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可不知道她這酸了吧唧的心裡,全部心神都在王老太那,找了個機會,把猜測給花花說了一下,嚴肅的說道,“給你說是讓你提高警惕,有什麼發現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能擅自行動,要是真像娘猜的那樣,這種人心狠手辣,一個不小心命都沒了”。
花花聽到這消息既害怕又興奮,這可是特務啊,普通人一輩子也遇不到啊,連連保證知道事情輕重,一定不會擅自行動。
兩人還跟著同班的小朋友去過兩趟王老太家裡,還真的發現不正常的地方。到那,確實準備了糕點分給孩子們,但一個個很自覺地跟她進屋說起最近家裡大大小小的事。
小路問旁邊的一個小朋友,對方一臉的理所應當,“王奶奶人多好,就是喜歡聽我們在家和學校發生的事,她還會開解我,有時候我挨了打,也會找王奶奶說說”。
我們有什麼事都喜歡跟王奶奶說,她從來不會告訴彆人,人太多了,王奶奶擔心我們聽到其他人的事情會說出去,所以就一個個排隊找她說。
你要是有什麼不開心,都可以告訴王奶奶,她可溫柔了。小路心中警鈴大作,這可真是收集信息的一個好辦法,很多大人說話不避諱孩子,通過他們嘴裡能知道多少消息,最主要孩子們小,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小孩子們依次找她說完,就剩下他跟花花了,給了花花一個眼神,自己走進了屋。
王老太就兩間屋,一間是臥室,另一間是廚房,小路來到她的臥室很是簡陋,除了一個大炕,就是一個掉漆的桌子還有幾把缺腿的凳子,看到他笑著問道,“之前叫過你好幾次來我家玩,都沒有來,怎麼這次想著來了”。
雖然是笑著問,那小路就是聽出話裡的審視,儘量以小孩子的口吻說道,“之前放學我要學樂器,還要寫故事,很忙的,哪有時間出來玩”。
“那怎麼現在有時間出來玩了”。
小路假裝失落地說道,“我娘在研究所忙得回不了家,奶奶覺得學著東西沒有用,不讓我們學了”。
聽著他吐槽許愛紅,王老太心裡得意不已,就算再聰明,也是個孩子,小孩子們,很好籠絡住的。
第一次她也沒心急,小路說什麼她都聽著,沒有引誘他說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花花也是一樣,奶聲奶氣地說了幾句吐槽薑建軍的話。
等孩子們都走了,王老太關好大門,冷著一張臉坐在炕上開始思考自己的任務。
她確實是guo黨的特務,解放前就潛伏在滬上搜集情報,為了便於隱藏,她跟普通女人一樣到了年紀就結婚了,丈夫是個普通小學教員,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份。結婚不久就懷孕了,生下個男孩,這樣平凡的日子是她向往的,但天有不測風雲,在一個敵人的轟炸中,丈夫為了保護班裡的學生,被掉下來的房梁砸死了。
當時她的孩子才五歲,很快敵人就被打跑了,等到guo黨大勢已去,她就想著趁亂帶著孩子逃得遠遠地,過正常人的生活。
正當要跑的時候,她的上級找上門,讓她繼續潛伏,孩子他帶走了,一定會好好撫養長大。
解放後,她以探親名義來到黑省一個小村莊裡潛伏下來,在那再次結婚。前五六年,陸陸續續還能收到自己兒子的照片,已經被帶到對麵了。
但突然有一天自己就聯係不上自己的上線了,再也沒得到兒子的消息。這些年沒有任務丈夫上山打獵為了躲避野豬,掉落山崖,自己隻是一心一意地撫養後來生的兒子,但誰能知道他會犧牲在戰場上,兒媳婦和未出世的孫子也沒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聯係上自己,要求搜集部隊的情報,並拿出自己大兒子的照片,他早就長大成人,上了大學現在已經是一名高中老師。為了孩子,自己隻能撿起老本行。
這次上級得到消息,部隊研究所研製出一款特效藥,在戰場上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讓她想辦法搜集相關信息,伺機搞破壞。
家屬院跟研究所沒有什麼聯係,她正愁怎麼開展工作的時候,顏希給了她希望,這就是為什麼她想方設法地接觸薑家人。
人民群眾的眼睛很是雪亮,但凡異常舉動,很容易就被盯上,上級是越來越著急了,這些年他們這樣的人被肅清了一批又一批,他們很是艱難,要是在做不出點成績,很難交代了。
這天,花花悄悄問小路,“哥哥,你有沒有發現最近爺爺很奇怪,每天都把自己捯飭得乾乾淨淨,每次出門穿的都是不帶補丁的衣服。前兩天,我還發現他跟爸爸偷偷要錢,說是買布做兩身衣服”。
小路不解地問道,“這怎麼奇怪了,可能是爺爺覺得在家屬院不能丟麵,才做衣服的”。
花花一臉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根據我的經驗,成家的男人突然打扮自己,那肯定是在外麵有情況了”。
小路嚇了一跳,你彆瞎說,爺爺他都多大歲數了,還做這樣的事。
花花晃了晃手指,“這跟年齡沒關係,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人至死是少年。之前爺爺多少天才換一次衣服,現在呢。之前是每天都洗腳嗎,現在可是天天晚上洗腳。你不覺得他更有精神氣了,顯著年輕了好幾歲”。
小路想了想,好像確實是花花說的那樣,但還是覺得不太可能,花花無奈地說道,“我的判斷肯定不會出錯,現在這敏感時期,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爺爺這麼大的轉變更要引起注意了”。
小路對她這話還是認可的,那我最近多留意,對了你問奶奶了嗎?花花一臉的一言難儘,“我旁敲側擊的問過了,奶奶就一句話,誰知道那老頭子最近哪根筋搭錯了,也不看看自己那滿臉皺紋,再捯飭有什麼用,還不是個糟老頭子。一天到晚的浪費水,還讓我給他做衣服,也不想著給我來一身,嫁給他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