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手起掌落,一巴掌打在身側宮女的臉上!
對方直接被打懵。
其餘人也愣在當場,無一人看懂德妃此番舉動。
不是在和惠妃爭執,打自己宮女是鬨哪樣?
隻聽德妃不溫不火的罵道:“沒眼力見的東西,知道本宮站這,還敢湊上來礙事!”
宮女覺得委屈,卻還是跪下來哭泣認錯:“奴婢知錯!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饒恕!”
德妃目光冷冽,沒有絲毫心軟的意思,她變本加厲謾罵:“平日裡本宮縱著你、沒說什麼,你竟越發的沒規矩,今日還明晃晃貼過來,沒得叫人惡心,實在該打!”
惠妃氣不打一處來,胸膛劇烈起伏,她咬牙切齒,“德妃!你不要太過分了!
彆好像爛了一張臉,就誰都欠了你的!”
德妃滿臉無辜,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她好笑道:“妹妹這說的哪裡話?姐姐我管教自己的宮女,還犯了什麼錯不成?”
她側回身,故作委屈瞪著惠妃,軟著聲音又說:“這又不礙著妹妹的事,就算陛下寵著你縱著你,未免也太過霸道了些。”
“你…你!”惠妃氣得說不出話,她結舌半天,還是準備繼續剛。
身側老嬤嬤見形勢不對,趕緊攔下了她,又哄又拽小聲勸解。
惠妃主動找茬本就不對,還被扣上了專寵霸道的帽子,這要是讓有心人利用可夠喝一壺的。
薑棠離遠遠的吃瓜,她‘嘖嘖’兩聲,心想惠妃實在不自量力。
就德妃這指桑罵槐的水平,夠惠妃學一輩子的。
她怎麼又菜又愛玩啊。
氣氛陷入僵持時,太後身邊的人出來通稟,讓各位嬪妃進去。
眾人有序進入宮內,照舊給太後請過安,坐下陪著說話。
許太後一眼掃過眾人,平和的目光落在惠妃身上,她淡淡問:
“惠妃嗓子可好些了?”
惠妃利落站起身,因為剛才的不愉快,她臉上還可見隱隱怒意。
“回太後娘娘,臣妾嗓子沒事了,已經可以說話。”
許太後點點頭,又轉眼看向德妃,見她薄紗掩麵便一臉憐惜。
“德妃這臉,瞧過了禦醫沒有?”
德妃從容站立,端的是溫婉大方,她笑著回話:“回太後娘娘,臣妾的臉禦醫已來瞧過,說沒什麼大礙,敷幾日藥便可痊愈,謝太後娘娘掛懷……”
說著話時,惠妃朝她瞪了一眼,她並未理會。
“薑美人。”簡單詢問過德妃,許太後將注意力投在了薑棠身上,她更顯關切,“這兩日覺得身子如何,禦醫可研製出解藥了?”
薑棠不自然地站起,她迅速進入狀態,臉上疲憊又隱忍,“請太後娘娘放心,嬪妾皮糙肉賤,幾日還是能撐住的,相信禦醫會很快製出解藥。
沒有解藥也沒關係,能為太後娘娘而死,是嬪妾的榮幸和福氣,死也甘心了!”
難得有這機會,她當然要利用著博取同情心,想苟在宮裡沒有大佬的保護也是不行的。
她都以命相換了,有心利用一下不算過分吧?
說著,她劇烈咳嗽了幾聲,搖搖欲墜的身體‘差點’沒站穩,當即一手扶在木椅把手上。
許太後臉上些許感動,抬手抹了抹眼角,她略哽咽道:“好孩子,快彆說傻話,你這般乖巧懂事,哀家怎麼忍心看著你死呢?
哀家會讓皇帝好好督促禦醫,叫他們加緊研製!你可得給哀家好好活著!”
“瞧你瘦弱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說著,她越打量越覺得薑棠虛弱瘦小,趕緊吩咐身邊人,“去,將哀家平日裡吃的血燕窩、千年參取些來,讓薑美人一會兒帶上。”
“是。”
薑棠欣然接受,她強撐著病軀行禮,“嬪妾謝過太後。”
這一幕,讓眾位嬪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個吹鼻子橫眼。
要知道,德妃惠妃才隻得太後一句問候,她們的家族、身份都何等尊貴?
薑棠何德何能?
真是一朝走狗運,雞犬都升天了……
“既覺得榮幸,那也不必研製解藥了,直接為太後獻身吧。”忽然,那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傳來,隻見玄黑身影大步流星走入宮內。
看到是永昌帝,眾人一連串地下跪見禮:“見過陛下!”
“起來吧。”永昌帝隨手一揮,他誰也沒瞧,直徑走到跪著的薑棠麵前。
薑棠起身,一抬頭,對上男人那張冰冷俊朗的臉。
她心尖顫了顫。
清楚對方是聽到了她剛才那番做作的說辭,薑棠略尷尬,找補道:
“嬪妾的意思是,隻要太後娘娘平安,不能治也不可惜,但若能治……還是要試試的,也才好更多的為太後效勞,陛下您說是吧?”
兌換藥物能不能解毒未可知,禦醫製藥最好同時進行,雙管齊下嘛。
永昌帝聞言,臉上冷漠不改,他哼了聲,“真是一張巧嘴。”
那端,許太後慈目端坐,她喚道:“皇帝,今日這麼早就下朝了?你可彆嚇著人老實孩子。”
聽這話,薑棠有一丟丟的心虛,(那個,我其實沒那麼老實……)
永昌帝心裡笑話薑棠還算自知,而後,他不動聲色對著許太後行禮。
“給母後請安,今日朝中無要事相商,便早早退朝了。
兒子記掛母後身子康健,特來探望。”
許太後笑著,她招招手,示意永昌帝坐到身邊來,“你有心了,哀家的身子無礙,這點小事,還不至於將哀家嚇到。”
母子倆熱絡說了一會兒話,其餘人都被晾在旁邊,很快一個新的話題挑起來。
隻見許太後滿臉興致,望向永昌帝的雙眼充斥光澤,“對了,再過些時日就該挑選秀女,皇帝可有什麼打算沒有?”
薑棠記得,這裡選秀每三年一次,此次是狗皇帝登基以來第二次挑選秀女。
由對應部門篩選適齡、麵貌姣好的世家女出來,送入皇宮再供陛下挑選。
入他眼者,即可入宮為妃。
這是各個世家的榮耀、深閨女兒的渴望,永昌帝對此卻似乎沒什麼興趣。
他神色依舊淡淡,無關緊要的說:“自是一切照舊,母後若有彆的打算您安排了便是,兒子聽您的。”
(嘖嘖嘖,狗皇帝啊,你要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