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川看她這副矯揉做作的模樣,但她清亮明媚的狐狸眼裡輕輕眨動,裡麵有笑意,好似盛了一整個春天。
春暖花開,萬物複蘇。
這雙眼睛好看妖媚至極,自帶蠱惑之效,狡黠起來,又讓人無可奈何,甚至氣急敗壞。
他攬住她的腰,垂首吻了吻她的眼睛,聲音啞下去,“怎麼看起鬼片了?”
虞寧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歎息一聲,“因為無聊啊,你還彆說,這鬼片有點東西,剛開始就把我嚇了一跳。”
話音剛落,電腦裡忽然出來女人驚嚇過度的尖叫聲。
陳川無語,重重捏了一把她的腰,“知道嚇人還看?不怕晚上做噩夢?”
虞寧揚了揚眉,“這不有你嗎?陽剛之氣這麼足,什麼鬼神都靠近不了。”
“嗯?有我?”
陳川一愣,烏黑的眸底迸發出一絲喜意。
虞寧悠哉說,“對啊,不是說好了嗎?今晚繼續,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看鬼片?不就是在等你?為此,我還特意把你媽哄進去睡覺了。”
陳川眼眸一暗,呼吸也變重了,“今晚你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
“嘁,我可沒求過繞,誰求饒誰是狗!”
看她這副嘴硬的樣子,陳川真要被她氣笑了,一口咬住她的唇。
看,明明這麼軟,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硬呢?
虞寧順勢跳到他身上,陳川用掌心托住她的臀,兩人呼吸交纏了一會,他將電腦關掉,就這樣抱著她去了後院。
初夏的雨聲未停,像美妙悠揚的樂章輕輕敲擊著屋簷。
也如癡如醉的澆灌著春日的花蕊,花瓣輕顫,愉悅地輕緩吐納。
淩晨一點左右,陳川很乾脆的把床單扯下來,虞寧筋疲力儘的靠在他身上。
懶洋洋道,“你這房間就不能搞個沙發什麼的?浴室裡就不能搞個浴缸什麼的?”
他換個床單,她連躺的地方都沒有。
腿發軟啊。
“知道了。”陳川點頭,鋪床單的動作沒停,沒忍住調笑道,“還記不記得,誰說求饒是狗的?”
“你。”虞寧毫不留情地吐出一個字。
“……”
善變的女人。
“其實還能再來一次。”他說。
虞寧一點慌亂都沒有,冷哼一聲,“行啊,咱倆今晚死一塊得了。”
陳川悶笑出聲,“我可舍不得你死。”
“嗯,我舍得你死。”
沒良心的女人。
陳川把床單鋪好,摟著她的腰,懲罰似的捏了下她她的臉,順手就把丟在床上。
床雖然很軟,但虞寧因為他這個好不憐香惜玉的舉動,感到很生氣,“你溫柔點會死啊?”
“嗯,反正你舍得。”
喲嗬,還小心眼上了。
虞寧“嘖”了一聲,罵道,“悶騷的狗男人。”
陳川沒在意,幫她扯上被子,低聲問,“餓不餓?”
“餓。”
“你想吃什麼?”
“吃龍肉,吃麒麟肉。”
“……”
看她這沒個正型的樣,無語了一瞬,輕輕拍了下她的g,“好好說話。”
虞寧撇了撇嘴,“餃子。”
“這個現在來不及,明天包。”
“那豆腐腦。”
“這個點還早,隔都沒起來磨豆子。”
“這沒有那沒有,吃屁啊。”虞寧一臉嫌棄,“我不想吃麵了。”
“餅?”陳川想了想,問。
“什麼餅?”
“蔥花餅。”
“這個就不費時間了?和麵醒麵的,多麻煩。”虞寧打了個哈欠,“還不如睡覺。”
陳川又默了默,然後套上衣服,出去了一趟,虞寧問他去哪,他隻說讓她等著。
三分鐘左右的功夫,他就回來了。
手裡拎著個袋子,和一杯牛奶。
“這什麼?”
“雞蛋糕。”陳川說,“你先墊墊。”
行吧。
虞寧勉強坐起來,拿了個雞蛋糕嘗了口,口感暄軟綿密,也沒有那刺鼻的雞蛋腥味。
挺好吃的。
她吃到第二個的時候,陳川忽然從衣櫃出拿了幾樣東西走到床沿邊,將東西遞給她。
她愣了下,這才看清,是兩張銀行卡和存著。
虞寧懵了,嘴裡的雞蛋糕都忘記咀嚼了,她茫然的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個高,身材健碩,輪廓剛毅,皮膚呈現古銅色的男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睡一覺還給錢,這不侮辱人嗎?
她會揍人的好不?
陳川坐在床邊,認真和她說,“我的存款都在這兩張卡裡,存折裡有50萬定期。我爸八年前因為摔了腿去世了,我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我媽腰不好,這些年民宿和果園都是我在打理,年收入還可以……”
看他自顧自的說了那麼大一長串話,虞寧還是懵。
她忙打斷陳川的話,“不是……等等,你說清楚點,你想乾嘛?”
“上交。”
“上交什麼?”
“財政大權。”
“不是,不是……等等。”
虞寧將手裡的雞蛋糕放下,然後抽了一張紙巾,擦了一下,不可思議地問,“我們不過才認識幾天,睡了兩覺而已,你就上交財政大權,合理嗎?”
認識了幾天,睡了兩覺。
這雖然是實話,但從她嘴巴裡,以及那個語氣說出來,怎麼那麼讓人不爽呢?
他皺眉問,“那你是什麼想法?”
虞寧茫然,很不能理解,真誠發問,“什麼想法?不是,你們這裡的習俗難道是男女睡過覺之後,就要接過對方的財政大權?”
但這話落在陳川耳朵裡,就顯得冷嘲熱諷了。
他臉色瞬間沉下,“你是覺得太快了?”
“不然呢?才睡了兩覺,你就……”
“那你想睡了多少覺才收?”
虞寧啞然。
這男人腦子有什麼毛病?
想著法的要把自己家錢往她手裡送?
也不怕她拿著錢跑了。
也不知道該說他膽子大,還是太單純呢?
嗯,她雖然愛錢,但取之有道啊。
這錢拿了,是壓力,也是責任。
她不認為她和陳川的僅僅兩天的感情就能承受這份壓力了。
“你是覺得我和你睡覺,是圖你錢?”她在心裡過了一遍措辭,非常直接的指著他腹部處和胸肌上,“那我說白一點,我不缺錢,我隻是圖你那和那,能明白嗎?”
現在他們的關係其實算是模糊的,兩人都沒有明說是越級到男女朋友上了。
說難聽點,就是友。
但陳川覺得,自己昨天明確說了會負責,那他們倆現在就是男女朋友。
交出這個,也是想告訴虞寧,自己是認真的。
但現在看來,虞寧不是,她還是那副不認真,不負責,抱著玩玩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