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白荷帶著向東生找到了跑馬寨的二位副寨之一的何致遠。
何致遠三十來歲,臉龐微黑,長得高高瘦瘦,已是練體巔峰修為。
何致遠不鹹不淡道:“山寨出了亂子,白統領不堅守崗位,好生看著門戶,到我這裡有何貴乾?”
白荷也不繞,開門見山道:“獨狼要完了,何副寨主有何打算?”說完緊盯對方的神色反應。
何致遠眉頭一挑:“哦,何以見得?”
見對方沒有詰難,白荷鬆了口氣,看著對方認真道:“來人本領高強,背景極大,獨狼不是對手,也惹不起。不敗亡,還有其他可能嗎?”
何致遠眼光微閃:“何以見得?”
白荷:“君山門的巡察使。”
何致遠一驚:“當真?”
白荷:“自然是真的,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共議大事。”
何致遠略默後徐徐道:“你想與我商議什麼?”
白荷淡淡一笑:“控製住跑馬寨,不要任何人作亂,也不要任何人離開,守住山寨的財富,靜待結果。”
何致遠眼神閃爍著,沉默著。
白荷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擔心,你怕萬一獨狼勝出後對你發難,你何不這樣想,你約束了眾人,相當於維護了山寨,也就相當於二麵下注。
若君山門的巡察使勝了,你可以獻上山寨保全自己,說不定還能博一個不錯的前程,從此洗白,可堂堂正正做人。
若獨狼勝了,你約束了眾人,維護了山寨不亂,也相當於大功一件,必能得到獨狼的賞識,說不定能賞你一顆聚氣丹,從而讓你更進一步。二不虧的買賣,你難道不想做嗎?”
見何致遠還是沒表態,白荷徐徐道:“我可以承諾,若獨狼勝出追責,我絕不攀咬於你,所有罪責,由我一人承擔。隻是你得讓我少受點罪,讓我痛快地死。”
何致遠眼露異色:“為什麼選我合作?”
白荷突地嫣然一笑:“因為看你順眼。”
何致遠無語,這特麼是個什麼理由?難道這女人看上我了?
白荷笑臉一收,冷冷道:“當然,好處你也不能白拿,在這之前,你得幫我殺個人。”
果然這世上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何致遠:“殺誰?”
白荷眼中閃過深深的恨意:“副寨主馬彪。”
何致遠點頭:“成交。”
聽風院內。
朱鈺眼中閃過驚疑不定之色,君山門那些實力強大的內門弟子,他都認識,絕沒有眼前這個家夥厲害。
這家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難道是君山門那幾個老怪物秘密培養的弟子?
朱鈺所懷疑的老怪物,是君山門碩果僅存的二位太上長老。
君山門規定,一旦晉升為太上長老,便接受門派的供奉,不再過問門內事務,一門心思精進修為鑽研絕技,隻聽命於掌門。
可以這麼說,太上長老是一個門派武力值的巔峰,也是一個門派的壓艙石。
恰在此時,數道人影奔跑而至。
一人拱手道:“寨主,東麵沒有發現其他人。”
“寨主,西麵沒發現其他人。”
“寨主,南麵沒發現其他人。”
“寨主,北麵沒發現其他人。”
“寨主,通道安全。”
來的這幾人皆是獨狼的親信。
朱鈺麵露猙獰之色:“那特麼還等什麼?獨狼,這廝極有可能是那幾個老怪物秘密培養的弟子,殺了他,以絕後患。”
獨狼眼神微閃,輕聲道:“公子,這小子有些古怪,隻怕要公子從旁協助才行。”
朱鈺眉頭一挑,臉露陰陰笑意,低聲回:“你放心好了,我懂的。”
獨狼不再多言,一個跳躍而起,一掌轟出:“給我死!”
一隻蒲扇大小的光蒙蒙手掌拍向周咫。
周咫抬手縮臂一拳轟出。
“昂”
一道海碗大小的光拳咆哮著迎上。
“轟”
二者相撞相消,形成滾滾氣浪成圓弧形擴散,吹得院內的樹木嘩嘩響個不停。
“裂山拳”
一聲爆喝陡然響起。
一個白光蒙蒙的巨拳無視氣浪的衝擊,如逆流之魚,如迎風之劍,快若閃電般轟向周咫。
周咫一驚,這麼快?
來不及多想,周咫身體一弓,雙臂一擴,爆喝:“龍影壁”
“嗡。”
一個光暈蒙蒙且有龍形虛影遊動的圓弧形光罩瞬間形成。
“咣”
巨拳狠狠砸在光罩上,使其猛然一顫,蕩起層層波瀾擴散。
恰在此時,獨狼的身影炮射而至且雙拳齊齊轟出。
“咣”
一聲巨響。
周咫的龍影壁陡然往裡一凹。
光罩裡的周咫也被震得往後退了兩步,光罩劇烈動蕩且傳來“哢哢”聲響。
周咫心下大驚,這獨狼怎麼這麼猛?一個練氣中期,實力怎麼比紅娘子還強上不少?這特麼還是練氣中期?
來不及多想,周咫一催體內三道“龍氣”,身體猛然一弓,雙臂一擴。
龍影壁瞬間再次形成,周咫抬手一拳轟向龍影壁。
“嗡”
圓弧形光罩凹陷處陡然一凸,將獨狼震退。
被震退的獨狼同樣震驚莫名,對方居然能將自己這個老牌練氣迅猛一擊擋住且將自己震飛,這要是成長起來還得了?
獨狼在空中一個翻轉落地,身形倏地而至,圍繞著龍影壁如鬼魅般繞行,同時揮拳怒砸。
“咣咣”之聲不絕於耳。
“哢哢”
龍影壁在獨狼持續的攻擊下,終於轟然崩塌,化作點點靈光消散。
見到這一幕,周咫不驚反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雙臂一環,無數潰散的光暈聚在雙手,隨後伸臂縮拳,牽引來更多的氣流於雙拳之上,隨後右拳猛然轟出,暴喝:“怒龍出淵”
“昂”
低沉的龍吟伴隨著一個如西瓜大小的光球轟向獨狼。
同一時刻,獨狼笑了,朱鈺也陰陰地笑了。
你小子死定了!
獨狼眼露猙獰之色大喝一聲,轟出一道碩大的拳罡迎上。
同一時刻,朱鈺手持長劍,右腿一蹬地麵,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射出,一劍刺向周咫後背。
“轟轟”
二聲炸響同時響起。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砰”
朱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噗”
朱鈺狂噴一口鮮血,氣息急劇的衰落,臉色更是蒼白如紙,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襟,滴滿了一地。
怎麼會這樣?
獨狼傻眼了。