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滿身風塵,迅速鑽進了馬車裡!
星兒正在嘲諷著宋初堯。
抬頭一看,卻看到了一張極其英俊卻麵無表情的臉孔。
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了好幾倍。
“太……太子!”她驚呼道。
淩楚淵好看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對外做了一個手勢。
“來人,把她們兩個帶走。”
很快就有侍衛上前拉扯著星兒和小芹,試圖將她們拖出馬車。
“等一下。”
他沒有抬起眼眸,隻是指了指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星兒說道,“拔了她的舌頭。”
星兒聽到這句話時,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淩楚淵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本宮真沒想到,在你這樣卑鄙無知的賤婢眼中,竟然把本王也看成是做那些見不得光之事之人。”
聽到這話,星兒震驚!
原來,給宋初堯提供馬車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怎麼可能!
她明明如此低賤卑微。
太子殿下怎麼可能會為她出頭……
“殿下,放過她,她隻不過嘴快了些,沒有惡意。”
宋初堯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拉住了淩楚淵的衣袖請求。
淩楚淵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懇求,轉過身來給了宋初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一刻,周圍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宋初堯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已經越界,臉色頓時變得微微發白。
這個拉住衣袖的動作,在一般人之間也許是尋常的。
但是對於一位太子來說,這通常是親近之人才會做出的行為。
察覺到這一點後,宋初堯急忙收回手,心裡充滿了懊悔。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
轉瞬間,淩楚淵的態度卻發生了轉變!
“舌頭先留著,過幾天再說。”
他真同意了?
這時宋初堯才意識到,淩楚淵此時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
事實上,在大多數時間裡,淩楚淵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高高在上。
唯有當他心情好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一點點平易近人的樣子。
馬車外的布簾放下。
淩楚淵背靠軟墊坐下。
整個人呈現出放鬆的狀態,似乎打算與宋初堯一同返回皇宮。
當宋初堯注意到淩楚淵的動作時,突然發現他在坐下的一瞬間,不經意間揮動了一下衣服。
而正是這一動作,使他袖子上未乾透的血跡暴露了出來。
那抹鮮豔的顏色,顯得格外刺眼。
那絕對不可能是淩楚淵自己的血。
想到這裡,宋初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到底去了哪裡?
又做了什麼事情呢?
馬車裡異常地安靜。
他們兩人的身份差距越來越大後,就再也沒有像從前那樣坐過馬車了。
那時,他來到宋府的時候年紀還很小。
不太愛說話,也不願意跟人親近。
他的沉默寡言,讓母親很擔心他會因此而憋出毛病來。
所以私下裡特彆囑咐過宋初堯,要多多照顧這個弟弟。
這個弟弟從小就顯得異常冷淡。
到了後來,甚至連“姐姐”都不願叫了,而是直接喊她的名字。
每當宋初堯想帶他出去玩兒時,總是需要費儘口舌。
這種軟磨硬泡的技巧是她從小跟著蘇懷逸學來的。
為了讓他的心情好一些,也為了不讓他總繃著個臉讓母親著急上火。
每次出門之前,宋初堯都會想方設法把他帶在身邊。
那時候的她簡直就是個小話匣子。
一上了車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剛開始他還會表現出一些不耐煩的情緒。
後來則乾脆用棉花塞住耳朵。
然而,無論他如何躲避,最終還是得跟她一同外出。
慢慢地,甚至當她去找他的時候,他已經先一步等在了宋家院子裡的那棵梧桐樹下了。
但是這一切都太過於久遠了。
而現在,馬車內隻剩下一片沉默。
她再也不是喋喋不休的姐姐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畏縮著身子、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卑微奴婢。
終於,他開了口。
“今天本宮不僅救了你,還順從你的意思放人了。你說,該怎麼還?”
說著,淩楚淵的手撚著掌心中殘存的血跡。
“殿下,我們現在在外麵,回去之後……可以嗎?呃!”
話還沒說完,宋初堯就被淩楚淵一把壓倒在車壁上!
“真可笑!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儘管他嘴上這麼說著,但他的行為早已說明了一切。
那一刹那,她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模樣狼狽極了。
臉上未乾的淚痕讓她的樣子顯得格外可憐。
見狀,淩楚淵先是皺了皺眉,伸手想要拭去那些淚水,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轉而粗暴地把她拉到自己懷裡!
他用力地抱住她,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昏暗燈光下,他緊緊摟住她的腰,低頭吻上她的唇。
“就算我要怎麼樣,你能反抗嗎?”
宋初堯不敢再吱聲了。
她隻能默默地承受著他的一切。
畢竟她欠他的。
原本平穩的馬車也變得劇烈搖晃起來!
開車的衛兵一開始還很鎮定。
但隨著馬車內越來越激烈的響動,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尷尬!
不知過去多久,馬車終於在皇宮外停了下來。
宋初堯從他懷裡滑下來,又被他提了起來。
那一刻,她的身體幾乎失去了力氣,隻能任由他擺布。
她被迫軟趴在他胸前。
夜風冰冷。
她想用這股冰冷,來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
今晚的事情實在太過分了。
突然,她聞到了刀劍特有的氣味。
馬車外麵有人。
“這是太子的馬車,還不趕緊讓開!”
駕車的士兵大聲喊道!
“凡是進出宮門的,都必須經過檢查才能放行,這是規定。”
這個的冷峻聲音。
聽起來有點熟悉。
是淩珩!
宋初堯的身體一顫,這才算完全清醒過來。
那種驚恐和不安瞬間被一種強烈的警惕所取代。
淩楚淵沒有放過她臉上的驚恐。
這樣的表情,他已經見過無數次。
每次看到,都像是針紮在他的心上。
但今晚這一瞬間的慌亂,卻讓他格外不高興。
淩楚淵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陰沉。
不過隻是片刻,隨即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對外麵說道:“三皇兄是要親自來查看?也罷!規則就是規則,既然已經訂下,誰也不能違背。”
外麵,淩珩依然一臉嚴肅地騎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