燈熄滅了兩刻鐘的時間，而後隻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來到了洛霄臥房的門外，偷偷貼著門聽了聽，確定了裡麵沒什麼動靜之後，靈音女俠臥房的燈又亮了起來。
……
第二天
靈音女俠頂著兩個黑眼圈在吃早飯，看模樣就知道，自己讓她早點睡的話，她是一點也沒聽進去。
有了現成的反麵教材，洛霄立刻借題發揮：“月兒，你看到了沒有？你靈音姐姐就是因為挑燈夜讀，晚上不睡覺偷偷偷看話本，所以才長出了黑眼圈，都不漂亮了。”
夾了一筷子小菜的靈音女俠輕哼一聲：“我是怕你因為寫了什麼禁忌被有心人借題發揮，恐你有牢獄之災，才連夜幫你審查，不識好人心！”
洛霄隻得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前天晚上幫女俠療傷的時候，被迫把女俠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他一直以為女俠渾身上下都是軟的，想不到啊，原來女俠的嘴這麼硬！
出門的時候，洛霄特意囑咐月兒煮兩個雞蛋然後用雞蛋在靈音女俠的眼睛上滾一滾，可以消除黑眼圈。
今天，他精心籌備的書鋪就要開張了！
第三天
洛霄在潯州開的第一個書鋪成績並不理想……
一天了一本書也沒賣出去，連個顧客都沒有！
就連摘月樓的紅玉夫人都覺得洛霄這次失算了……
當洛霄一開始提出在摘月樓旁邊修一個書鋪的時候，紅玉夫人就本能的感覺這個主意不靠譜。
書鋪和青樓……
這兩者怎麼看都沒有任何聯係！
不過也是。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洛公子也不過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哪能乾什麼成什麼呢？
紅玉夫人也是找到了青璃姑娘：“青璃啊，你勸勸洛公子，這書鋪實在開不下去就算了，還不如每天給摘月樓寫兩首詩呢。”
這時候紅玉夫人真的很慶幸，當初洛霄說要開書鋪的時候她沒打腫臉充胖子的幫洛霄出錢。
真要出了錢，那還不是血本無歸啊！
中午洛霄到青璃姑娘小院吃飯的時候，青璃姑娘也給洛霄說了紅玉夫人的想法。
並且青璃姑娘還貼心的勸慰道：“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帆風順的，還望公子莫要灰心。”
洛霄微微一笑：“怎麼會灰心呢？剛開張第一天而已，來日方長呢，看來是時候讓人去打一打廣告了。”
“廣告？”
……
翌日
“聽說武銳營的一名校尉偷偷去青樓被娘子逮住了？搞得甚是狼狽啊！”
洛霄與年澤走在街市之上，一邊散步一邊討論著最近的逸聞趣事。
年澤也是歎了口氣：“那校尉不過就是想聽聽曲子罷了，青樓的姑娘又不是說睡就能睡的，不知道日後我若是有了妻子，她會不會也管我管的這麼嚴，其實現在我娘就不怎麼讓我上青樓了，每次聽完曲子回家，娘總是免不了將我痛批一頓。”
洛霄嗬嗬笑道：“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年澤豎起耳朵：“為什麼？”
洛霄解釋道：“你想啊，你感覺生活無聊，去青樓聽曲了，但是你的妻子和你的娘親卻整日待在家裡，夫君不在身邊，兒子不在身邊，名媛貴婦之間的宴會也不是天天都有，久而久之自然無聊，你是乘興而歸，夫人或者娘親卻無聊了一整天，能不埋怨你嗎？”
年澤歎了口氣：“所以我去青樓聽曲就活該被罵……”
“錯！此言差矣。”洛霄道：“年兄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彆人？”
年澤立刻發誓：“洛兄放心，你知道的，我一向守口如瓶！”
洛霄一臉神秘道：“你逛完了青樓之後，可以在摘月樓旁邊的青霄齋中買一部話本，當令堂問起你乾什麼去了？你就說感念母親操勞，孩兒特意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了一部話本，供母親消遣。如此令堂知道了，能不感動嗎？”
“沒用的！”年澤歎了口氣：“逛完青樓之後，身上的脂粉味是遮不住的，我娘一聞就聞出來了，撒謊更嚴重！”
洛霄道：“青霄齋離摘月樓那麼近，平日裡也是人來人往的，買書不小心沾染了一些脂粉味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