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殘陽下,秘境中的廝殺愈發慘烈。
“少主,這個給您!”
在一處隱蔽的岩壁後,王宇拖著受傷的身體,將手中奇珍恭敬地遞到沈閒麵前。
自從親眼目睹這位少主一劍斬斷山嶽的威勢後,他心中那份敬畏便再難掩飾,連帶著往日裡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都收斂了許多。
“既是你的戰果,便自己留著。”沈閒目光依舊望向遠處翻湧的雲霧,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先前的出手已經讓他收獲頗豐,還不至於在意這一件寶物。
“可是……”王宇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卻在觸及對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後,終究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他將奇珍放在玉牌處,伴隨著一陣靈光,此物便被吸收,而玉牌上的數字隨之發生了變化。
就在這時,王宇突然神色一凜。
“這不是王師兄嗎?怎麼傷成這樣?”
五道身影從岩壁後走出,為首的黃袍修士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他們認得王宇——這位半步金丹的煉器堂弟子,此刻卻氣息萎靡,顯然傷勢不輕。
“劉洲,你想做什麼?”王宇強提靈力,卻牽動傷勢悶哼一聲。
“王師兄彆緊張,”劉洲笑容虛偽,目光卻死死盯著對方腰間的玉牌:“我們隻是來取些奇珍的。以師兄現在的狀態,還是保命要緊。”
眼下時間即將結束,他們手中的奇珍遠遠不夠,此刻難得發現一頭受傷的大肥羊,自然是不會放過。
劉洲身後四人默契散開,隱隱形成合圍之勢。
在他們看來,王宇雖強,但重傷之下不足為懼。
至於旁邊那個初入築基的沈家嫡子,更是不值一提。
“找死!”王宇怒喝一聲,正要強提靈力,卻見一道雪亮劍光乍現即隱。
“啊!”
劉洲隻覺右臂一涼,隨即劇痛襲來。
他踉蹌後退,驚恐地看著自己齊肩而斷的手臂,鮮血如泉噴湧。
“這……這不可能……”劉洲臉色慘白如紙,目光顫抖著移向那個始終靜立的身影。
沈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劍尖一滴鮮血緩緩滑落。
他的眼神淡漠得仿佛方才隻是隨手拂去一片落葉。
劉洲腦中轟然作響:完了!踢到鐵板了!
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以初入築基的修為做到的,但僅僅是這一擊,徹底摧毀了這位築基後期家夥的自信。
“沈師弟饒命。”他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聲音發顫,慌忙掏出玉牌:“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這些奇珍都孝敬您!”
此刻劉洲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就該先試探清楚才是,現在不僅奇珍保不住,連命都要搭進去了!
身後四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倒獻上寶物。
他們隻有築基中期修為,哪裡會是對方的對手。
其中一人心中狂跳:這哪是什麼軟柿子?分明是頭披著羊皮的猛虎!我們居然還想搶他的奇珍,簡直是找死!
沈閒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隻是輕輕甩去劍上血珠,淡淡道:“滾。”
這個字聽在劉洲等人耳中猶如天籟,他們連忙放下玉牌,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劉洲更是連斷臂都顧不上撿,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逃得越遠越好!這個煞星絕對不能招惹!
沈閒收劍,抬手將那玉牌拿起,收入囊中。
“走了。”他淡淡道。
……
轟隆隆——
正當大家還在奮力爭奪名額時,天際突然裂開一道璀璨的光門,悠揚的鐘聲響徹秘境。
“資格戰結束!”
威嚴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沈閒抬頭看了眼光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倒是比預計的早了些。”
王宇低頭查看玉牌,上麵的數字足以讓他獲取進入遺跡的資格。
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沈閒的幫助。
若不是自己這少主,他早就被淘汰了
此刻,沈閒已經邁步向光門走去,背影依舊那般隨意。
王宇深吸一口氣,快步跟上。
穿過光門,映入眼簾的則是劍峰的畫麵。
不少弟子都在翹首以盼,想要知道都有哪些人獲得了資格。
不遠處,一襲月白長裙的衛昭離亭亭玉立,自帶一種清冷疏離氣質。
她的美眸在人群中掃視,直至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才放下心來。
這時,負責公布成績的紫袍長老來到場中,臉色極為鐵青。
他手中的玉簡顯示:本次資格戰隕落弟子多達上百人,其中赫然包括數位半步金丹的弟子!
雖然掌門說生死勿論,但損失這麼多位有望結丹的弟子,是他們不願看到的。
按理來說,以他們的實力,不該出現這種情況才是。
也不知道秘境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念至此,這位長老不由看向人群中的沈閒,眸底閃過一抹異光。
接著他才緩緩公布成績:
“第一名,沈閒!”
“第二名,王宇!”
……
當紫袍長老宣布成績時,整個劍峰瞬間陷入詭異的寂靜。
“什麼?沈閒第一?”
“他不是才初入築基嗎?”
“這怎麼可能……”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騷動,無數道或震驚、或質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沈閒。
“一定是作弊了!”
“肯定是沈家給了他什麼逆天法寶!”
“我不服!”
幾位原本有望爭奪前十的內門弟子更是直接站出來質疑,臉上寫滿了不甘。
然而就在這時——
“肅靜!”
紫袍長老一聲厲喝,元嬰威壓橫掃全場。
但更令人心驚的是,那些從秘境中出來的弟子們,此刻竟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尤其是劉洲等人,在看到沈閒的瞬間,臉色唰地變得慘白,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他們永遠忘不了那道雪亮的劍光,和那種被死神凝視的恐懼。
“長老……”
一位弟子壯著膽子還想說什麼,卻被身旁同伴猛地拉住。
“彆說了!”同伴壓低聲音,眼中滿是恐懼:“你沒看到那些從秘境出來的人看他的眼神嗎?”
場中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詭異的現象——
那些從秘境中出來的不少弟子,無論修為高低,此刻看向沈閒的眼神中都帶著深深的敬畏。
甚至有幾個築基後期的弟子,在看到沈閒目光掃來時,竟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這種無聲的威懾,比任何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衛昭離站在人群中,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她敏銳地察覺到,那些弟子對沈閒的畏懼,絕非作假。
“看來……”
她唇角微揚,心中暗道:“我的未婚夫,似乎藏著不少秘密呢。”
怪不得對方不願意走後門。
紫袍長老環視一周,最終目光複雜地看了沈閒一眼,繼續宣布名單。
而沈閒自始至終都神色淡然,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
他負手而立,目光悠遠。
那種超然物外的氣質,讓在場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錯覺——
仿佛站在那裡的不是一位初入築基的弟子,而是一位俯瞰眾生的絕世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